第150章(1 / 1)

她十分平静地毫无慌张地说:“你早就想这么做了不是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沉静地说:“我开不开口,说不说话,愿不愿意,是谁,重要吗?”

没等男人回话,沈玉芜看着他手里沾满着润滑液体的东西,轻笑一声说:“你要是不想用,就不想用。我的身体,也怀不了。”

亲口听到她说话,谢寒城眼中的情绪再次翻涌。

但在听到她说出的话时,男人心中的情绪到了极点。

他将手中的东西捏紧,看着一脸平静的沈玉芜说:“沈玉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玉芜奇怪于他的情绪,冷静地反问道:“那谢先生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戳穿吗?”她说着,笑了一声,“我还好奇,我为什么被看出来?”

她问:“我哪里装得还不够好?”

谢寒城厌恶她的“装”字,沉声说:“沈玉芜,我不需要你在我面前‘装’,不需要你这样在我面前。”他说,“我为什么戳穿?难道你要让我明知道你是沈玉芜,还要装作不知道吗?”

沈玉芜的眼神黯淡下去,低眸平静说:“我是不是沈玉芜重要吗?”

她自顾自说着:“我是谁,重要吗?”

沈玉芜抬眸看着他,俯身去吻他,却被躲开。

她眼中闪过些冷芒,有些讽刺道:“我不是沈玉芜的时候,谢先生不是吻得很高兴吗?”

他的躲开让她心中的情绪飞速积聚,理智也被侵蚀。

沈玉芜开口说:“我是不是我,有没有意识,你在意吗?你在意的是这副皮囊,是这个你心中满意的皮囊,是那个听话乖巧毫无自我的躯壳。”

她继续说:“你享受我是你的东西,你的物品,是一个你可以随意作弄的东西。”

沈玉芜忍不住揣度着他,越说越止不住:“我说得对吗,谢先生?”她说,“我平常对你的反抗,对你的拒绝,统统在这个时候被填补。”

她像神庙里盘旋的美人蛇,对着他一句一句说:“你做任何事我都没法反抗,甚至还依恋你,依赖你。你亲我,摸我,怎么对我,我都乖得像个宠物,你敢说你心里没有,爽?”

她说着仍不停,但却紧搂着他的脖子,把情绪全部发泄出:“谢先生,你是为了没有在这时候操,到我可惜吗?”她说,“我不都没有拒绝了?”

谢寒城闭了闭眼,将那些被她话激出的情绪尽数压下。

他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而后抱着她,语气温和:“你是在气我么?气我在你没同意的情况就吻你吗?”

谢寒城的手抚在她的背上:“是不高兴我没有尊重你吗?”

他的语气放得很低,姿态全数放下:“我是卑劣,是有龌龊的那些想法,但你不要质疑我,质疑我喜欢你,爱你。”他一一反驳她的话,“什么皮囊,什么躯壳?我从头到尾喜爱的都只是高傲的沈小姐,傲慢冷漠的沈小姐,不是什么皮囊什么躯壳。”

他试图为自己辩解:“可是沈玉芜,我是人,是男人,你让我天天和那么可爱,那么相信我的你在一起,我怎么忍得住那些肮脏的心思?我是吻了你,是享受你那样和我在一起……”

男人的话一顿,随即继续开口:“我也想过让你永远都是那样,这样你会永远时时刻刻想要和我在一起。”

他的声音哑了彻底:“但这怎么抵得过爱?我承认我不够完美,不够磊落,但你不要质疑我爱你。”他说,“我想你长命百岁,想你健康,想你哪怕不理我但也能不那么没有安全感。”

他抬眸和那双宝石一样的耀眼的眼睛对上,低声说:“你每次那么缠着我,那么没安全感,仿佛全世界都要抛弃你的样子…我真的,心都要碎了。”

谢寒城看到她眼里渗出泪来,他替她擦掉那些泪,珍重地说:“我爱你。”他说,“我爱的是沈玉芜小姐。”

第47章 “交心。”

第四十七章

人痛苦地时候有很多种选择。

有些人会选择忽视, 忽视这种痛苦,去做别的事情,继续自己的生活, 好像痛苦从来没有来过。

但这种忽视, 往往会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一天,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面前, 毫无征兆地炸开。

有些人会选择面对,面对痛苦,面对痛苦的来源,不断去质问自己真的痛苦吗?

为什么痛苦?痛苦在哪?

于是心中的痛苦就在一遍一遍地拷问中不断被剖析,最后变成自我的救赎。

但大部分的人, 在面对痛苦时,不约而同都选择了逃避。

这与刻意忽视不同, 逃避像是抽烟。

一根香烟被点燃以后,站在窗口吸烟的人, 从尼古丁中获得了暂时的拯救。

他深知这时的愉悦是暂时的, 深知这样的快乐是透支的,这根烟结束以后, 他又将不得不回到那让他感到痛苦的现实之中。

但逃避之所以被众多人选择, 大概就是因为, 在事情没有彻底到来之前, 哪怕是前一秒钟, 他都能选择逃避,去透支自己之后的快乐和温存。

沈玉芜试图去逃避。

逃避已经乱得一团的生活, 乱得一团的人生, 以及乱得一团的自己。

但是谢寒城偏偏要把一切都掐灭。

她掐灭了沈玉芜的那根香烟。

他让她在烈火上炙烤。

让她无论怎么做,都是烈火灼心。

她恨谢寒城地拆穿。

于是她才会毫不顾忌地说出那些话, 说出那些可能伤害他的话。

她毫不理智地在他面前宣泄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