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允没想到厉渔天会率先开口,他愣愣地说:“你道什么歉,我……我有错,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对不起。”

厉渔天摇摇头:“确实是我不对,学校里人多口杂,难免会有人嘴碎说些不好听的话,我之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刚才站在你的角度想了想,发现这事儿我做得欠妥。”

甘允还没来得及说话,厉渔天话锋一转,换了副口气迅速转移话题:“先不说这个了,你们班主任有没有让你去挂新年愿望?”

他不想再和甘允陷在刚才严肃的对话里,所以找了个轻松的话题,甘允明白他的意图,配合地接话:“说了,但我还没去呢,你们班已经挂过了吗?”

“刚才体育课挂的。”

“这样啊,我还没想好新年愿望写什么呢。”

气氛恢复之前的轻松,甘允松了一口气,暂时放下心来吃饭,偶尔和厉渔天聊几句,虽然吃得慢悠悠的,但把餐盘里的米饭吃了个干净,没有一点浪费。

厉渔天将两人的餐盘送给食堂阿姨,甘允坐在位置上等着,他凝视厉渔天挺拔的背影,捕捉到那人冰冷的表情,心里便明白厉渔天对他拒绝牵手的事仍没有释怀。

吃完饭后,两个人并肩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室外的气温比早晨又低了不少,甘允下意识地将双手插进口袋,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暖宝宝,视线偏移,望见厉渔天的左手也同样放进了口袋,但右手却垂在身侧。

厉渔天没有再去牵甘允的手,或是搂他的肩,虽然两个人的步调一致,厉渔天脸上也平淡如初,但甘允知道他是在闹脾气,只不过他的脾气闹得无声,以为甘允看不出来,其实早就暴露了个彻底。

寒风呼啸而过,把地上的落叶吹得漫天飞扬,尘土和细沙一同飘在空气里,四周惊叫一片,每个人都跑着回到教室,生怕在这凛冽的环境里多停留一秒钟。

厉渔天的右手被吹得发红,但他却像没感觉似的继续朝前走,甘允跟在他旁边,又急又恼,只觉得厉渔天的脑子坏了,手放在外面不冷?也不知道收回去。

闹脾气就闹呗,好歹两只手插进口袋再闹呀,就这么放在外面,要是被冻伤了怎么办?

过了半晌,见厉渔天还是没反应,甘允气鼓鼓地拉住厉渔天的右手,在对方反应过来前,迅速将其放入自己的口袋。口袋里的暖宝宝发挥着余热,紧贴着他们的皮肤,不一会儿就将厉渔天冰冷的手温变热。

厉渔天滚动着喉结,不确定地喊:“小允?”

“小允什么小允,小允要被你气死了。”

甘允气急败坏地踢他一脚,红着脸骂道:“手都冻红了也不知道放进口袋,你脑子进水了吧!”

“我放了啊。”厉渔天无辜道,“左手放进去了,很暖和,不信你摸。”

“左手放了,右手呢?”

“右手……”

厉渔天抿抿唇,停顿几秒,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右手是怕你万一想牵手,看我两只手都放进去了,就不来牵我了。”

他吸吸鼻子,将口袋里的暖宝宝和甘允的手一同抓进手心,认真道:“虽然你说不要太引人注意,但万一你反悔了呢?放外面,你想牵就牵,不牵就算了。”

“不过,要是你真的不牵……我也会生气的。”

厉渔天很少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刻,这段带着一半纯真、一半委屈的发言也让甘允意外,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厉渔天雕刻般的侧脸,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将他的眼眶吹得有些湿润。

“小允,现在没什么人,我就这样牵你一会儿,等到了教室就松开,好吗?”

甘允哽住,默不作声地向前走,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厉渔天的手包裹着他的手心,比暖宝宝的温度还高。走到教学楼时,厉渔天兑现承诺般将手从他口袋里拿出来:“好了,要到教室了。”

言外之意,要到教室了,人变多了,再不松开的话,会被别人看见的。

已变得暖和的右手猝不及防地接触到冷空气仍不适应蜷缩起来,但厉渔天没再迟疑,即使眼神还爱恋地留在甘允身上,但手却毫不犹豫地从对方口袋抽出。

下一秒,甘允的手突然追过来,再次牵住了他的。

楼道里人声鼎沸,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似乎没人注意到寂静的角落里,鼓足了勇气的甘允轻轻地拉住了厉渔天,指缝撬开对方的手掌,找准五指的方位,将自己的手指严丝缝合地扣进去。

“……小允?”

甘允低垂着头,手心溢出紧张的汗液,碰巧有人经过他们身边,他慌张得瑟缩一下,他非常害怕,害怕别人质疑他们为何牵着手,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开,固执地牵着厉渔天的样子带着豁出去的坚定。

“厉渔天。”甘允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我刚才想了想,我们现在是恋人了,不能总是你来迁就我,我也需要迁就你,尊重你的想法……你既然喜欢牵手,那就牵好了。”

厉渔天的喉咙有点痒,他的嘴唇张合好几次仍没发出声音,直到甘允晃了晃手臂,示意他往前走,他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不用为难自己,小允……”

“我没有为难自己,”甘允眼里倒映着厉渔天的脸,小声说,“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厉渔天,我真见不得你难过的样子,我想你开心,想像你宠我一样宠你。”

“所以,你想牵手的话,那就牵吧。”甘允别过头,扭捏着说,“……谁叫我喜欢你。”

晚上甘允还是去了厉渔天家,写完作业后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吻在了一起,几轮你追我赶的热吻之后,甘允的衣服被粗鲁地扒光,外套、毛衣、内裤凌乱地铺在地上。

夜深人静,隔壁的父母已经入睡,厉渔天捂着甘允的嘴巴不让他叫,暴君似的往他穴里凿,把他屁股都操开了花,身体抖个不停也不肯放过他。

厉渔天今晚特别激动,变换着姿势操了甘允好久,公狗似的在他身上划地盘,胯下的马鞭持续不断地挺进圆圆的小洞,把里面的肉操得直往外翻,甘允被他操得受不了,一口咬住厉渔天肩膀发泄,厉渔天感受到肩膀上的疼痛,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乐得快发疯。

等厉渔天射出来时已将近凌晨一点,甘允坐在厉渔天的阴茎上,人被他抱在怀里,拼命地大喘气,刚才那场激烈的性爱一度让他以为自己要窒息,眼下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时间,他恨不得将氧气全部吞进肺里。

他的身上黏黏的,也湿哒哒的,口水、汗液、精液混合在一起,但厉渔天却不觉得别扭,两手在他后背不断游走,胯下也时不时顶弄一下,阴茎粗大坚硬,依旧生龙活虎。

“可以了,都一点了。”甘允口干舌燥,没什么力气地靠在厉渔天胸前,“你别再弄了,再弄明早真起不来了。”

“不弄,我就抱抱你。”

厉渔天说得好听,阴茎却笔直地戳在甘允的穴里,一点要抽出来的迹象都没有,他不断吻着甘允的肩,痴迷道:“好漂亮,小允。”

他一向不吝啬对甘允的赞美,总爱夸甘允这里漂亮,那里也漂亮。听了这话,本来已阖上双眼的甘允强忍着困意掀开眼皮,莹白的手臂伸到脑后,扯下头上的那根黑色皮筋,细软乌黑的头发哗地一下散落,微卷的发梢搭在他裸露的肩膀。

厉渔天闻着他发丝散发的花香,呢喃着问:“怎么把头发散了?”

“你早晨说,我这样漂亮,像……”甘允咬咬唇,强忍羞赧道,“像新娘。”

心房在瞬间塌陷,厉渔天抱紧甘允,阴茎随之往里一顶,让甘允没忍住呻吟出声,他堵住甘允的嘴,接吻间含糊道:“你就是我的新娘,宝宝,我爱你。”

甘允爽得直流眼泪,汗湿的头发凌乱地贴在他的脸上,他没有去管,只是抱着厉渔天的脖颈,细细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