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澄的心跳声?紧紧地?贴着他?的心跳。
她心跳很快,几乎震得他?胸口生疼。
封澄的犬齿很尖,她咬人大概是不高兴,并不是什么血修的本性。赵负雪坐在冰冷的浴池中缓过神来,咬咬牙,正要?拉开封澄,她却自己松了嘴。
赵负雪微微睁大了眼睛。
忽然间,封澄凑到他?喉咙的伤口上,小心翼翼地?吮了一下?。
在她高热且柔软的吻触上他?的脖颈时,赵负雪扶在浴池边的五指霎时捏紧,一声?迸裂,这浴池的边缘竟被?硬生生掰下?来了一小块。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赵负雪的喉咙已经有些哑了。
这冰冷水温并未将二人攀升的体温阻止分毫,封澄松了嘴,双手攀在赵负雪的肩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轻歪了歪头。
赵负雪的耐心很好,他?的身体已经热得要?命,偏生他?看向?封澄的目光依旧冷静。
月色铺在他?谪仙似的面容上,封澄坐在他?身上,静静地?沉默了片刻,赵负雪隔着朦胧的白布与她对视,片刻,缓了口气,忍耐道:“我是谁?”
这一句话却好像骤然点醒了封澄一般,赵负雪感觉到她的手轻轻地?落在了他?的双目之上,然后毫不犹豫地?,抓下?了蒙在他?双目上的白布。
赵负雪终于能够与封澄对视。
今夜的封澄毫无疑问是不对劲的,赵负雪借着月光,看了她那双幽深双目中的竖瞳,她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双手将他?面上的白布轻柔向?下?拉动。
缱绻无比,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
赵负雪定定地?看着她,道:“你还认得我吗?”
封澄双手捧着他?的脸,终于给了他今夜第一个回应。
“嗯。”
能说话了,看来是忽然清醒了,赵负雪松了一口气,心底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地?有些失落,他?下?意识地?扶了扶浴池,强行逼自己从热意中解脱出来:“既然醒了,就不要?……”
封澄猝然封住了他的话。
她捧着赵负雪的脸,压在他?身上,高热的唇压着他?的,碾上去,紧紧贴着,不待赵负雪反应,她便微微松开了唇。
这动作说不上轻柔,说不上美妙,甚至说是有些野蛮和鲁莽的。
赵负雪傻在了原地?。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的湿意毫无疑问地?昭示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许是不满意他?的愕然,封澄盯着他?看了看,又吻了上去。
这个?吻的触觉确凿无疑,她的唇高热又柔软,贴上来时扑来水气与封澄身上的香气,封澄对吻的理解似乎就只停在了这一步,她凑上来贴了贴,磨了磨,便失去了兴趣,又想要?离开。
陡然间,赵负雪扣住了她的后脑。
他?的吻带着凶横的侵略意味,仿佛撬开了一只柔软的贝一样敲开了封澄的齿关,封澄呜呜两声?,挣扎起来,赵负雪却管不得这么多了,他?追着柔软的贝肉,哪怕封澄几度捶打,他?仍不放开。
不会接吻的人不止她一个?,赵负雪想,可是情至关头,清醒些的人,总是比糊涂的人更容易沉沦。
他?吻得凶狠又蛮横,仿佛要?就此地?老天荒,终于封澄脸酸,忍不住动了牙齿,这利齿划穿皮肉轻而?易举,更何况是柔软的唇舌,二人的吻中霎时掺杂了血腥之气,
舌尖的痛觉终于将赵负雪堪堪拉回了神,他?闭着眼睛,不敢去想封澄是清醒的还是糊涂的。
封澄明明可以一上来便咬,何必等到此时。
她在纵容。
刹那山崩。
想到这个?可能的赵负雪只觉得一重?一重?的花火竞相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松开封澄,又抬起头,轻轻地?吻了吻她温和的轻贴,并未有半分方才的凶横。
是忐忑的试探,亦或者?反客为主的邀请。
封澄轻轻喘了口气,她定定地?看着他?,片刻,攀上他?的肩,毫不犹豫地?回吻了过来。
赵负雪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剧烈紧缩,他?不敢置信,直到封澄拙劣地?模仿着他?的模样,开始尝试撬开他?的齿关时,赵负雪才回过神来,他?放任着封澄像只好学的小兽一般肆意探索,直到她吻够了,退出去,才轻轻按着她的后颈,道:“我们出去。”
浴池不够大,冷水也伤身,赵负雪并不打算在今夜做些什么今夜太仓促太唐突,且封澄还是半清醒半糊涂的。
到这里为止,便可。
封澄乖乖地?蜷在了他?的怀中,任他?抱了出去,她的衣物与方才分别时无二想必是一回客栈,便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浴池中。
她好像困了,蜷在他?怀中打了个?哈欠,赵负雪哑然失笑,轻轻地?吻了吻封澄的额头。
今夜仿佛是一场幻梦,他?心底被?巨大的喜悦所?充盈如果?世间所?有的幻梦都是这般模样,他?宁愿永不清醒。
没有什么事情,是与心悦之人心意相通更为重?要?了。赵负雪这般想着,
回赵府之后,就筹备订婚的事情。
赵负雪为封澄除去湿漉漉的外衣,然后起身出去,片刻,取回两套干净整洁的衣物。
封澄中衣也是湿的,见赵负雪动作,她勉强睁开一只困倦的眼睛,迷惑道:“……做什么?”
赵负雪已换了自己的衣物,他?耐心道:“衣服湿着,不能这么睡。”
封澄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这个?表情令赵负雪有些失笑,他?轻轻地?凑上前去,啄吻:“你若这般睡,明日晨起要?头疼了。”
屋中昏暗,封澄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舒服。
他?起身去五斗柜前取了烛来,点上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