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几乎是全盘侵占的姿态,赵负雪被吻得?猝不及防,毫无抵抗地便被撬开了齿关。
他有?些意外。
二人的亲吻,从来都是他主动去索取,封澄从不拒绝,次次都顺从,可赵负雪看得?清楚,那顺从之中,分明是她对他的放纵,其中情?意,全然埋在了这放纵之下。
这放纵令他次次灰心,又次次死灰复燃。
唇尖忽然一痛,似乎是封澄察觉到了他的走神,赵负雪回过神来,仰起头?迎接她越发凶狠的吻。她的手逐渐攀到了他的颈上,封澄退开些距离,赵负雪听?见封澄在他耳边喘息道:“……成亲?”
刹那天旋地转,赵负雪猛地便被她扣在了榻上,少女的手落在他的胸膛上,慢慢地挑起了寝衣。
她笑?道:
“无媒苟合,会不会唐突了赵公子?”
话这么说着,她手下的动作却?不停,不过片刻,那寝衣便被除去,露出?了赵负雪玉一般的胸腹。
炙热之息一触即燃,世间男子与女子之间,最为纯粹的悲欢便是如此。
向下行走时,封澄的手却?忽然被捉住了。
封澄有?些疑惑,低头?看去,只见少年的脸烧得?酡红,即便是在月色下也分外明显,他抓着封澄按在他小腹上的手,眼圈似乎有?些通红。
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今晚,不好。”
封澄闻言,轻轻偏了偏头?,奇怪道:“为什么不好?”
修士之间倒从来不讲什么大防,大家忙于修行,于情?爱上倒是看得?极轻,民间嫁娶于修士中不兴,也只这些世家略微讲究些。
赵负雪看着她,封澄并非不知世事的孩子,早已察觉到身下少年的变化,她只奇怪为何到了如此地步还能忍得?。
从来游刃有?余的赵公子艰难道:“没成亲。这种事,要?成亲之后?,才能……”
刹那时,封澄便破功笑?出?了声。
她依言从赵负雪身上滚下来,仰面躺下:“原来如此,是我唐突冒犯,赵公子多多体谅。”
身上骤然一空,甜香与温度同时从身上撤离,赵负雪心头?也是一时有?些怔。
方才那一刹,赵负雪的脑中过了许多事。
如若今夜就这么顺水推舟地与封澄行了那事,毫无疑问?地,二人的联系将会更紧密一步,介时莫说是她心底的师尊了,即便是师祖,师祖爷爷,他都能理直气壮地要?求封澄把人丢出?去。
毕竟是有?了更深的交流了,说到底有?些名分。
可偏生,赵负雪心头?硬是生了一股不愿。
这种灵肉相融的事情?,不该在此目的下,稀里糊涂地成了。
手段有?许多,可如此手段,却?卑劣得?过分了。
一旁的封澄却?不知赵负雪心底经了何番纠结,方才这一闹,她也觉得?有?些累了。
说来奇怪,从前虽然觉得?赵负雪身边好睡,可也没到了沾边就睡的程度,封澄强撑着眼皮,只觉得?上下眼皮打得?难舍难分,偏生此事赵负雪怔然躺在她身边,不知脑中想着些什么,竟然是不打算回自己院子去睡的样子。
她强打着精神道:“赵公子,你困不困?”
赵负雪回过神来,他伸出?手,沉默地将封澄密密揽入怀中。封澄躺在他的臂弯中,一时间竟然更困了。
少年的体温比平常高些,蒸得?身上冷香越发无孔不入,她听?见赵负雪闷闷道:“困得?真快,方才还那么精神。”
封澄听?了好笑?,作势便向下探:“本来可以更精神些,可惜赵公子不愿,你若是有?意,现在也可以。”
她当?年也是实?打实?地做了几年逆臣的,送上门?来的花样层出?不穷,大的小的荤的素的,什么没见过?
曾有?个属下狗胆包天,不知信了哪条路的消息,寻了个肖似赵负雪的男子,扒光了往她榻上送,她醉醺醺进屋,见一个师尊好整以暇地等在榻上,当?场便吓得?酒醒,好好一个逆臣,吓得?连寝屋都不敢回。
思及旧事,封澄忍不住有?些哑然失笑?。
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
谁料赵负雪对飞奔的野猪没有?丝毫兴趣,反而这一摸可将赵负雪气笑?了,他掀起被子,七上八下地将封澄团了个滚圆,封澄被包得?猝不及防,茫然地探出?头?来,赵负雪寻了另一条被子盖着,没好气地把被子卷往怀中一拥,恼火道:“说是睡觉,就好好睡觉,若实?在垂涎,不若明日去与我祖母商讨婚嫁一事,如何?”
这一婚嫁当?即令封澄闭嘴了。
赵负雪见她沉默,反而更气了,他闭着眼睛,把人往怀里一塞:“就这么不想负责!一听?婚嫁,连声音都不敢出?了。”
封澄被他闷得?险些喘不过气来,她把头?往上一顶,终于得?以呼吸。
“什么不想负责,”封澄笑?道,“是赵公子不给我负责的机会,这可如何是好。”
倒打一耙!
赵负雪只觉得?此日满嘴歪理,滔滔不绝,最为可恶,干脆上去狠狠地封住了封澄的嘴,几分啄咬,终于使她闭嘴了。
第72章 第 72 章 封将军
次日凌晨, 忽然便有人敲门?了?。
封澄听到门?声,迷迷糊糊地撑起身来,她抬眼看?看?窗外天色, 只见东面?还是隐隐发白的样子。
这么早?这个时间?会?有谁来?
她起身,小?心翼翼地绕过赵负雪,试图从赵负雪的身上绕下去,谁知刚刚撑在赵负雪身上,腰间?忽然就搭上了?一只温热的大手。
赵负雪睡得?声音哑哑的,脸也有些红, 迷糊道?:“……这么早,上哪里去。”
“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