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可怎么办,我媳妇肚子开始痛了,我妈说要生了。”这个叫六哥的男人急得团团转。

在不远处菜园子里的邻居扯着嗓子告诉他:“六子,你别找包医生了,她家那很有出息的远房表亲回来了,我昨天亲眼看到她上了亲戚家的阔气吉普车呢。”

洛寒酥本想找人打听洛佑平外祖家的事,这下听这人说起“吉普车”,她双眼微微眯了眯,推着单车停在一旁静听。

“玉嫂子,你是说住在犀牛山的远房亲戚吗?”小徐出来大声问。

“对,包医生家姓郝的表亲回来了,昨天回来了两辆车,好像是有个亲戚晕车不舒服,他们请了包医生过去看诊。下车来请她的人,应该是郝家的表外孙女,一张脸圆胖富态,跟郝家那有福气的姑奶奶有几分像呢。”

郝家!犀牛山!

全都对上了。

洛寒酥这下确定洛佑平家回来了,他们请这个姓包的医生去,并不是谁晕车不舒服,而是洛佑平重伤骨折,需要一个懂护理的人随身照顾。

“包医生去了犀牛山,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这可怎么办啊?”六子急得直挠头。

小徐也急,可她不会接生,只得建议:“六哥,你快骑着单车去请贺大妈来接生,她接生经验丰富,不比包医生差的。”

“哎,哎,只能这样了。”六哥匆匆骑着单车走了。

等他走了后,小徐才看向洛寒酥,“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我也是来找包医生的,我有个同伴刚骑车没注意,不小心摔进了水坑里崴了脚。”洛寒酥神色自然的撒谎,又道:“包医生不在就算了,同志,你给我开点止痛化瘀的药膏吧。”

“行,你跟我进来吧。”小徐转身进屋。

洛寒酥将单车停在门口,进屋就不着痕迹的打听,“同志,刚刚那位嫂子说的犀牛山,是不是东升生产队的犀牛山?”

“对,我们这边只有一个叫犀牛山的地方,是属于东升生产队。”

“同志,我们今天正是要去东升生产队,不过是头一回过来,不知这里过去还有多远?”洛寒酥说着就掏钱拿票了。

“不是很远,沿着你来的这条路往前走,走两里路过一道石拱桥,再直走到海边,离大海最近的那个村子就是东升生产队,海岸线左边那座稍高些的山就是犀牛山。”

打听到了详细的路线,洛寒酥立即礼貌道谢:“同志,谢谢你。”

“不用谢。”

洛寒酥拿了药,没多做逗留,骑着单车立即走了。

去请接生婆的六哥跟她走的同一个方向,两人之间隔着一两百米的距离,在离快到海边的岔路口,前面的六哥被人拦住了,两人好像说了几句话,六哥才继续往前走。

洛寒酥赶到六哥被拦的位置时,有个年轻人装作上前搭讪,看似轻佻却布满精光的双眼上下打量她,“兄弟,有些面生啊,来找亲戚吗?”

他在这里拦路“设岗”,目的不言而喻,洛寒酥没多犹豫就回答:“我是山角沟的,不是来犀牛山找亲戚,我姐估计快要生了,我去请贺大妈接生。”

“哦,又是请贺大妈接生的啊。”对方并没怀疑。

洛寒酥指了下前面走远的人,故意向他打听:“兄弟,前面那个是六哥吗?瞧着背影有点像,他媳妇是不是要生了,现在也是去请贺大妈的?”

“对,他也是去请接生婆的。”

“哦,那赶巧了。”

洛寒酥不跟他多说,搪塞过去就立即走人,“兄弟,先不聊了啊,我先去找贺大妈了。”

第94章 已全被腐蚀了

洛寒酥追着六哥走了一截路,在完全看不到路口放哨的人后,她迅速收起单车,抄山间小路直奔犀牛山了。

洛寒酥站在山中高处用望远镜粗略查了下,犀牛山旁边的村子里走动的人挺多的,几乎家家户户门口都有人,还有些年轻人聚集在村口。

看这情形,她基本肯定:“这个东升生产队已全被腐蚀了。”

白天不好进人群聚集地查探,只好在村子周边的山林里先查探下地形,她打算等天黑后再潜入村里细细打探。

“咦?”

在山中穿过一条杂草丛生的荒郊野路时,洛寒酥发现有很多新鲜的脚印,这些脚印全都是走向山林更深处。

洛寒酥用脚比对了下脚印尺码,绝大部分脚印码数偏小,这就说明这些都是女人脚印。

她心头有了猜想,往山林深处看了一眼,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施展轻功飞了过去。

往前飞了五六分钟,终于发现了一处藏在山顶的阔气庄园,这座庄园面朝大海背靠高山,占地面积有近三四亩地,所有房屋都是用青砖砌成,建筑设计风格颇具复古感。

洛寒酥躲在大树干上,用望远镜眺望侦查,发现庄园里守卫严密,每一个出入口明面上有两个人防守,暗处也安排了守卫,屋顶阁楼里还设置了岗哨,山下的风吹草动都能尽收眼底。

“呵。”

洛寒酥见状冷笑了声,望远镜望着不远处的大海,语气肯定的猜测:“两个老东西的最终目的地估计是一致的。”

她懒得去追究细查,不管他们是谁策反了谁,谁投靠了谁,总之这是一窝叛国的毒瘤渣滓,该利落一刀全切不留后患。

洛佑平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末日要来了,此时正躺在山顶庄园最阔气的卧室里输液,本以他的伤势是不该移动的,该躺在医院病房里静静养伤,可情况紧急,他不得不启用秘密棋子,请对方协助一家人逃离。

海城到这里并不是很远,但对于他一个重伤患者来说,每一下颠簸摇晃都是一种刻骨铭心的剧痛折磨。

他人被送到这里时,早都疼得晕厥了过去,动手术固定好的骨头也松动了,因为配备的药物不多,请来的远房亲戚包医生医术也很有限,又不方便去医院请医生,只能任他硬扛着。

他从小在洛家虽不受待见,但衣食无忧,没吃过任何苦头,这半个多月所受的痛苦屈辱,比他前面六十多年加起来的更多。

他们是昨天上午来到这里的,可这一天的时间里,洛佑平大都处于昏迷中,洛富云她们一度以为他挺不过来了。

昨晚上外边紧急送了些特效药来,服用过后,今早上倒是苏醒过来了,只不过人极其虚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醒来就一直在给晚辈们交代安排其他的事情。

洛寒酥在庄园外边谨慎查了一圈,没有急着潜入内部,飞出犀牛山后,骑着单车按原路返回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