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奶奶闻言欣喜不已,忙道:“寒酥,真的太感谢了,正新两口子前年就申请了单位房,可到现在都没下来。正邦现在处了对象,明年就要娶媳妇成家,家里左腾右腾都难挤一间房当婚房,我们两口子正愁这事呢。”
“你这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正新他们住到你家这边来,我们就能立即给正邦操持婚事了。”
“寒酥,你家的房子,我们不白住,等正新两口子回来,我让他们立即过来先付一年租金,租住时也好好爱惜房子,保证将来干净整洁的还给你。”
“好。”
跟刘家当了近十年的邻居,洛寒酥对他们有些了解,房子租给他们家较为放心。
墩子已有四五岁了,听得懂大人的话了,仰着头问长辈:“奶奶,我以后要住到寒酥姐姐家吗?”
“对,寒酥姐姐跟周同志要结婚了,周同志是大军官领导,部队里分配了住房。他们结婚以后,寒酥姐姐跟周同志去部队生活,这套房子空下来了,借给我们家住,以后你爸妈带你和姐姐住这边来,爷爷奶奶和叔叔婶婶住隔壁。”
墩子听懂了,走到洛寒酥身边问:“寒酥姐姐,你要去住大房子吗?”
洛寒酥微微浅笑,“对,去军营里住大房子。墩子,姐姐不在家里,你帮我守好这套房子,好不好?”
“好。”墩子脆生生应着。
“乖,姐姐每年会回来一趟,到时候给你带礼物。”洛寒酥摸了摸他脑袋。
墩子咧着嘴开心的应着,自从她献血救了他的命后,有刘家长辈教导他,他现在经常黏着她,只要她在家就过来串门走动。
刘奶奶闲得无事,在一旁帮她收拾打包,又跟她说起另一事,“寒酥,我刚早上听你余姨说,薛家也没一个干净的,两个老家伙被判刑五年,他们无力再抚养薛海峰的私生子,现在那孩子又被送去了梁家,不过梁家不愿意接收,让居委会的人将孩子送去薛海峰和姘头劳改的农场。”
对于那个孩子,洛寒酥是有丝丝愧疚的,若不是她报复洛富云,那孩子小小年纪不会经历这些坎坷波折。
当然,有句话说,纸是包不住火的。
他的亲生父母乱搞男女关系,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再加上薛家知法犯法,他的人生迟早要经历耻辱与颠沛流离。
“他们大人作的孽,苦了孩子。”
刘奶奶对这孩子也有些同情怜悯,但也仅仅是口头上的表达,其他邻居也一样。
若是普通的孤儿,她们可能愿意在物资上稍稍施以援手,可他是薛海峰的私生子,现在没有人愿意跟他们扯上半点关系,全都很怕被牵扯到洛家二房的叛国案中。
“送去亲生父母身边也挺好的。”
“薛海峰他们有手有脚,在农场虽没了自由,但只要听从管理勤恳农作,总能节省一份粮食将他养大。”
洛寒酥之前找周漠尧了解过农场劳改的事,薛海峰他们只是被监管失去了自由,并不会像封建皇朝等级制度下那般被当权者肆意凌虐欺压,甚至羞辱殴打等,他们的日子过得比前世被流放的罪犯要舒坦很多。
“也是,农场劳改干活的辛苦程度,估计也跟乡下农民差不多。”
“乡下农民靠双手都能养活一家子,他们两个四肢健全的人,养一个孩子还是很容易的。”
“薛海峰心心念念要个儿子继承香火,如今三个女儿都死了,只有这一根独苗了,他拼了命也会保住儿子的。”
金浦县的事早传到了海城,当时洛富云她们全部葬身大海的事传过来时,左右邻居们都唏嘘不已,可因为她们投敌叛国,大家对此也只是唏嘘几句,谁也没有同情她们。
她们的尸体并没有运回海城,全部在金浦县火化,由金浦县公安局安排了个偏僻的坟地安葬了事。
不过这件事情有刊登在报纸上,广播里也有通报,京都的大领导也对此事做了批示,这段时间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跟她们认识相熟的人都不敢再提起她们的名字了。
海城的事因惊动了京都,又有周漠尧在这里主持工作,所有的调查已基本进入了尾声,绝大部分涉案的都已被关押通报了。
只有洛富源的处罚结果还没出来,还有洛寒风没被抓捕归案。
洛寒酥上午出去邮寄了些行李,先寄去了周漠尧的工作单位,在家里吃过中饭,又给他打包了一份,这才骑着单车慢悠悠去公安局。
她来的时候,周漠尧正在跟市委领导开会,杨璞见到她就告知:“收到了准确消息,洛寒风已逃去了港城。”
“之前不是说在苏城查到了线索吗?”洛寒酥皱起眉头。
“苏城那个不是他,是洛富源提前安排的假冒货,已经将人抓住了,那人跟洛寒风长得有五六分像,是纯粹的拿钱办事。”
“我们之前根据线索,将搜查的重点方向对准了海对岸,反倒给了他逃跑机会。”
没有趁这次将洛家二房一锅端了,其实也在洛寒酥的预料之中,洛佑平父子俩那么精明谨慎,估计早就预感到了不妙,提前做了部署安排。
这人跑去了港城,洛寒酥暂时也无能为力,只能道:“洛家二房现在只剩他一个了,洛佑平他们经营的产业全被捣毁了,他短时间内不敢回来的,暂时掀不起风浪了。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第104章 她未意料到的反击
在休息室里坐了半个小时,周漠尧终于开会结束出来了,捧着一沓档案资料前来找她,见到她就说:“寒酥,洛富源申请要见你。”
洛寒酥之前根本没打算去见他,不过有关注他的审讯情况。
洛富源估计是知道了父母妻儿子女全死了的消息,整个人陷入了极致的悲痛绝望中,不论谁去提审都不回答说话,就算对他动用一些手段,他也紧闭嘴巴不开口。
今天是他主动开口的,提的唯一一个要求是见洛寒酥,市委领导们与周漠尧商量过后,决定让她去见一面。
洛寒酥没多问别的,爽快同意:“行,我去跟他见最后一面。”
“不急,时间定在两点钟,还有一个多小时。”
洛寒酥跟着他去了办公室,她在家里已吃过中饭了,等他忙完手头的紧要事,立即打开保温桶,让他赶紧吃中饭垫肚子。
今天中午特意炒了两道合他胃口偏辣的下饭菜,白米饭也备得挺足,周漠尧吃了个够饱,一粒米饭都没剩下。
等他忙完一些工作,市委领导过来后,洛寒酥才随他们去见洛富源。
周漠尧安排了特殊的单间会面,屋子四周都有人持枪盯梢,一旦发现洛富源有任何过激动作,他会立即下令开枪击毙。
洛寒酥等了约莫五分钟,洛富源在两位公安的陪同下过来了,不过半个月不见,他的头发已白了一半,身形消瘦了至少二十斤,全身上下散发着绝望死气,双手双脚都戴在手铐脚链,双眼也黯淡无光,与上次在D校讲课时已判若两人。
洛富源眼里本是一片死寂,在见到明媚富有朝气活力的洛寒酥时,灰败无神的双眼里迸射出了仇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