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实让他身心愉悦极了,他畅快地深呼吸着,只有在偶尔极短暂的时候听见脑海里有个声音的劝告,他不该离一位女士这样近,这是不符合礼仪的。
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没有再想他应该怎样恪守绅士的礼仪,他只是盯着那娇嫩如花瓣般的唇。
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贝齿咬住了娇嫩的花瓣,她的唇瓣润润的像是能沁出汁水,又让人担心,是不是用力点咬,就破了。
“我说了要给你带身换洗衣服回来的,”颜烟懊恼地说着,她本来是准备去找一套干净衣服的,可祈祷时摊上了光明神的事,后面又一直有红衣长老跟着,让她给忘记了。
现在她又太显眼了点,如果这时候出去说要一身男人穿的衣服,未免也奇怪了些。
诺斯回过神来,他的气息随着站立的动作而擦过少女小巧的耳垂:“没有关系,我就穿这个也可以。”
那怎么能行,他看上去风尘仆仆的,身上不知道藏了多少伤口,需要好好洗个热水澡,穿上干净衣服,痛痛快快睡上一觉才好。
颜烟左思右想,自己应该是有些宽大的衣袍能让诺斯凑合凑合的。
“或许我能有些帮上忙的衣服。”她这样说着,带着诺斯去了她的房间。
她会些简单的神术,隔空就点燃了衣柜旁的蜡烛。
光线朦胧,颜烟拉开了自己的衣柜,埋头在里面翻找着合适的衣服。
诺斯站在她的身后,他的目光一点一点扫过衣架上的长裙,圣女们所着的都是洁白无比的长裙,就像雪一样没有一丝污秽,这样圣洁死板的裙子占据了她的大半个衣柜,把她那些奶油花边的短裙、淡蓝色的衣袍、粉红色的上衣都挤到了角落里。
他的目光继续巡逻着,就像领主在巡视他的领地。
他看见了一旁敞开的小柜子,那里面正装着一排糖果色的衣服,只是看起来很小,这样鲜活的颜色在一众纯洁的白中脱颖而出,是那样的显眼。
诺斯正要仔细看,胸口处的光明羞愤、恼怒的膨胀起来,狠狠地灼烧了他。
诺斯捂着心口弯下腰去,正好看见欣喜的颜烟转过身来。
她也弯着腰,宽大纯洁的领口顺着力度往下垂着,隐约露出里面嫩白的肌肤,和一抹糖果色。
诺斯忽的移开了视线,他诚实地想要在那比白裙还要晃眼的肌肤上留下些潮湿的吻,可有什么压住他,拉扯着他的头不让他继续看。
或许他应该遵循着那力量不要去试图冒犯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烟,那些劝阻着的力量好像就不管用了,他迫切地想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行动,想要随心所欲。
颜烟并不知道此刻诺斯被拉扯的痛苦,她抖了抖手上的衣服,献宝似的展开:“诺斯,我找到了一件你可以穿的衣服!”
“这件衣服太大了,我还没有穿过,但给你穿正好!”
见诺斯一直用手扶着额头,颜烟小心翼翼喊了他一声:“诺斯?”
他怎么了,是光明神留下的东西让他很难受吗?
“我没事。”诺斯放下手,露出有些苍白的脸。
苍白的脸不会损耗一分他惊心动魄的美,反而会让他猩红的眼更加瞩目,连同眼尾都渲染的发红,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诺斯接过衣服,对她露出宽慰的笑容:“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他说完就转身往浴室里走,只是脚步仓惶,看上去不太好。
颜烟的眉毛快拧成一条绳子了,她打了个响指让屋里所有的蜡烛都亮起来,这是现在她能做的最厉害的事了。
“诺斯看上去很难受,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受。”颜烟抱着手臂,来回在屋子里踱步,她都怕诺斯洗澡的时候晕倒在里面了。
“没有关系,那是黑暗神。黑暗神最擅长忍耐,听说他诞生之时就被人们抓住双脚倒吊着浸泡在冰块酒桶里,即使如此他也没淹死、没冻死,宿主要相信他的生命力。”
系统笨拙的安慰反而让颜烟眉毛皱的更紧了,她忽然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在诺斯拥抱她的时候,她看见自己的靠近似乎能让那折磨他的光团黯淡一些。
要不要去试一试呢?
颜烟暗中有了计划,等到洗澡的时候,她故意在浴室里面磨磨蹭蹭,直到水都凉透了她才出来。
她手一挥,将屋子里的蜡烛都熄灭,脚步轻轻走到诺斯的房间门口。
颜烟把耳朵贴在门上,屏住呼吸认真听着。
诺斯好像睡着了,不枉费她磨磨蹭蹭拖时间等了这么久。
她的手用力,控制着门不让它发出吱呀的声音,摄手摄脚走入了黑暗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黑暗神的缘故,他的房间看起来格外的黑,黑暗仿佛有了实质,沉沉地守护在沉睡人的周围。
颜烟站在原地适应了好久,才一点一点挪动着步子往床边走去。
她想帮诺斯驱赶一下那光明神留下的东西,至于为什么要做贼一样半夜闯进他的房间,是因为那个地方本应该是只有神才看得见的地方。
她第一次能看见,是因为系统为了方便她找到诺斯而开的方便,第二次能看见,则是因为光明神落下的神迹让她沾了便宜。
为了防止诺斯问她“为什么能看见”或是“你为什么能帮到我”这种问题,颜烟决定做个不留痕迹的好心人。
她弯下腰蹲在床边,缓慢探出头来。
床上的人姿势板正,闭眼像是熟睡了,胸膛有规律的起伏着,看起来一点防备都没有。
颜烟慢慢伸出手去,拉扯住了他的衣领,然后一点一点往下掀开。
系统:“宿主!你干什么!你怎么大半夜耍流氓!”
“嘘,安静点。”
颜烟专心地做着手上的事,她将那一层薄薄的领子拉开,露出里面流畅的线条来。
颜烟振振有词:“我不是在耍流氓,我只是想看看他心脏那里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