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的吻渐渐变了味道,占有欲和控制欲让吻变得粗暴猛烈,如藤蔓一般将两个人死死缠绕住一起,从相触的唇到交织着的脚踝,日光早已害羞地藏进翻滚的云海里,只剩下稀疏的星辰挂在窗外。

他似乎找到了比花茶更好控制她的东西,他用温柔的吻织成密密麻麻的网,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酡红的脸。

她慢慢抬起头来,这个动作让她的脖颈显得格外修长脆弱,她面上的黑发也随着仰头而滑落,将她迷离的神色尽数暴露。

比起颜烟的慌乱迷离,霍舒俨然是掌控着一切的君王,他掌控着节奏和起伏,掌控着她的每一次呼吸,他眯着眼看着她微微张开的唇,手指暧昧的擦过她唇角的银丝,他似乎还很冷静,只有渐渐加粗的呼吸声暴露了他的心绪。

“该说什么?”他特意为她空出了唇,只在别的地方开辟战场。

颜烟想说话,先溢出的却是啜泣声,始作俑者还在不断逼问着她,她不说,掌控者便加大攻势,直到那些话像破碎的音符一样掉落出来。

他不动情,他只要看颜烟俯首称臣自愿依附于他身下的样子。

他看见奢想的人无力垂下头,发丝被汗水沾染,耳尖被情意熏得绯红,眼神也湿润迷离,紧绷的姿态蓄势待发,他没办法在做一个不动情的控制者了,霍舒狠狠咬住她的肩头,他还想看到更多,也想尝到更多。

颜烟被迫哭着把她承诺的一千八百多句喜欢你说出来,从清润的嗓音到靡靡之音,她被反复拖拽进全新的鸟笼,对方似乎不知疲倦,重复执拗地向她讨要着答案。

直到颜烟筋疲力竭,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搂过她不断颤抖着的肩膀,把她按在怀里。

颜烟感受到温度正好的水漫过她疲惫的四肢,她勉强睁开眼看了下旁边给她温柔擦拭的人,他沉静的脸上满是餍足,眼尾是艳丽的红,说是容光焕发也不为过,一点都没有她这样疲倦的样子。

颜烟不甘心的看着他,心想总有一天要把这账算回来。

霍舒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声音含笑:“别这样看着我,还是说,你不累?”

听出他话里危险的含义后,颜烟忙闭上眼假装自己睡着了,只是演技拙劣,睫毛一直颤动个不停。

霍舒也没有去拆穿她,他替她洗净水渍,细心擦干她的头发,再把人抱回去的时候颜烟已经真的睡着了。

她睡得沉,似乎是累着了。

“你还没有说完。”霍舒的指尖擦过她的眉眼,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他笑得温柔至极,像深夜里悄然开放的昙花。

颜烟在睡梦中皱眉,等到霍舒指尖落在她唇上时毫不留情咬了一口。

霍舒表情未变,他只是慢慢躺下,埋头在她发间吸了口气。

这个方法比花茶好用多了,不是吗?

颜烟发现从那次之后霍舒一改之前禁欲冷漠的样子,再也不提花茶的事情了,而是变了花样翻来覆去拖着她,他找到了更好控制她的办法,自己沉迷其中还要拉着颜烟沉沦。

直到某天颜烟捂着自己的腰趴在桌子上控诉他,他才若有所思点点头。

颜烟以为终于能休息一会了,顺势推霍舒去公司上班,助理已经一个人顶了好几天了,现在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劳模霍总为了陪他的娇娇金丝雀旷工不理“政务”,颜烟感觉自己脸都要被霍舒折腾没了。

“那你不要乱跑。”霍舒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门口,认真叮嘱着正在给他系领带的那个人。

颜烟抬起头毫不客气白了他一眼,她身上全都是瑰丽的红痕,遮都遮不住,走出去别提有多显眼了。

霍舒很显然深知这一点,他漆黑的眼里不再是从前一潭死水,深藏的爱意围裹住她的倒影,如星辰般闪烁着耀光。

他在颜烟发顶落下一吻,意味深长道:“等我回来。”

颜烟尚还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美滋滋跑去卧室里补觉,睡了个昏天暗地,一醒来就看见霍舒坐在她床头虎视眈眈盯着她。

他用浓烈的爱为锁链,孜孜不倦探索着用不同方法捆锁颜烟,颜烟也纵容他一切试探的行为,她知道他不安,所以格外有耐心,哪里都好,就是有点废腰。

陈家很快就倒塌下去了,原来那内里早就被蛀虫咬坏了根基,一批手脚不干净的掌权人被霍舒送进局子后,剩下的掌权人陈林也没什么大的本事,没撑个几年就不行了。

而元家,一心一意要借着陈家的东风往上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结局,听说陈家出事的第二天,元岑就被不知所踪了,后续如何,颜烟也没有多关注,她忙着哄霍舒呢。

他们从城郊的那栋别墅里搬了出来,霍舒一开始还总想赖着在家办公,但他是公司的领导者,不露面终究是不行的,被颜烟连赶带踹的踢出了家。

于是霍舒就在公司旁边又买了一个独栋小洋房,这样他就有充足的时间在早上多抱着颜烟睡一会了。

新家是两人一起设计的,家具也都是他们一起去挑的,霍舒不安的心慢慢地就在这种宁静淡然的日子里平和了下来。

颜烟陪着他的第二年里,家里面飞进来了一只鹦鹉。颜烟说鹦鹉有灵性,它自己来了那就养着吧。那个时候她正忙着经营新开的书咖,每天回家的时间比他还晚,霍舒既心疼她辛苦,心里又有点淡淡的酸涩。

他知道颜烟该有自己的兴趣爱好,该有自己的朋友,但每当他回来看不见那个身影的时候,心里面还是会难以遏制的难受。

外面的世界很繁华,他怕极了那只金丝雀出去了就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他坐在沙发上等颜烟回来,手机那头盯了半天也没有新短信,霍舒就盯着那鹦鹉发呆,盯得那鹦鹉毛都炸起来了。

他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来,轻轻把盒子打开,里面硕大的钻石流光溢彩,只是外面的盒子都被摩挲的光滑,像是被人藏了很久了。

颜烟今天回家的时间比较晚,她一回家就看见家里的小鹦鹉在笼子里横冲直撞,哼哼唧唧叫个不停。

“小鹦怎么了?”颜烟走上前,安抚似的摸了摸它的头。

霍舒有点不满,他挤过去捏住颜烟的下巴,把她的头转过来:“你怎么不关心我?”

颜烟歪头,或许是这些日子和书打交道,她身上有种温婉的味道,她伸出手搭在霍舒的肩头,很温柔看着他:“那我问问,小霍怎么了?”

霍舒没说话,后面的鹦鹉抢答起来:“想烟烟!想烟烟!”

是把他自言自语时的话都听进去了。

霍舒脸面挂不住,恶狠狠瞪了那鹦鹉一眼,颜烟盯着他笑,然后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几天冷落你了?”

霍舒不说话,但神色分明是委屈的。

颜烟戳戳他的胸口:“我这几天是有点忙,不过已经忙完了,明天就可以继续当咸鱼了。”

小鹦又在后面叽叽喳喳起来:“戒指!戒指!”

霍舒神色一僵,凶恶地盯着那鹦鹉,看那架势恨不得直接打开笼子把鹦鹉给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