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想象中霸气的出场全部都破碎了!得想办法挽救一下。

颜烟身子悬在空中,她扭过头朝着霍舒摆了摆手:“早、早上好?”

霍舒没有动作,还是那样毫无波澜地看着她。

颜烟悻悻收回手:“那个,这样举着我会被别人发现的。”

霍舒掀了掀眼皮,看了眼刚进班的老师,视线又落回了手上那个小不点身上。

像一个木头做的假娃娃,触感却是温热、柔软的,她周身萦绕着层淡淡且柔和的金光,柔顺的长发贴在背后,小小的一团,笑容很勉强,两只灵动的大眼也紧张兮兮盯着他,怕他怕的不行。

霍舒淡然收回目光,他慢慢放下手,像是要把她丢下去。

颜烟大叫着抱住他的手指:“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掉下去会摔死的!”

霍舒手一停,冷冷的声音在颜烟头顶响起:“抽屉。”

原来不是把她丢出去啊,颜烟愣愣由着他把自己放回了抽屉里,他语气虽然冷漠,但颜烟还是从他动作里感受到了一种生涩的轻柔。

颜烟小心地从抽屉里探出脑袋,对着霍舒露出一个标准且灿烂的微笑:“感谢大哥!”

霍舒的目光轻飘飘从她身上掠过,冷淡也克制,他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翻开课本,安静听着讲台上的发言。

颜烟在抽屉里好奇地走动着,霍舒的抽屉和他的人一样,简洁干净,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

她就地躺在了课本上,盯着自己光溜溜的脚板心:“霍舒就这样把我放在抽屉里了?”

“他难道不会对我好奇吗?”颜烟捏了捏自己的小腿,口袋里莫名其妙多出来个会说话的小人,正常人都会很震惊吧?

系统解释着:“霍舒情感冷漠和常人不同,你想让他出现这种情绪波动还需要努力。”

颜烟哼了一声,在抽屉里安静待着,她想霍舒可能是想等下课的时候再找她。

然而上下课铃打了好几次,霍舒都一点动静没有,好像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

颜烟悄悄探头,眼巴巴看着霍舒,他脊背挺直像冬日雾凇,对颜烟明显的打量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然看着面前的书本。

颜烟用手敲了敲抽屉,努力发出一些声响,霍舒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一丝目光都没有分给她。

颜烟有些坐不住了,霍舒对她的态度和他手边上的橡皮擦没什么区别,不,她还不如那个橡皮擦。

颜烟不太甘心,她知道霍舒淡漠症的情况,特意选取了一个能让人震惊好奇的身份,尽管如此,他看见自己也没有任何的表现,没有问问题,也没有多看她一眼,漠不关心她的存在。

她慢吞吞顺着抽屉爬上了桌子,走到霍舒面前,坐在了他的手边上,仰着头一脸乖巧地看着他,满脸都写着“快看我”。

霍舒流畅的笔尖没有停下,他专注盯着纸上的笔记,写下一排排遒劲有力的字迹。

颜烟站起来走了两步,她提着白金色的长裙,在他桌上小步跳跃,慢慢转到他面前。

霍舒清瘦有力的手放下笔,颜烟面上一喜,蹭蹭蹭就要跑过来向霍舒介绍一下自己,下一秒,霍舒毫不留情地将她扒拉到一边,冷冷看了她一眼:“再吵,就丢下去。”

颜烟身子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还一句话都没说,哪里吵了?他的眼里是只有笔记本对吗?

她郁闷地坐到橡皮擦上,撑着脑袋看着霍舒葱白的手,哼,大不了就等到霍舒做完笔记,她再说话。

霍舒抽空看了眼那个一丁点大的小家伙,她看上去有点闷闷不乐,正盯着他的笔记本发呆,她的头发因为刚才那一推而有些乱,顶上翘起一小撮头发,莫名让他想到绿豆眼的鹦鹉,呆愣又茫然。

“霍舒。”

一个嚣张的女声和放学铃一同响起,霍舒漠然看向门口,一个穿着大胆特别的女孩正叉着腰站在门口看他。

“出来一下。”

霍舒冷淡收回眼,继续写着笔记。

班级一瞬间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元岑也不生气,她嚼了嚼口香糖,含糊不清地说:“天使车?”

霍舒睫毛盖住眼眸,他径直站起来,面无波澜向元岑走去。

只留下颜烟一个人在原地不停蹦哒,也不敢大声喊,只焦急念着霍舒的名字:“霍舒!霍舒! 我也去!带上我!”

那可是原剧情中一直想包养霍舒,甚至让他断了一条腿的元岑啊!

霍舒并没有理会颜烟的挽留,他只是大步往前踏着,气势如风,不猛烈但从四面八方笼罩住元岑,随着他的靠近一点一点收紧范围。

颜烟咬牙,不管不顾朝霍舒的方向纵身一跃,在快要倒地的时候,终于抓住了霍舒的裤脚,挂在了他的裤子上没有掉下去。

她费力往上爬着,好在没人注意霍舒的裤子,不然颜烟就暴露了。

她一定得阻止元岑和霍舒接触,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好霍舒。

在原剧情中,那车只是碾过了霍舒的腿,并没有像昨夜一样整个将霍舒撞飞了出去,这或许是因为颜烟的插手而导致的偏差,但元岑,在原剧情中是货真价实让霍舒断了一条腿。

元岑是元家大小姐,做事任性妄为,平时经常缠着霍舒,想尽一切办法朝他靠拢。霍舒出车祸在家里休息的那几天里元岑辗转反侧,怎么想都很惦记霍舒,索性再等霍舒上学的时候对他下了药,想要拖回自己别墅里生米煮成熟饭,要不是霍舒强忍着跑出来了,怕是难逃一劫。

她只想着要追求霍舒,要得到他的人,却忽视了别的东西。霍舒平时受到元岑爱慕者大大小小的骚扰就罢了,那些记恨她的仇家顺着蛛丝马迹也找到了霍舒,一口咬定他是元岑的情人,三五大汉将他拖入无人的仓库中硬生生敲断了他的骨头,而元岑接到电话后,也只淡淡说了一句。

“和我又没什么关系,随你们。”

仇家们一计不成就都散去了,只留下蜷缩成一团痛苦挣扎的霍舒,没有人对无辜的他伸出援手,他就这么平白无故失去了一条腿。

此后,因为腿脚不便,霍舒更加阴郁,讨厌和人的接触,更厌恶女人的靠近。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熬过那些时光的。别人只看见了他站在大厦前呼风唤雨操纵商局的样子,却不会知道他是怎样孤身一人,拖着残缺的腿,步步蹒跚,,走到如今那个地位。

如果能够从一开始就阻止元岑靠近霍舒,或许他以后会好很多。

“我们去外面说。”元岑见霍舒终于肯看她了,舒心一笑,伸手就想挽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