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见气氛被打扰很是不快:“本就只是让你来跳舞给烟烟看,是你自己多想,你既不愿,便回去给傅家传话,你们主母,我已经收下了。”
傅柔声音尖锐:“你把姑母杀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小黑二号扛起来带走了。
颜烟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傅白挤着,非要和她坐一张椅子上,得逞后才说:“如今局势突变,傅家眼看着是不行了,想求我讨要一个回旋余地。我说了,要么把张麻和傅家主母交给我,要么把傅凌锐交给我,否则不会收手。”
颜烟盯着他:“你压根就没想要收手吧?”
傅白蹭了蹭她:“不过是吓吓他们,等会会把那两人先后送回傅家的。”
“为什么是先后?”
“先让傅柔把消息带回去,傅家人便会震惊我都狠戾,伤心主母的牺牲,也会暗中庆幸躲过一劫。”
“后把那人送回去,让他们知道傅家主母没死。”傅白轻笑,“你说他们是高兴多一点,还是惋惜多一点?”
本来这个选择傅家便无从下手,傅柔带消息回去之后,他们算是被动做出选择,被迫牺牲掉一人躲过一劫,有足够的理由去痛骂傅白。
然而他再将人完好无损的送回去,就显得有些滑稽了,傅家主母的位置也会变得尴尬不已,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心里暗想“主母为什么不就去牺牲呢”?
后面一旦傅家再出事,大部分人心里肯定是有些怨怼的,真是会想当初傅白为什么不杀了主母。
颜烟打了个寒颤,傅白还没做什么,傅家的心就乱作一团了,当真是可怕极了。
“不要说那些烦人的事情了。”傅白凑近了些,肩膀靠着颜烟,“烟烟方才是吃醋了,对吧?”
颜烟转过脸去,语气果断:“没有。”
他的鼻尖刮过颜烟的脸,嗓音低哑蛊惑:“我不信。”
傅白突然伸手捏住她的脖子往前一送,衔住她的唇,慢条斯理浸润双唇,让嫣红晕染开来。
他的舌尖往里探后又暧昧地分开,让她换气,哑声道:“分明是酸的。”
颜烟的狡辩还来不及说出口,又被堵住。不同于方才的浅尝即止,傅白吻得很认真,他闭着眼睫毛颤动,虔诚而缱绻的吻着她,手指还在颜烟的脖颈处安抚似的抚摸着。
好半天后,傅白才意犹未尽放开她,手指缠绕着她的青丝,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看颜烟低头藏住脸上绯红的动作直笑,戏谑道:“纵使嘴硬,多吻吻就软了,是吗?”
颜烟脸热,她揉揉脸坐起来,佯装严肃:“光天化日,有伤风化。”
傅白只是笑,他又逗了会颜烟,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庚帖来,塞到颜烟手里。
“这是什么?”颜烟好奇地打开庚帖,入目是傅白的生辰八字,写的端正。
“交换庚帖。”
结婚讲求六礼,纳彩提亲,问名合八字,纳吉交换庚帖,形同订亲,然后便是纳征、请期、迎亲。
“都说成家立业,可我不想在我没什么筹码的时候就委屈你进来。”
“我想,待我功成名就后,一卷圣旨、十里红妆将你迎娶入门。现下,就只能委屈委屈烟烟,先同我订亲了。”
颜烟开始觉着这手里的庚帖烫手了,她搪塞着:“我、我又没有生辰八字,没有亲人,连户籍都没有,走这样的流程也走不了。更何况御赐婚书,哪里会赐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呢?”
傅白捏捏她的指尖:“唔,烟烟没有拒绝我的庚帖,只是担心自己户籍的事情,想来还是愿意同我订亲的。”
“傅白!”
他低笑,又从袖中拿出一枚质地温润的牙牌来,让颜烟捧着拿着牙牌,自己捧着颜烟的手。
牙牌晶莹,上面刻着颜烟的名字,俨然是傅白替她办好的“身份证”。
颜烟新奇地捧着这个东西:“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么快就给我造了个假的?”
“托方家办的,以后你也不是没有身份的人,你是方家早年送去庙里的小女儿,体弱不常见人。”
颜烟奇怪看着他,昨天方家人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吗?但办身份证就办身份证,以后要给她捏造这个身份呢?
她抬头去看傅白,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疑惑。
傅白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喉结滚动,没忍住吻了吻她的眼,才解释着:“方家是未来皇后的娘家,给你方家的身份,以后臣妇们聚会也不敢看轻你,免去了那些麻烦。你也能任性些,想参加就参加,想拒绝就拒绝,免得流言束缚你。”
颜烟咋舌,这才哪跟哪,皇帝都还是那个老皇帝,傅白就想那么远了,连臣妇聚会她会不会被欺负都想到了?
她施施然站起身,娇气哼声道:“想那么远也没用,我可没答应要嫁给你。”
傅白一手拉住她手臂,另一手从胸前宝贝地掏出另一本庚帖:“你的生辰八字都在我手里,镜子也和我一体了,纵使不嫁,也离不开我。”
他用力一拽,颜烟便失重倒在他怀里,傅白趁机将人懒腰抱起往前走:“不嫁就不嫁吧,我只好没名没分跟着烟烟一辈子咯。”
府中的婢女看着两人打闹的背影都偷笑,看来公子还要再加把力,不然娶不到颜姑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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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宫中大变,二皇子隐约有逼宫的动作,但被四皇子被平安化解,驱逐流放与岭南,不日,皇帝禅位,四皇子登基,大皇子逍遥自在游历天下。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同时立方家长女为后,手下幕僚皆设官职,其中一人风头最盛,堪称权臣之首。
传闻他曾是傅家二公子,但傅家零落凋敝,似乎并没有能攀上这位权臣,无人知晓他的家底,只知他为新帝运筹帷幄竭尽心力,凭一己之力改变了世家贵族横行、欺压百姓堵住寒门的局面。
且这位权臣年轻俊美,风度翩翩,只在游街时露了一面,当场便被路边姑娘们丢的簪花淹没了。
不少京城闺阁少女迷恋至极,说是非他不嫁,闹得轰轰烈烈,让公子哥们都嫉妒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