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行了吗？”

“可以了，七个小矮人已经回到了原本的轨迹，他们需要一定的时间慢慢变回原样，等一等就好了。”

颜烟找了个阴凉的树干靠着，失血后头一阵一阵的发晕，加上毒素的麻痹，她的眼前模糊看不清景物，只能闭眼休息一下。

昏昏沉沉间，颜烟感觉眼前多了抹阴影，以为是小矮人恢复了，便问道：“你们恢复了？”

没有人回答她，那抹笼罩在她头顶前的阴影也一动不动。

颜烟费力睁开眼睛，双目还不太能适应光线，仰起头眯着眼看过去，只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

那人的头发很长垂直腰间，他低着头脸色藏在暗处，往下是赤裸的上半身和简单的长裤，甚至连鞋都没有，只有一双沾满了血的脚。

颜烟的瞳孔慢慢聚焦，顺着他的身影往后看，他的每一步，留下的都是沾着血的脚印。

颜烟呼吸一窒，没有再抬头看他。

她想过很多，想过德尔会有多生气，怨恨，甚至他不愿意再和自己见面了，唯独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快就追上了自己，甚至是带着这一路的血迹。

德尔垂着眼，看着她低着脑袋不说话，阴冷一笑，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眼中骤现冷意：“怎么不说话，姐姐？”

颜烟张了张嘴，看着他凛若冰霜的面容，头一阵阵发晕。

“难受了？”德尔嗤笑一声，恶狠狠捏住了她的脸，“姐姐，你一声不吭消失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我是怎样的痛苦？”

“我没有想要离开你，只是出来办一件事情.....”

“办事情？办到他这里来，怎么，是对那张脸念念不忘？”

颜烟百口莫辩，她不能向德尔说明任务的事情，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她为什么要离开他。

她同德尔对视，窥见他眸底怨恨愤怒之下的忧伤，稍显怔然。

她伸出手，主动贴上了德尔的脸：“对不起。”

颜烟看着德尔还在不断渗着血的双脚，心提了起来：“你的脚，怎么了？”

德尔冷冷看着她：“姐姐也会关心我？”

他的手扣住了颜烟的后脑勺，把她往自己怀里带,语气带着恶意：“我的脚，都是为了找姐姐你呀。每一步都踩在刀尖子上，忍受着剜骨的痛苦，这样一步一步跟在你身后，亲眼看着你这样迫切的走向另一个人，我的姐姐呀。”

颜烟只觉得眼前弥漫开极其香甜的味道，血液里深藏的毒素都在叫嚣，她控制不住自己要主动去靠近德尔，甚至焦躁的蹭着他的手指，想要得到疏解。

德尔久久没有动作，颜烟难受的眼角都是水光，泪眼盈盈望着他。

“你看，”他温柔抚摸着颜烟的脸，瞳孔微眯邪靡又肆意，“姐姐是需要我的，你离不开我。”

他俯身咬破舌尖吻住了颜烟，颜烟被麻痹的大脑接触到血液顿时活络起来，她无法控制的抱住了德尔，承受着这个如狂风暴雨般充满恶意和绝望的吻。

德尔用力咬住颜烟的唇，颜烟疼的直掉泪，水滴滴在德尔手背上溅开，他也不为所动。

他抱起了颜烟，冰凉手指掐着她的后脖颈，大步往前走着。

颜烟眼前模糊看不清路，只看见他身后那一块接着一块红色的脚印，她不知道为什么德尔一直在流血，心里很慌。

“德尔，”

她要说出的话被淹没在疯狂的吻里，德尔不想从她嘴里听到任何一句拒绝的话，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更加极端的事情来。

他的唇舌是冷的，却也同她炙热纠缠在一起，直到水弥漫过颜烟的腰部，颜烟才混沌反应过来德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抱进了河流里。

他的脚好像伤的 很严重，迟迟没有变回鱼尾的样子，腿脚上分明没有伤口，血却一直往外渗着。

到底是怎么了，德尔的怎么会这样呢，颜烟的眼神直往下坠。

“你在看什么，看有没有过来带你走？看也没有时机好逃跑吗？”德尔粗暴扣住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咬住了她的脖子。

他带着颜烟游进暗道里，猛然拉住她从一个湖里面探出头来：“

这里眼熟吗？”

颜烟睁开迷蒙的眼，模糊认出来这里好像是王宫的后湖。

他咬住颜烟泛红的耳垂，低低冷笑：“这是你长大的地方，也是我们相遇的地方，好好看一看吧，再看看这个你熟悉的地方吧。”

德尔锋利的指尖抚过颜烟的背后脆弱的蝴蝶骨，眼波流转，疯狂偏执：“这一眼之后，你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德尔的吻慢慢往下，咬住了颜烟背后的腰窝，激得她一抖。

“我永远，都不会再给机会你离开我身边了，囚禁也好，控制也罢，姐姐，既然是你自己承诺于我，我就不会再让你有机会溜走了。”

“王后死了，是我亲手捏碎了他的心，他想要伤害你，他该死。”

“国王也已经忘记了你的存在，重新物色了下一任王后甚至是继承人的人选，你无路可退，没有人会再记住你了。”

“迪克森回国之后和公爵的女儿定了亲，他说想娶你，都是假的。”

断断续续的话在颜烟耳边响起，德尔双眸猩红，似乎已经破釜沉舟了，他铁了心要把她困在身边，哪怕说出这些会把她吓走，也都无所谓了。

“只有我，我从湖中而来降落在你面前，满心满眼只有你一个人的，你还不懂吗？”

德尔掐住她的腰，在瓷白的肌肤上留下红痕，哪怕怀里抱着人，逆着水流也游得很快，不给颜烟回去的机会。

他杂乱急切的吻席卷而来，颜烟仿佛被拖入了洋流之中，冰与暖在身边交织融合，体内的毒素因为他的抚触而缓和变得舒畅，浮浮沉沉间她只能进抓住德尔的手，却也因为他的动作眼角泛红，身子微微颤抖。

“德尔......”颜烟从荒唐的动作中勉强清醒过来，声音颤抖叫住了他。

德尔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气势冷峻，钳住她的下巴：“怎么，你又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