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保镖们闻声停下手，等候指令。

地上的林承阳和林沐雨丝毫没有一丝体面，鼻青脸肿，十分狼狈。

"顾静瑶，"他终于抬眼，看向那兄弟俩时，眼神冷得能刮下一层冰，"在街角第八小巷咖啡馆，正点着咖啡看你们俩的笑话。"

"她的目的很简单，借你们之手除掉青栀，家产就是她和顾海丰的。"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扔在林承阳脚边："现在查监控，或者亲自去看。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

他顿了顿，语气却愈发冰冷:"两个小时后，你们该考虑的，是怎么给自己收尸。"

林沐雨捡起手机的手都在抖，和林承阳对视一眼，两人眼里全是震惊和一丝侥幸。

仿佛在说，"顾静瑶真的是这样的人？"

"青栀……"林承阳看向我，眼神复杂得像缠成一团的线。

有怀疑，有不甘，甚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祈求。

我别过脸，看向裴楚凡替我揉着发麻手腕的手，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分给他们。

林沐雨拽了把林承阳，两人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向电梯，脚步声渐行渐远。

天台只剩下我们两人时，裴楚凡脱下西装外套裹在我身上。

"为什么不让我早点来？你是不是还对他抱有幻想？"

没等我回答，他弯腰抱起我，语气里的冰碴全化了，只剩下心疼："要是我早来，你就不会受伤。"

我埋在他颈窝，闻着那令人安心的味道，终于敢放任眼泪汹涌。

原来被人护在身后的滋味，是这样的。

第8章

"你说，那两个蠢货会不会把顾青栀碎尸万段？"

咖啡厅里，顾静瑶轻轻搅动咖啡，语气却是势在必得。

站在一旁的保姆连忙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小姐放心，那兄弟俩看您的眼神都快拉丝了，为了讨您欢心，对付大小姐肯定不会手软。"

"大小姐？"顾静瑶猛地停了手，抬眼看向保姆，眼底淬着冰，"顾家以后只有我顾静瑶一个小姐，那个名字，你不配再提。"

保姆吓得一哆嗦，连忙噤声。

"顾青栀那个贱人，竟敢在我进门那天让我下不来台，要不是父亲为了把我接回来，甘愿分出去一半家产，我现在还进不了顾家的门！"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淬着几十年的不甘："我妈在外面漂泊了一辈子，到死都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我顾静瑶绝不能像她那样！想要的东西，我会亲手抢过来，谁也拦不住。"

咖啡杯刚到嘴边，手腕便被一股蛮力狠狠攥住。

下一秒，整杯咖啡全部泼洒在地上。

"顾静瑶！"林承阳的声音冷漠的可怕，眼底翻涌着猩红，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我和哥哥以为你被青栀逼得走投无路，为了救你，甚至昏了头去绑架她……"

他猛地将她往前一拽，他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恨意。

"结果呢？你根本就是以身做饵，把我们兄弟俩当成你棋盘上的棋子耍得团团转！你这颗蛇蝎心肠，留着简直是祸害！"

"如果不是裴楚凡及时点醒，我们真不知道会被你蒙骗到什么时候，更不知道会对青栀做出多少无法挽回的事！"

"呵，棋子？"顾静瑶被拽得踉跄了一下。

脸上再也没有从前的柔弱天真，"林承阳，话别说得这么难听，你们心甘情愿跳进来，难道不是因为蠢？"

"我看你是活腻了！"林沐雨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声音比冰碴子还冷，平日里温润的眉眼此刻拧成了狰狞的弧度。

"我们把你当亲妹妹护着，你却拿着我们的信任，达到你一石二鸟的目的，平日里你说青栀对你多么厌恶，我们千方百计的哄你开心，顾静瑶，你晚上睡得着吗？"

顾静瑶被他眼底的猩红吓得后退半步，却被林承阳死死拽住手腕，动弹不得。

她强装镇定地抬下巴："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顾青栀占了我的位置这么久，难道不该还回来？"

"属于你的？"林承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松开手。

顾静瑶没站稳摔在地上，仍然不服输的死死瞪着林承阳。

他俯身，手掌死死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

"你当我们不知道，你妈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你也是个私生子，我和哥哥从前可怜你处处保护你，没想到你恩将仇报。"

顾静瑶大笑着后退一步，抄起桌上的相框狠狠砸过去。

"所以呢？你们两个不过是顾家的狗，我再怎么说也是顾家的大小姐，轮不到你们教训我。"

她撑着地板站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林沐雨，林承阳，你们现在不过跳梁小丑，过过嘴瘾罢了，真敢动我？"

"你看我敢不敢！"林承阳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了她颈侧。

他的手在抖，不是怕，是恨到了极致的克制，"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划开你的喉咙！"

刀锋贴上皮肤，顾静瑶终于慌了，眼里的得意瞬间碎成惊惧。

可下一秒，她又咬着牙笑起来："你们不敢……你们要是动了我，我父亲不会饶了你们，没了顾家，你们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