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些月蝶族的血傀儡便长驱直入,杀入了?雪川城。
雪川城的修士抵抗得太久了?,久得让月蝶族滋生出仇恨。雪川城的反抗激怒了?月蝶族族长令狐月哀。
一个?研制出血傀儡的人,心性自然?是残毒之极。
于是令狐月哀下令,将满城舒氏族人尽数屠尽,且将头颅悬挂在城头的一根根木桩之上。
雪川城舒氏有些族人在城破前送去别处,因此逃过一劫,可?到底没有剩下多少。
从此雪川城人才?凋零,也便一蹶不振了?。
后来舒慎之这个?少城主做了?城主,虽受尊重,也不过是个?虚名。斩仙台上十八面通身镜有雪川城的一席之地,可?舒慎之终究是一次都未现身过。
别人都道,说舒慎之逃过一劫,是因为那时舒慎之并没有在月蝶族,而是被私自送出了?城。
这样猜测合乎常理,舒慎之也是这样说的。
可?其实不是,其实舒慎之一直都在雪川城。
他的父亲舒清容是个?很?正直的人,正直到一视同?仁,绝无偏袒。
族中虽有一些人会将自己?子侄送出城外?,可?当时的雪川城城主却并没有这么做。
他觉得倘若一族之长都要先送走自己?家人,城中其他人又会怎么想?于是大家都会失去信心,然?后就守不住雪川城。
但其实舒慎之自幼体弱,他纵然?留在雪川城,也帮不上什么忙。
九焚异火是不允人靠近的,哪怕是城中修士,亦或者舒氏族人。
舒清容将九焚异火看得很?严实,也知晓这朵异火很?要紧。
可?舒慎之却是个?例外?。
他是少城主,而且小时候体弱,是汲取火脉之气方才?慢慢恢复精元,因而活下来的。
舒清容终究没有清正到底,终究有一二分的私心。
所以私底下,他允许自己?儿子靠近九焚异火,加以修行。
那日天?下了?雪,舒慎之便靠近了?九焚异火。他生来体寒,也不惧炎气,竟不自禁悄然?睡去。
待他睡得迷迷糊糊时,却听到动静。他瞧着自己?的父亲引了?一个?人来,两人说着话,靠近了?九焚异火。
那时舒慎之也只微微有些奇怪,因为父亲很?少会带外?人来禁地的。
舒慎之尚有些羞涩腼腆,不愿意见生人,于是偷偷躲在一侧。
那人一身衣衫如墨,面覆黑巾,瞧不见面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舒慎之听了?一会儿两人说话,才?知晓对?方是九玄宗派去月蝶族的间谍,父亲也对?他是好生敬重。
正因为这份敬重之情,父亲方才?将之引入禁地,礼遇有加。
可?接着舒慎之就听到一声?暗哑的惨叫,那客人趁着父亲不备,竟暗施偷袭。
而如今,孟雪殊向着虞妍说着这个?故事?,嗓音顿了?顿,然?后说道:“后来那人就杀了?舒城主,夺了?九焚异火,导致雪川城覆灭。那时候九玄宗确实安排了?一些弟子潜入月蝶族做密探,卫九思?就是其中之一。”
“前城主临死之前,曾去拉那人面上面巾,却只拉下一点。舒慎之只窥见他眼下有一点红痣,却并不知晓他是谁。”
直到过去很?久,舒慎之方才?终于知晓当年的谜底。
那时他成为了?少城主,有许多事?要打理。加之仙盟成立之初也颇为混乱,盟内也宗叫嚷着什么攻占鬼月宗。舒慎之并不愿意趟浑水,故而一直留在雪川城搞建设,顺便还立了?个?低调不争人设。
后来,他终于去了?九玄宗,拜见了?新盟主裴玄贞后,他便到了?刑台。
那时候卫九思?已是烈心门门主了?,又被推选为刑台主人,正可?谓意气风发,前途不可?限量。
舒慎之好似也没什么异样,在卫九思?莫名的目光打量下神?色如常。
可?那日他回到了?雪川城,一人独处时,发抖了?很?久很?久。
再后来鬼月宗向舒慎之抛出了?橄榄枝,那就像是将一根救命稻草仍在了?溺水之人面前。
孟雪殊将这些事?情娓娓道来。
鬼月宗在仙盟埋下了?许多的线,舒慎之也是其中一根。
每根线就代表一个?秘密,总是会遇到有用之处。
当他这样言语时,他垂头看着自己?手掌。那些错综复杂的秘密如蛛网般盘根错节,只交汇于自己?一人。那些秘密十分繁杂,可?落在了?孟雪殊眼里,却如掌纹般清清楚楚。
所以孟雪殊布局也是信手拈来,操纵得轻车驾熟。
哪怕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刑台主人,于孟雪殊而言,如若毁之,也是十分简单。
只不过他向虞妍侃侃而谈时,忽又觉得,虞妍是不是当真爱听。
阿妍自然?不会嫌弃,也会觉得跟自己?合作很?愉快。
可?是她会喜欢吗?
想到此处,孟雪殊好似也没那么有把握了?。说到喜好,无论?男女,虞妍似乎都喜欢直一些的人。
而自己?的心思?,一向都是十分曲折的。
孟雪殊心里这般盘算,可?言语却不露半点。加之他面具又戴上,虞妍更不可?能?猜到他丁点儿心思?。
他口中却说道:“而这百年间,卫九思?也与人斗法比武,可?他却从未展露自己?有一朵异火。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