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1 / 1)

“酗酒,吃饭不规律,熬夜。总之就是生活习惯不好。”武甸看?着她,“苏工,说句不该我说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谢总的病是怎么来的。因为,你就是他的病根啊。”

苏依蛮僵在原地,很长时?间没有再说话。

她在工地待了一下午,用忙碌的工作充实自己,一刻也闲不下来。

武甸见劝不回她,给她留下不少遮阳消暑的东西,又特地安排了几个人保护她的安全。

她一个女生,瘦弱单薄,看?着很娇气,工作的时?候却?很能吃苦,现场有什么问题都是她第一时?间赶到去协调,不会仗着建筑师的身份以?及谢叛的偏爱就当甩手掌柜。工人们?以?为她是敬业,但?她其?实是想用工作麻痹自己,好不要分出时?间想谢叛。

近傍晚,工地不远处出现一位坐轮椅的老人,停在路边看?着俨然成为一片废墟的老旧剧院。

苏依蛮觉得?眼熟,跑过去,把人认了出来。一般的老人她不会记得?这么清楚,但?这位不一样,总觉得?这位很有气势。

“爷爷,是您啊,您怎么会在这儿?”

老人虽然苍老但?依然端方整肃的脸上漾开笑?:“你是上次救过我的那个小姑娘吧。我来看?看?剧院,以?前这里还没拆的时?候,我经?常来听京剧。”看?看?她头上亮黄色的安全帽,她戴着还挺可爱的,“小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是负责这一片的建筑师。”

“是吗?”老人赞许地笑?,“真好,年轻有为啊。”

“谢谢。”她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夸赞,扭头指指剧院方向,“爷爷,您不要难过。这里以?后会新建一个剧院,而且各项设施会更好更完善,您还是可以?来听京剧的。”

“好。那等建成了,爷爷一定过来捧场。”

“好啊。”苏依蛮跟老人闲聊了几句,看?看?时?间不早,她跟老人道别,跑回去继续工作。

老人身后站着的保镖过来,盯着苏依蛮走远的背影看?了会儿,说:“谢老,您觉不觉得?这个女生看?起来有点儿熟悉?”

老人了然于胸地笑?了笑?:“可不熟悉嘛,有个猴崽子为了她,可都快把天给掀翻了。”

保镖恍然大悟,也跟着笑?笑?。

他的手扶上轮椅把手:“咱们?回去吧,晚上还有家宴呢。”

“走吧。”老人的目光从远方收回,“今儿晚上这顿饭肯定吃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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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国?际形势紧张,贸易战一触即发,谢宏振忙得焦头烂额。难得回家一趟,他就听说了谢叛这段时?间的一桩桩杰作,几乎要被气出内伤,从回来开始就沉着脸坐凉亭下一杯杯地喝茶。

谢叛原本没功夫来听批斗,看?在老爷子的面上他回了。

几位叔伯舅舅也在,闲谈中有人说起近期听到的一些传闻,说谢家一位公子为了追一女孩大费周章,不仅豪掷几个亿请烟花大师给那女孩放了一整夜的烟花,还送了人一套二环里的四合院。

把事儿说得?绘声绘色,眼睛时不时瞟一下谢叛。谢宏振的脸早黑了,黄芮也好不到哪儿去。原本谢叛是这一辈孩子里最?争气最得老爷子喜欢的那个,谁知?道现在成了最?让他们?头疼的。多少旁支亲戚明着不说,但?谁知?道暗地里是不是在等着看?笑?话。

等那些人一走,黄芮不顾老爷子还在,问谢叛:“你一晚上烧了五个亿放烟花给她看?,是吗?”

“是。”谢叛抬眼,眼光淡而压人,“花的我的钱,有问题吗?”

“你是不是疯了?”

“那些钱只是我一个分公司一天的流水而已。”

“所以?你就能随便挥霍吗?就为了给一个女孩过生日!”

“我自己挣的钱为什么我不能挥霍?”

“……”

黄芮气得?说不出话,轮椅里坐着的老爷子开口:“好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而且他是在京郊自己的私人庄园放的,影响不大,很少人知?道,没什么了不起的。”又看?谢叛,“不过你也是,给人过生日送什么不好,烟花那种?东西一瞬间就没了,留又留不住,你还不如送她点儿保值的东西。哪怕是像那些土大款一样送个包呢,不都说包治百病吗。”

“那是对别人而言,对她没用。五年前我就送过她包,一个包的价格足够她在五环内买套不少于一百平的房子。可她没要,连拆都没拆,分手的时?候原封不动给我送回来了。”

谢叛眼底浮出自嘲般的讽笑?:“她既然不要那些东西,我就只能送她一些她没办法还的。”

“这么说,你看?上的那个女孩跟一般人还真是不一样。”谢老越来越明白自己这个孙子为什么会喜欢苏依蛮了,“我就说你的眼光不会差的。”

“爸,”黄芮觉得?诧异,“您不能这么由着他。”

“我也没说别的。”

“那您就好好骂他一顿,最?好能把他骂醒。”

谢老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看?是你们?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不就是放了场烟花,送了套四合院吗。就像他说的那样,那些都是他的财产,他有权利处置。而且我还听说谢叛以?前挺对不起那女孩的,就当是给她的补偿吧。一套四合院而已,咱家有的是,就算再送她一套也没事儿。”

黄芮却?并不觉得?:“爸,这话不对吧。苏依蛮一开始就不该痴心?妄想高攀谢叛,所以?他们?俩分手是必然的,怪不了谁。”

“您是不是搞错了。”谢叛闲靠着椅背,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苏依蛮送他的那个,“是我追的她,分手的时?候是我被甩,不管怎么看?,高攀的人都应该是我才对。”

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宏振终于开口:“你就非要跟她在一起?”

“是,非她不可。”

谢叛烟瘾犯了,以?前他也抽,但?没现在抽得?凶。从苏依蛮一声不响消失在他身边以?后,他的生活习惯就变得?不太健康。五年就这么混过来,能活着,没死,挺好。

“爷爷,时?间挺晚了,您要早点儿休息,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谢叛给老爷子理了理盖着腿的毛毯,起身,“有空我再来看?您。”

“去吧,路上开车慢点儿。”

“成。”谢叛把桌上的利群富春山居捞过来,抖出一根咬在嘴里,剩余半盒扔回去,往外走时?他低头点烟。

谢立邦等孙子走远,回过头:“你们?俩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也走吧。”

黄芮不走:“爸,您真不能这么由着他。家里几代人在战场上拿命拼出来的基业,不能就这么让他给败了。”

“他败什么了?”谢立邦并不认同,“他是没有按你们?的计划走,可你们?看?他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吗。人能给社会提供的价值是多方面的,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对国?家来说也很重要。你们?老是对他不满,可我就觉得?他很不错,他走的每一步都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