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蛮每次都没回?答,只知道楚楚动人地掉泪勾引他?,跟五年前的那?个夏天一样。
“觉得疼怎么不说?”谢叛把人抱到电梯旁,右膝抬起轻轻松松托住她腰,空出一只手?摁电梯,“下次要是疼就告诉我,别忍着。”
“没有下次了。”她说。
谢叛抱着人进电梯,唇角挑起的笑怎么看怎么志在必得:“话别说太?早。”
进了屋,谢叛没立刻就走,把人轻放在玄关换鞋凳上,他?单腿屈膝朝她跪下来,脱了她脚上的高跟鞋,找了双干净的拖鞋给她穿。
穿好抬起头?看她:“要不要我帮你洗澡?”
苏依蛮踢了他?一脚,刚好一站一坐,顺道的事儿。他?没躲,没跪下去的左腿上挨了一下,不重,对他?来说像是挠痒痒。
“你还是快点儿走吧,”她说,“免得你的结婚对象丁小姐知道了过来闹。”
醋味挺浓的,谢叛听出来了:“合着你跟我别扭,是因为一个我从来都不在乎的女人?”
“你不在乎她都能?上她的车跟她去约会,你心挺宽的啊。”
原来是看见了那?个。谢叛无奈一笑,解释:“今天晚上有家宴,丁颖西是我爸妈特地叫过去的。我就回?家跟他?们一起吃了顿饭,而不是在跟丁颖西约会。”
他?几句话就把事情?解释清楚,苏依蛮心口的窝囊气散了一半,低下头?不说什么了。
谢叛叹口气:“阿蛮,你相信我,我对丁颖西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算她脱光了衣服站我面前,我都不可?能?会起反应。”
“……”
“你好好休息吧。”
谢叛揉了揉她头?发,从地上起身。
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住。
苏依蛮扭过头?,两人目光相碰,她听见他?说:
“阿蛮,除了你以外,我谁都不会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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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临睡前,手?机上都会收到谢叛发过来的消息。有时候是“晚安”,有时候是“早点儿休息,做个好梦”,有时候是“要是睡不着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几乎每天都会收到他?送的花,直接送公司或者是送家。
早上他?会专门过来陪她在员工食堂里?吃早餐,再开两三个小时车回?总部,会开完立刻又开两三个小时车回?来。
晚上下班,苏依蛮从工地往外走,一抬头?,看见他?长身玉立靠站在一辆车旁,嘴里?叼着根点着的烟在等她。
他?明明没做什么事,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苏依蛮都会感觉他?的欲念很重,会不由?自主想起上次两个人在车里?的那?回?,外面是风声,车里?是撞击出的水声,一下一下连绵不绝。
脸上就红了。
谢叛把烟摁灭,等她走近后拉开副驾驶车门,说:“有喜欢的电影吗,我请你去看。”
苏依蛮的步子顿住,比开心先来的是对过去的遗憾。五年前那?个夏天,她始终没能?跟谢叛去电影院看《夏洛特烦恼》,后来电影下映,她在流媒体上把这部电影看了很多遍,都还是觉得失落。
很多事情?就像一场已经?下映的电影一样,往后再怎么弥补,都缝合不了当初的遗憾了。
所以对他?还是有不满的。
“不想看。”
她冷冰冰丢下一句,转身走,去了路边停着的另一辆车,公司给派的。上车后砰一声关车门,跟司机说:“师傅,走吧,回?公司。”
司机为难地看了看外面等着的谢叛。谢总以前没跑过工地,大太?阳从来都晒不到他?,最近却频频过来接苏依蛮,没苦硬吃。
要换别的小姑娘被谢总这么追,早感动得五体投地了。也就这个苏依蛮生了副铁石心肠以及熊心豹子胆,敢给谢总甩脸子。
意外的是谢总一点儿不生气,靠车边又点了根烟,朝车里?一个示意,让司机尽管走。
司机冲着谢叛恭谨地点了点头?,载着苏依蛮回?公司。
苏依蛮去办公室又忙了会儿,画了会儿手?稿图。到了九点才回?家,她先洗澡,换舒适的睡衣在沙发上躺了会儿。
突然很想看电影。她拿笔电,里?面下载了《夏洛特烦恼》,她第不知道多少次重温。
看着看着睡着了,笔电滑落到沙发旁边柔软的地毯上。电影还在播放,她放茶几上的手?机亮了下,上面显示着谢叛发过来的消息:
【阿蛮,晚安。】
好几次做梦,苏依蛮梦见她回?到了尚安高中。她坐在陌生又熟悉的教室里?握着笔刷题,累到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抬起头?,偷偷看一眼左边的少年。
少年身形修长,俊眉星目,挺鼻薄唇,任何一处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只这么看着都觉得幸福。
谢叛注意到她的视线,懒洋洋扭过头?,朝着她的方向。
一个女生却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长得很美,气质高雅,能?看出来是从小浸在富贵窝里?长大的,眼神里?带着从来没吃过苦的高高在上。她堂而皇之地往谢叛腿上一坐,手?揽住他?的脖子,继而挑衅地冲着苏依蛮笑:“看什么看,谢叛是我的!”
苏依蛮醒了。
脸颊挨着的枕头?有点儿湿,她从床上坐起来,手?背抹了把眼睛,接通响个不停的电话。
爸爸和?妈妈特地打过来祝她生日快乐,她才想起来今天是六月十号,她的生日。
她并不觉得过生日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可?爸妈还有苏奇锐都喜欢给她过,每年都会给她举办还算正式的生日会,请一些跟她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或是同事去家里?吃饭。
他?们精心地把她养到了这么大,不是让她为了个男人天天把枕头?哭湿的。
收拾好精神,她出门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