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叛起身,往前走的过程中不紧不慢扣好了西服外套的几颗扣子。他走到苏依蛮身边,拽住了她的手腕,在众人目光中带着到了黄芮面前。
他一副混蛋样儿,话?更混蛋,比之五年前更加嚣张而不可一世:“黄教授,我得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以前交往过的那个?女朋友,也会是?我以后的女朋友,不久的将来还会是?我妻子。今天我就先?给您做个?简单介绍,等我把?她追到以后再把?她领回家,让您跟我爸好好看看。”
一阵诡异的安静。
过去有十秒钟那么长,黄芮终于失控,拍桌而起:“你简直不知所谓!”
谢叛扯唇冷笑:“随您怎么想,反正?我跟她的事儿,您跟谢部长全都管不了了。”
从他打碎家族给他规划好的仕途,弃而从商后,就没有任何人再能挟制他。
他不会让自己失去苏依蛮两次。
苏依蛮尝试着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可他握得太?紧,男女之间的力量又太?悬殊,试了几次之后她放弃了。
黄芮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没有多少情绪,却有许许多多内容。情绪越是?淡漠,苏依蛮所感受到的轻视就越多。
在这种人物面前,她明白了原来被瞧不起是?不需要语言辅助的,只用一个?淡淡的眼神?就能做到。
“晚上你跟颍西回家一趟。”黄芮恢复了平和,刚才?的愤怒已经很不应该了,她不会让自己继续不体面下去,对谢叛说:“你爸今天晚上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不等谢叛说什么,黄芮在助理带领下走了。
丁颖西用与?黄芮极其相似的眼神?滑了苏依蛮一眼,走到谢叛面前,美丽赛蛇蝎的脸上也淬炼出与?黄芮如出一辙的优雅高贵的笑:“谢叛,晚上记得早点?回家。”
苏依蛮好像回到了昏暗幽邃的走廊,她站在半开的门前,看到里头的人。丁颖西从来没有亮明武器和底牌大刀阔斧地争一场,却依然能稳操胜券,让谢叛对她说出“我会娶你,只会娶你”这八个?字。
不管时间如何变化,不变的是?苏依蛮还是?那个?落于下风的连争抢的资格都拿不到的人。
在黄芮和丁颖西离开以后,职员们也都陆续极有眼色地走了,很快会议室里就只剩了两个?人。
门被合上,苏依蛮还是?没能把手腕抽出来。她感受到骨骼的疼痛,眼睫往下垂:“谢总,您该放我走了。”
谢叛没放,他懒坐在会议桌上,两条长腿往前敞,用了股力把她往身前扯。
苏依蛮撞入他怀里,身体两侧是他松散敞着的腿,鼻端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很清淡,很好闻,很容易上瘾。
谢叛把她垂到脸庞的头发别到耳后,那只手顺势握住了她的后脑,拇指卡在她耳际,迫使她把?头抬起来。
他看着她,目光深情而温柔,声音也是?:“你刚才?讲得很好。”
苏依蛮没吭声,一双剪水浅眸微微动了动。
“为什么学建筑?”他问。
苏依蛮蠕动了下嘴唇,开口:“这一行有前途。”
“学建筑很苦,干这行的女生不多。”
“我不觉得苦。”
“好。”谢叛笑笑,盯着她的眼睛,“公司是?我的,任何人无权更换我的建筑师。你想把?度假区建造成什么样子,我们就把?它建造成什么样子,你给的设计图纸不会有任何人敢改。”
一个?纵容无度的甲方,简直是?建筑师的救世主?。苏依蛮心跳快得有点?儿过分了,但?分明还是?疼的。
眼睛里蕴了一层水液,每当她要哭不哭的时候最动人,谢叛最想亲。她看出来他又想跟她接吻,赶在那之前说:“可我想退出了。”
谢叛与?她咫尺之隔,眼睛往下看她的唇。她不喜欢涂口红,但?也是?奇了,唇色怎么就能红得这么好看。还软,看着触感就好,亲起来触感更好。
指腹在她唇上蹭了蹭,他说:“苏依蛮,就算你退出这个?项目也还是?走不了。出境就不用说了,你信不信你连京市都出不去?”
她觉得不可思议:“你疯了?”
“早就疯了。”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你妈妈完全瞧不起我,她甚至多余看我一眼。”
“让她看你干什么,”谢叛揽着她细腰往前摁,此?刻的眼神?偏执到病态,嗓音微哑,“有我看你就够了。”
苏依蛮还想说什么,嘴却被堵住,话?和呼吸一下子停,心脏开始跳。
谢叛忍了很久,气息浓重滚烫,根本不给人反抗的机会,亲得很重又深。
不知道是?不是?吃过糖,总觉得他嘴里很甜。事实?上每次跟他接吻,都会觉得他口腔里很甜,像春天拂面的微风,夏日里清凉的薄荷。
毫无疑问,体验感很好,尝到了罂粟一样能上瘾。苏依蛮心口起伏,多巴胺不停地在大脑皮层分泌。耳朵听见?两人接吻时勾连出的细碎声响,那么黏那么腻,浑身更热了。
可她还是?保留了一丝理智,控制着没让自己顺从,嘴巴竭尽所能地闭着,虽然最后往往还是?能被他三两下就撬开唇齿,舌头还是?会被他碰到,一下下地搅缠着吮吻。
谢叛的呼吸声愈发重,吻得格外投入,手把?她腰捏出了痛感,慢慢地又想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去。
他也真的那么做了,一开始还只是?在腰间流连,女孩的腰肢很软,很细,比之五年前更能勾得人心猿意马,他脑子里已经在过怎么把?她压在这张会议桌上,手怎么摁着她的腰,怎么探寻她最隐秘最柔嫩的禁区。
光是?揉腰还不够,他很快往上摸。这几天她总穿偏修身的衣服,她不知道自己的身材有多火辣。
长这么漂亮还每天晃荡在他眼皮子底下,看得着吃不着,他早他妈忍不下去了。
苏依蛮立刻把?头扭到一边,隔着衣服抓住他的手,拼命忍耐就要喘出来的吟声,有些生气地警告他:“拿出去!”
谢叛想继续,照过去他那个?混蛋性子肯定会继续。但?他现在停了,明明手底下就是?一捧馨香柔软,他也还是?停了。
她不想,他就停。他还想跟她一生一世不对,一生一世不够,他得跟她永生永世。都追到现在了,他不能只图一时爽就功亏一篑。
等他的手拿开,苏依蛮轻轻喘匀了气,扭回头看着他:“你是?不是?忘了我有男朋友?”
谢叛薄薄的眼皮掀起,眼里还有未散的情欲。
“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她说,“耍流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