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棵沉默而坚实的树,为她撑起一片最安宁的天空,让她可以心无旁骛地积蓄力量。
有了陆予晟的陪伴,其他人立马自觉地给他们腾出了专属空间。
外部的一切事务不仅有尤越处理,还有新带来的徐旸。
而内部的事务,也就是向阳阳的那些活儿,基本都被陆予晟接替了。
她反而变成了一个无所事事,干拿钱不干活儿的边缘人物。
可是老板谈恋爱,她能丧心病狂地往上凑吗?
本来想跟着两个超人般的特助取下经,但是他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她避而远之。
虽然对尤越不熟,但是以前徐特助在公司也不是这样的啊?
向阳阳不懂,但是她总结了下,大概是出门在外,他们真的很忙吧……
早上吃完早餐,她正打算跟着季安然去剧院,就听自家老板吩咐:“向秘书,这两天你就不必跟着了,每天去剧院跟着太多人去,影响也不大好。”
向阳阳:“好的,陆总。”
转头看阮庭洁。
她和封医生正在计划着去Monte Fasce菲耶里山远足,俯瞰热那亚湾和欣赏阿尔卑斯山全景。
先不说自己对户外不太热衷,作为一个秘书,似乎跑太远也不合适。
再说了…她要是去了,那岂不是比热那亚港的灯塔还亮?
第210章 好好赚钱才是你该做的事
再一转眼,就看见笑得一脸风姿绰约的宴彻,正倚着门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向阳阳:“……”
不等她找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宴彻已经眼睛一亮,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阳阳,”他凑近了些,声音里带着兴高采烈的意味,“晟哥不让你跟着去,你一个人待在酒店多无聊。走,哥带你出去玩!”
向阳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与他保持着安全的社交距离,“宴少,您没事做吗?”
“嗯,对啊,你不是看见了嘛?”宴彻摊了摊手,理直气壮地指了指已经空无一人的大厅,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和她,“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
向阳阳:“……”
是啊,怎么又剩下她和宴少了?为什么他们俩总是被剩下?
自己被剩下好像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身份是秘书,在老板和老板的朋友们享受假期的时候,理应安静地待命。
可没想到,宴少这样如花蝴蝶般,永远是人群中心的人物,竟然也总是被剩下。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缘分?
宴彻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立刻开启了导游模式:“阳阳,你知道的吧,跟着我才是最好的选择。我对这里,可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熟悉。”
向阳阳讷讷地点头:“嗯,知道的。”
得到肯定答复的宴彻,兴致更高了。
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备忘录,像个推销员一样,热情地将屏幕递到她面前,上面罗列着好几个方案。
“来,看看你想去哪儿?”他指着屏幕,语速飞快地介绍,“热那亚水族馆?欧洲最大的水族馆,里面有海豚和鲨鱼!或者去参观罗利宫殿群?感受一下昔日海上共和国的辉煌!再或者……去维加诺蒂巧克力工坊?百年老店,纯手工制作,好吃到灵魂出窍!”
向阳阳平时是个极其自律和严肃的人,但在工作之外,她有一个小秘密,就是对好吃的东西,毫无抵抗力。
几乎是鬼使神差地,在听到“巧克力工坊”几个字的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响起:
“……巧克力工坊吧。”
话一出口,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她为什么非要选一个?她明明可以坚定地拒绝,然后自己安安静静地待在酒店看书或者处理一些远程的工作。
都怪……都怪宴少的热情,实在是太招架不住了。
宴彻像是赢得了全世界,灿烂地一笑,打了个响指:“那就巧克力工坊!走着!”
向阳阳:“……”
维加诺蒂巧克力工坊藏在一条名为“食糖者”的卡鲁吉窄巷深处,店面古朴得毫不起眼,一块被岁月打磨得温润的黄铜招牌,是它唯一的标识。
还没走近,一股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可可香气就霸道地钻入了鼻腔,像一只温柔的手,瞬间抚平了向阳阳心底最后一丝不情愿。
宴彻显然是提前打过招呼,一位头发花白,笑容可掬的老师傅亲自接待了他们,并带着他们走进了那间寻常游客无法进入,宛如中世纪炼金术士实验室般的后方工坊。
这里没有现代化的流水线,只有古老的铜锅、厚重的大理石台面和各式各样奇特的木质模具。
空气中,可可的香气混合着坚果的烘烤味与淡淡的酒香,交织成一首甜蜜的交响乐。
老师傅正在制作一种名为“Giacometta”的夹心巧克力,他将融化到极致丝滑的黑巧克力浆,如瀑布般倾倒在大理石台面上,用一把巨大的刮刀反复推开、折叠,直到它冷却到最完美的温度。
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不像在制作食物,更像是在进行一场优雅而神圣的艺术创作。
真是……解压极了。
向阳阳看得入了迷,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和认真的眼睛,此刻像个好奇的孩子,闪烁着纯粹的光芒。
宴彻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她专注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