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从他怀里直起身子,眯起眼睛盯着他:“等等,主意可是你给阿昱出的,‘丧偶’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陆予晟立刻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摊了摊手:“我可没说什么‘丧偶’这种话。”
他把人重新拉回怀里,条理清晰地解释:“我就只是按我们之前说好的,让他在M国给宴凛使点乱子,让宴凛不得不亲自去解决。然后再挑拨一下宋旻乐让她跟着过去,好在那边用他们封家的势力制造点绯闻,给阮庭洁创造个离婚的理由。”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有些好笑地安抚:“我和阿凛无冤无仇的,哪会出主意让他去死?瞎想什么呢。”
季安然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最后无奈地哼唧了一声:“看来,阿昱比你还要疯。”
陆予晟眼中幽光一闪,声音低沉而认真:“疯不疯的要看对谁。要是有人敢来跟我抢你,我能比他还疯。”
季安然被他这理直气壮的话逗笑了:“得了,这是什么好词儿吗?还比起来了。”
她从他怀里挣脱,站了起来:“算了,我还是去月见和阮阮姐当面聊聊吧。”
“我陪你一起去?”
“别,”季安然连忙按住他,“有些我们女人之间的私房话,你一个大男人在场,她心里那些真实想法,反而说不出口了。”
陆予晟还是想跟着去,正想再争取下,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徐旸。
“喂。”
“陆总,有两件事向您汇报。”徐旸干练沉稳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第172章 天菜就得好好品尝
“第一件,关于江超,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他了,他目前躲在夜丰颂府一个叫做拜河的小镇,等您指示。”
陆予晟的眼神冷了半分,周身的气压瞬间低沉下来。
江超如果直接带回国处理,就需要遵守国内的法律。
那件事过了太久,只要他不承认,似乎并不好让他开口。
可是在T国又不同,那边法制松散,能用钱办的事和疏通的关系都更多。
用点折磨人的手段,不怕他不吐露真相。
毕竟会死遁躲债的人,又怎么会是个不怕死的?
只不过这事只能他亲自去处理,但现在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消耗在他身上。
不急一时。
“先让人盯着他,这事儿,等我下午到公司再说。第二件呢?”
“第二件是关于您私人赞助的国家天文台‘觅星计划’。”
徐旸的声音清晰而稳定,“项目组提交了季度报告,他们近期发现了几颗新的小行星,初步轨道已经测算完毕,相关资料需要您过目并批示。”
“知道了,文件发我邮箱,这两件事都等我回公司处理。”
挂掉电话,陆予晟看向季安然时,眼里的冷意早已融化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望不到底的柔情。
“宝宝,那你去找阮庭洁,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顿了顿,深邃的眼眸里蕴含着运筹帷幄的笑意:“其实,既然阿昱把人惹了,总得让他自己去哄。你先去安抚,探探口风。如果阮庭洁不那么抗拒,晚上我们就在‘月见’吃晚饭,把他们两个拉到一起当面聊聊,你说呢?”
季安然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完全可以!不愧是我们家阿晟,想得周到!”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那我先去探探阮阮姐的口风。”
“那行,”陆予晟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满眼都是笑意,“我下午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就过去找你,车开慢点。”
半小时后
月见的雅间里,檀香袅袅,枯山水庭院的景致透过落地窗映入眼帘,静谧而雅致。
阮庭洁端着精致的清水烧茶杯,小口地抿着上好的玉露,但那张妩媚娇艳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余怒未消的娇色。
季安然耐心地等她喝完半杯茶,才开门见山地问:“阮阮姐,现在气顺了点没?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想不想和宴凛离婚?”
“当然想!”阮庭洁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回答。
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叩”的一声轻响,“我做梦都想!我忍得都快成忍者神龟了!”
“那不就得了。”季安然握住她的手,眼神认真而诚恳,“阮阮姐,你现在想要快刀斩乱麻,体体面面地和宴凛离婚,最能够靠得住的人和办法,就是封昱。”
“他?”阮庭洁秀眉微微蹙了一下,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垂在耳边的长发,“他刚才还把我欺负得够呛呢。安然,你是没看见他那副样子,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疯子!”
她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开始滔滔不绝地向季安然控诉:“人都没见着,他把我拽进黑不拉几的房间,那手法熟练得像是干过八百回的绑匪!我问他宴凛的事,他就说什么‘姐姐一见面就问别的男人,我好伤心’,你说恶不恶心?”
季安然努力憋着笑,连连点头:“嗯嗯,是挺恶心的。”
“他威胁我!”阮庭洁说到这里,头都快大了,“他说离不了婚丧偶也行!你说他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是人,简直不是人!”季安然附和着,然后又安抚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至于阿昱说什么‘丧偶’之类的话,你就当他开玩笑,回头我一定好好说说他,让他给你道歉。”
阮庭洁狐疑地看着她:“那封昱打算让我怎么离婚?他把宴凛弄到M国去,万一真出了事怎么办?”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季安然神秘地眨了眨眼,“你放心,阿昱有分寸的。据我所知,那位宋小姐,应该很快就会按捺不住,追去M国找宴凛了。”
“呵呵,”阮庭洁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那就让他俩锁死好了,最好焊在一起,再别来污染我的眼睛。”
“所以啊,”季安然循循善诱,像个小恶魔一样在她耳边引诱,“到时候,宴凛婚内出轨的丑闻一旦传回国,你就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找宴爷爷演场大戏,才能名正言顺、体体面面地从宴家脱身,还能拿到你应得的一切。”
阮庭洁沉默了,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