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男人的肩膀想要下来,却被一只大手揽着腰身往下压,又重新跌坐回去。

云疏桃花眸里染上些许欲色,急切道:“你得让我下去,我们回屋......唔!”

男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尾椎骨,酥麻的感觉瞬间过电般传至全身,云疏腰身一软,彻底没了力气。

“对不起,你还能起来吗?”君黎川哑声道,眸色幽深如潭,表面看似平静,潭底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浓重的欲几乎要把人淹没,彻底溺死在里面。

云疏无力地趴在他身上,眼尾泛着秾丽的红。

轻轻摇了摇头,又尝试了一下,急的不行。

太可爱了,就像只骄矜的小猫,浑身都软绵无力,只能趴在主人的怀里胡乱地扑腾,还不肯主动让主人抱,可怜兮兮的。

神明的呼吸粗重了几分,嗓音也喑哑低沉到了极点:“阿疏,要不要我抱你回去?”

“呜......你特么......”云疏闻言终于反应过来,咬牙骂道,“是不是故意的?”

反应还挺快,君黎川想。

自从遇见阿疏,他便发现自己的克制守礼都是假象,纵极力忍耐也抵不过对见到少年的念想,于是他像个变态一般暗中窥伺了他十数年。

君黎川曾无数次唾弃自己可耻的行径,亦曾无数次自暴自弃地承认自己就是这么无耻。

面对少年,自己内心潜藏的恶劣因子似乎都被激发,根本无法克制对少年的爱意和冲动。

也只有少年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撕破他的伪装,让他连呼吸都染上欲色。

“对不起,你太可爱了。”神明无奈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说,“我忍不住。”

这话无异于在少年雷区疯狂跳脚。

“滚你丫的!”

“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云疏不自觉用上混沌骂人的语调,尽管内心一万匹草尼玛奔腾而过,表情看上去又凶又狠,但桃花眸浸满了水光,眼尾泛红嗓音微软,怎么看都像只软趴趴的小猫。

君黎川呼吸一窒,直接就着这个抱小孩儿的姿势将人抱起,云疏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搂紧男人的脖颈,双腿也不自觉夹紧男人的腰,生怕被直接摔下去。

君黎川喉间溢出一道轻笑,真可爱。

看来白凤酿的酒效果不错,神明想,以后或许可以让他多酿些,反正阿疏爱喝。

云疏骂骂咧咧地让男人把他放下,手却下意识抱得很紧,快要进屋时还忍不住拍了拍君黎川的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桌子上闪闪发光的奶糖,护食得紧。

“阿川,那些都是我的!”

君黎川停下脚步,侧身回望,只见玉桌上满满当当的玻璃罐在月色下闪着细碎的光,里面一颗颗的奶糖像是被装进罐子里的星星,耀眼而夺目。

他轻笑一声,眉目缱绻温柔,里面的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好,都是你的。”

云疏不放心,怕被人偷吃,非要先把那些玻璃罐都搬进去,君黎川用神力都不行,又逼着他放回去,然后指使他一罐又一罐地往屋里运,全部藏在柜子里。

君黎川只好依着他。

但少年醉酒后颇为闹腾,都躺榻上了还执意要翻身在上位,最后被男人轻轻碰了一下尾椎骨,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终于老实了。

君黎川心累地叹了口气,大手按着少年的后脑勺索取报酬,舌尖侵入对方口中深吻,呼吸间酒香肆意,奶糖的甜味也令他欲罢不能。

好甜,神明红着脸想,自己做的糖那么甜的吗?

“唔......我、我要在上面......”云疏执拗地推开男人的嘴,喘息着说,“你说好要把自己给我的。”

君黎川头疼不已,他想起少年看的那些话本,决定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你为什么想要在上面呢?我把自己给你,就不能在上面了吗?”

云疏迷迷糊糊的,神智被酒搅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经过刚刚那一吻也已经褪得差不多了,闻言也只是说:“不行,我就要在上面......”

可怜神明大人磨了许久也磨不出一个答案来,压抑到了极点,最终也只能霸王硬上弓。

几道破风声起,两根藤蔓迅速将云疏的手腕缠绕束紧。

君黎川一下又一下地亲吻他的唇瓣,不断安抚少年激烈的情绪,云疏只来得及骂一句“不讲武德”,便彻底沦陷在男人的攻势之下。

男人在情事上的态度是与清冷的外表不符的霸道,都是未经人事,云疏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大脑昏沉间对男人温柔的蛊惑可以说是毫无抵抗力,到后面直接自暴自弃地躺平,说用什么姿势就用什么姿势,让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只求能早点结束。

彻底失去意识前,云疏终于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男人温柔地附耳去听,只能听见一道微不可闻的气音。

少年骂的是:“狗男人......”

神明大人心虚地抿唇,想着少年到底是年纪小,动作轻柔地给人清理干净便作罢。

只是刚欲抱着人睡,感受到少年体内流动的力量时惊愕地睁大了眼。

双修的确能令双方的修为上涨,但少年如今没有灵丹,而他使用的力量又是神力,二者根本不可能相融。

可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君黎川指尖轻点少年的眉心,释放出一丝神力查探他的灵脉,下一刻,那丝神力便在灵脉游走间被少年尽数吸收。

云疏舒服地呜咽了一声,侧身将自己缩成一团,便彻底睡死过去。

男人清楚地听见少年无意识说出的话,分明是在喊“阿川”。

杂乱无章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君黎川还没从少年能吸收神力的惊喜中缓过神来,便被他无意识流露的依赖亲昵撩得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