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移向被绑着的,此刻正一脸鄙夷的柯京,“给你们十分钟。”

她轻巧一推,似乎点在了他身体某处穴位上,身体一麻,轻而易举就被她推离了数步。

路曼走出浴室,说好十分钟,这十分钟连门都没再推开过。

柯京鄙视地白眼都快瞟天上去了,“哥你疯了?你是找不到女人了吗?上赶着去做她男人!她又凶又恶,还和蒋莱那帮人狼狈为奸,最主要她是杀害璨哥的凶手啊!璨哥做错了什么,他呆在奴斗场那么多年,拼了命的赢,只是想活下去啊!”

柯洛盯着紧闭的浴室门终于回神,“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她不过也是想活着。”

柯京一脸懵逼,这就轻飘飘将璨哥的死揭过去了?那是杀人啊!杀人!

“哥,你变了。”他看着给他解开绳索,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一副老成模样摇头,“你以前对那些凑上来表白的小女生爱答不理,搞半天你喜欢御姐范。”

柯洛手中一勒,他脚下踉跄,勉强站住,两人赤裸相待,彼此面对着真和照镜子一般。

“那你别硬。”

柯京撇嘴,“这是生理反应,生物课又不是没教过。”

他懒得理他,翻身去拿路曼换下的浴巾,其实还有新的浴巾在毛巾架上,但他就想用这个裹过她身体的,似乎这样就能多了解她一点。

柯洛白眼翻到眼球发酸,真没发现他哥还是个恋爱脑,别人说几句就陷进去了。

出去时只看到她瘫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手机的光线不强,反倒是窗外洒进的金色光辉扬在她肩颈,衬得她皮肤白到发粉。

明明她笼罩在光下,却还是透着黑暗里才能嗅到的寒冷。

听到声响,她连躺姿都没换,手指随手指了指,“把衣服换上。”

柯洛顺着她的指向看了过去,很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尺码竟刚好合身。

路曼不喜欢在无用的事上浪费时间,救他们本就是想给自己找份安心。

“会开车吗?”她看向坐上副驾驶的柯洛,后者摇头,“进奴斗场前才十六,没有机会学。”

“十六?”这么小,路曼难得将心里变化暴露在他面前,“现在多大?”

“二十。”柯洛目视前方,耳根微微有些发红。

“哥你撒什么慌啊!你明明才十九!还是虚岁!”柯京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立马戳穿了他的谎言。

柯洛抿了下唇,干裂的唇起了几片白白的死皮,面上依旧强硬撑着,“成年了。”

路曼扬起笑,慢慢凑近他,“成年了?”

被她这样看着,他难免还是会有些紧张,耳根的红渐渐染至脸颊,就连细长的脖子都红了个透。

“在奴斗场三年?”

微弱的点头,路曼起了点兴致,食指点起他的下巴,这龚哥会做人,连胡子都给他们刮了,“车轮战看过几次?”

几次?他记不清了,每次都会延续好几天,女人的惨叫很凄凉,他从未特地数过。

见他不答,她又问,“没想过试试?”

柯洛连忙摇头,柯京在后排补刀,“试个锤子,我哥看都不敢看,还捂住我眼睛不让我看。”

路曼挑了下眉,伸长了脖子,唇几乎快碰上他的,吓得柯洛急忙闭上眼睛,感受到她呼吸的唇瓣也在轻颤。

她回头笑,“你哥脸好红哦~”

察觉被耍了,柯洛睁眼,她恰好转头,脸颊蹭过他干裂的唇,硬块死皮滑过她细嫩的皮肤,在她嘴角边拉扯出一条泛红的细痕。

手指从下巴上转移了阵地,压着他的唇按了按,不知从哪摸出来的唇膏贴着唇来回摩擦。

膏管没有任何标识,但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和她身上的香味很相似。

他干的有些狠,死皮糊了一嘴,小半管润唇膏被消磨,她盖上盖子扔进他怀里,“送你了。”

路曼启动车子,指尖点了点方向盘,“给你报个驾校?”

柯洛的脸还没凉下来,氤着淡淡的粉透出几分气色,“好。”

方向盘在她手上似乎抹了油般丝滑,他捏着润唇膏的管壁忍不住偷偷看她的手指,刚刚贴在唇上的触感还很清晰。

路线逐渐见偏,周边的高楼大厦被丛林遮掩,水泥马路断节,连接着石子铺筑的乡村小道。

很快,车子停驶在一处偏僻的厂房,路曼率先下车,将手中的车钥匙抛给跟着下车的柯洛怀里,“车给你们练习用。”

她走得快,很快推开厂房旁边一处院落的大门,门未锁,庭中葡萄藤架郁郁葱葱,院中摆放着石桌石凳。

“杜奶奶!”人未到声先出,屋内立马有回声,“曼曼来了。”

路曼快步进入内院,蹲在正在堂内看医术的杜爱莲身前,“看书呢?”

杜爱莲伸手推面上的老花镜,“我除了看书还能看啥呀,现在的电视我也看不懂。”

她轻笑,面上带着放松,“给你带了两个徒弟。”

杜爱莲憎她,“我说过你是关门弟子了,不会再收什么徒弟,你让他们回去吧!”

“那就让师姐带吧!你给他们看看伤。”她起身朝在屋外站着的二人招手,“进来吧!”

柯洛率先抬步,两人虽瘦,但个子高,乌压压的遮住屋外的光线。

杜爱莲眯着眼睛看他们,扫了几眼便转头问路曼,“你说说他们都有什么问题?”

“您这还考起我来了。”路曼无奈,指着柯洛说,“他们两个没什么大问题,营养不良,外加有些青紫淤痕,内里的我没细看,他是哥哥,叫柯洛,左手尾骨似乎有点错位,膝盖受过撞击,软组织可能也有些问题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