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他低头,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宠溺,“我怎么会生老婆的气?在我这儿,老婆做什么都是对的。”
温晚心头一颤,像被温热的潮水包裹。
她微微仰起脸,望进霍苍岩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翻涌的爱意浓烈得几乎要将她淹没,炽热、坦诚、毫无保留。
明明认识的时间最短,他却似乎已将整颗心都捧到了她面前。
她知道,这绝非虚情假意的甜言蜜语,而是发自肺腑的真诚,因为他眼底翻涌的爱意,与家里那几个男人凝视她时如出一辙都是那样深沉、执着,仿佛她是世界的中心。
霍苍岩被她眼中流露的感动和信赖蛊惑,再也按捺不住,低下头,精准地捕捉到那思念已久的红唇。
他的吻带着特有的强势与不容拒绝,起初是轻柔的试探,随即化作贪婪的吮吸,急切地攫取着她唇齿间的甜蜜芬芳,仿佛要将分离的时光都补偿回来。
温晚被吻得有些气息不稳,顺从地闭上眼睛,踮起脚尖努力回应着。
然而霍苍岩实在太过高大,她踮脚的动作很快变得吃力。
霍苍岩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重心不稳,喉间溢出一声低沉愉悦的笑。
他大手一捞,轻松地就将她整个儿抱离了地面,让她那双小巧的脚稳稳地踩在自己擦得锃亮的黑色军靴靴面上。
这个姿势让温晚刚好到他的鼻子的位置,两人的吻变得更加深入而缠绵,隔绝了周遭的一切,只剩下彼此交融的气息和剧烈的心跳。
直到一阵突兀而执着的手机铃声,顽强地从霍苍岩裤袋里钻出来,打破了这方寸之地的旖旎。
霍苍岩不悦地蹙紧眉头,像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发出一声低低的、极其不爽的轻哼。
他一手仍霸道地紧揽着温晚的腰,将她密密实实地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才慢吞吞地掏出手机。
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顾凛”,他英挺的眉宇间烦躁更甚。
“有事?”接起电话,霍苍岩的声音瞬间从刚才的温柔缱绻切换成冰碴子模式,硬邦邦地砸过去两个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才传来顾凛低沉而压抑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见到她了吗?她……还好吗?”
霍苍岩低头瞥了一眼怀中正安静靠在他胸前,脸颊还泛着诱人红晕的温晚,一股说不清是得意还是替兄弟心酸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撇了撇嘴,语气依旧带着刺:“好不好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虽如此,他终究还是念及几分兄弟情谊。
顾凛的声音更低了几分,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恳求:“她……在你身边吗?”
霍苍岩心里那点不忍终究占了上风。
他没再说什么刻薄话,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将手机从耳边移开,递到温晚唇边,语气瞬间又柔了下来:“老婆,找你的。” 眼神示意她接听。
“找我?”温晚有些意外地眨眨眼,从霍苍岩怀里微微直起身,接过手机,声音还带着点亲吻后的微哑,软软糯糯地对着听筒说:“你好?请问找我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顾凛,在清晰地听到这熟悉又娇软的嗓音瞬间,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胸口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那些在心底翻涌了无数遍的话语,此刻却像被冻结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只剩下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声通过电波传来。
温晚等了几秒,除了那沉重的呼吸,什么也没听到。
她疑惑地蹙了蹙秀气的眉,将手机递还给霍苍岩:“没人说话呀?是不是信号不好?”
霍苍岩接过手机,听着那头持续的沉默,了然于心。
他挑了挑眉,对着话筒,语气带着点说不清的复杂意味:“喂?听见没?不是我不给你机会。”
听见霍苍岩的声音,顾凛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松懈下来,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对着早已断线的手机,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沙哑地吐出三个字:“……谢谢你。”说完挂了电话。
这三个字,于骄傲如他,已是破天荒。
霍苍岩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能让顾凛那个冰山闷葫芦亲口说声“谢谢”?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顺手将手机塞回口袋,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怀里的宝贝身上。
下午温晚还有课,霍苍岩这个刚执行完任务归来的特种兵队长,立刻化身“勤奋好学”的跟班,理直气壮地表示要“旁听学习”。
温晚忍不住翻了个娇俏的白眼,心里门儿清他那点小心思。
学设计?他一个成天摸爬滚打在枪林弹雨里的军人,学这个干嘛?难不成是打算在战场上给敌人设计个更美观舒适的棺材?
她心里默默吐槽:霍队长,您那点“严防死守”的醋坛子心眼,都快写在脸上了,我都不稀得戳穿你!
装修奢华的私人会所顶层办公室里,楚明端刚挂断李天的电话,脸色冷峻。
他指尖夹着的雪茄烟雾袅袅,另一只手迅速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楚逸尘清冷而略带疲惫的声音,背景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息:“小叔,什么事?”
“陈天那边有消息了,”楚明端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找到林沁雅了。人现在就在我赌场的地下室里,让陈天亲自看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是楚逸尘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回应,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眸光锐利如手术刀般:“嗯。看好她。暂时别动,一根头发丝都别少。答应过晚晚,得让她自己来。” 他的声音平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
“明白。”楚明端应道,目光扫过监控屏幕,“晚上回去细说。我这边场子里有点不长眼的在闹事,得先处理干净。”
“好。”楚逸尘的声音依旧平稳,“处理干净点。回来之前,记得把你身上那股味儿也洗掉,晚晚最不喜欢血腥气。” 说完,便干脆利落地结束了通话。
楚明端放下手机,低头嗅了嗅自己昂贵的手工西装外套,果然沾染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他脸色一沉,抬脚就狠狠踹在旁边一个正按着个满头是血男人的光头手下屁股上,骂道:“妈的,没点眼力见?拖远点打!血都溅老子身上了!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