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焦着在那片风光上,喉间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

她暗暗咬牙,心底那点被压下去的火苗又蹭地窜了起来这狗男人,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摆出这副姿态,引她上钩。

“老婆,”沈执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的磁性,打破了寂静。

他微微倾身,修长的手指熟练地解开腰间那条价值不菲的黑色皮带,金属扣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他并未起身,只是抬手,将皮带一端递向办公桌对面的温晚,深邃的眼眸里映着她的身影,像幽潭投石,漾开一圈圈暧昧的涟漪。

“你罚我吧,随便怎么罚。”那语气,与其说是认错,不如说是邀请,带着一丝笃定和不易察觉的期待。

温晚的视线落在那只悬在半空的手上骨节分明,肤色冷白,却有力地攥着象征束缚的黑色皮带。

强烈的视觉反差冲击着她的神经。

她沉默了几秒,胸腔里的怒火和被撩拨起的悸动激烈交战。

最终,她一把夺过那带着他体温的皮带,冰凉的皮革触感让她指尖微颤。

“你以为我不敢吗?”温晚的声音绷紧,带着一丝被逼到角落的狠劲儿。

她攥紧皮带,绕过宽大的办公桌,高跟鞋踩在厚地毯上,发出沉闷而压迫的声响,一步步走向那个姿态依旧从容的男人。

刚到他身侧,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袭来。

沈执脚下一蹬,身下的转椅带着他流畅地旋过半圈,长臂一伸,精准地揽住温晚纤细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带得重心不稳,跌坐在他坚实的大腿上。

“放开!”温晚身体瞬间僵硬,手肘用力抵着他胸膛挣扎,脸颊因羞恼和用力而泛起红晕,“不是你说‘随便我怎么罚’吗?”

她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禁锢,可环在腰间的手臂如同铁箍,纹丝不动。

力量的悬殊让她徒劳无功,反而因为挣扎让两人贴得更紧。

沈执低笑一声,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发顶,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点撒娇讨好的意味:“我知道老婆舍不得的。”

他的声音像浸了蜜,甜得发腻,却又奇异地带着安抚的力量。

他看着她眼中闪过的犹豫和动摇,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同时也忍不住腹诽:江晏辞的招数,虽然确实有点……嗯,不要脸,但效果立竿见影。

脸面算什么?总好过老婆持续几天的冷暴力,那滋味可太难受了。

尤其想到这几天温晚对楚逸尘那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连走路都恨不得绕道,楚逸尘脱光了在她面前晃,她都能目不斜视沈执就觉得,这脸不要得值。

“我怎么舍不得?”温晚被他这无赖的撒娇激得心头火起,那点犹豫瞬间被压了下去。

她猛地抬起手,将冰凉的皮带迅速绕过沈执的脖颈,两手用力一拉!

皮革瞬间绷紧,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顺势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清亮的眸子里燃着怒火,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危险:“说!为什么让人搅黄我的工作?”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大有“不说实话就勒死你”的架势。

脖颈上传来的压迫感让沈执呼吸微窒,却也让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温晚压抑的愤怒和委屈。

他知道,今天不给出一个解释,这关是过不去了。

“老婆,”他放缓了声音,试图用道理安抚,“你要是觉得在家里无聊,随时可以来我公司。我保证给你安排最舒服的职位,最好的待遇,你想做什么都行。”

他试图用优越的条件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不要!”温晚斩钉截铁地拒绝,手中的皮带又收紧了一分,眼神倔强,“我就要那份工作!那是我自己争取来的!”

沈执叹了口气,眼底的担忧要溢出来:“老婆,乖,我们……是怕你出去会有危险。”

他斟酌着用词,“你自己也知道,这段时间你‘发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发病”二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温晚愤怒的气球。

是的。

被他们以“保护”之名近乎圈禁在家的这段时间,无论白天黑夜,那源自身体深处、难以启齿的渴求总会毫无预兆地汹涌而至。

每一次的亲密接触,既是沉沦的旋涡,也是续命的解药。

她比谁都清楚,他们近乎偏执的“看管”,背后是深切的恐惧怕她在外面独自一人时病发,怕她无人知晓地独自忍耐那蚀骨的煎熬。

这个认知让她心底涌上一股无力感。

她不是不知好歹,只是……

“可是沈执,”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手中的皮带也松了几分力道,眼神里透出深深的疲惫和渴望,“也许……也许出去工作,消耗掉多余的精力,就不会……那么频繁了呢?”

她试图说服他,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然而,沈执紧锁的眉头和眼神中毫不妥协的担忧告诉她,这个理由在他这里显然不够分量。

看着他这副模样,温晚知道,光靠讲道理是行不通了。

她需要上点手段了。

她缓缓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努力在心底酝酿着情绪。

再抬起头时,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已蓄满了水光,眼眶泛红,带着一种被深深伤害的脆弱和控诉。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无声地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

“你们……”她的声音哽咽,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力气,“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一只必须关在金丝笼里的雀鸟吗?”

她直视着沈执骤然紧缩的瞳孔,泪水流得更凶,“没有你们之前,我一个人也活得好好的!沈执,我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是物件,更不是你们用来满足占有欲的私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