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明晃晃的,分明就是问他刚刚怎么不在前来搭讪的女生面前说清楚家属的含义。

程焕新有些无奈,抬手轻敲了敲程一然的额头:“我不仅是你男朋友,我还是你哥。”

程焕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几秒的空隙让程一然抬了眼,两人对上了视线。

程焕新笑了,声音轻到好像要听不见,郑重又珍贵。

他说:“然然,我还会是陪伴你一生的人。”

第二十九章 变故

“欸不是我说,你能不能收一下你这个荡漾的表情?”段景言看着程一然有些一言难尽,没忍住撞了撞他胳膊,压低声音说道。

“我荡漾?”程一然斜他一眼,“你还没这个机会荡漾呢,单身狗。”

“你……!”段景言忿忿道,“单身还不能做人了?怎么非得是狗……劝你不要太嚣张,不然我就把你高中时候的丑照低价卖给你的迷妹们!”

程一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大发慈悲地放下了手机,施舍给了段景言一个怜悯的眼神。

“你去,怎么不免费送?哦,朋友一场,想从我身上捞点钱也没事,不过……”程一然一顿,“前提是你得有吧?”

“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你的丑照我可一张都没删呢……”段景言越说越心虚。

“行啊。那你卖了记得给我这个当事人分点成。我要的也不多,我俩三七,你三我七。”

“你咋这样!”段景言没想到程一然竟然欣然应允了,听到分成要求立刻不满道,“拜托,我拍的我卖的凭啥我只有三啊!怎么说不值得四吗?”

“四也行吧,小金额。”

段景言:“……”

段景言打量了下程一然,还探手在他额前试了试温度:“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吧?”

程一然有些无语,看着神叨叨的段景言不忍心开口道:“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的是你才对吧?”

段景言立刻反驳道:“怎么可能!”

程一然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段景言:“不然怎么还没年过半百就开始做白日梦了呢?”

段景言:“……”

段景言试图挣扎:“我怎么就做白日梦了!你照片真能卖钱!”

“我知道。”程一然一点儿也不谦虚地点了点头。

段景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傻孩子,你怎么可能有我丑照?”程一然叹了口气,颇为慈爱地看着他。

段景言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不能有了!我们好歹也同桌三年好吧?你怎么能怀疑这个?”

“你真没睡醒吧?”程一然有点嫌弃了,“高中三年,我睡着的时候你在睡,我醒着的时候你也在睡,广播操你站我前面,每次春游坐我旁边都会睡得像个死猪一样,运动会被迫报名长跑跳高的是你不是我,难得我在你前面的就是几次周一升旗时候我作为学生代表发言,但是那个时候我站在主席台上,先不说我那个时候不可能丑,而且就你那个手机像素,能拍清我的轮廓吗?到底是哪件事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你可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拍到我,还是丑照?”

段景言:“……”

段景言:“好吧我投降了我确实没有你的丑照,所以现在给我拍几张卖钱还来得及吗?”

程一然一点没犹豫:“来不及。”

段景言:“……哦,所以你刚刚到底在荡漾些什么?”

段景言这个话题转的生硬,不过程一然倒是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

“我哥说元旦带我去滑雪,那时候正好调休,我足足五天都没有课。”

话说完,程一然还不忘嘴段景言一句:“唉,不过你这种单身狗,可能很难理解这种雪中浪漫吧。”

段景言:“……”

段景言拳头硬了,心想:到时候被雪埋着吧你呵呵。

真快到了元旦,K市不仅没下雪,还比往年更冷了,学校里也进入了紧张的期末复习阶段。

段景言每天背法条看案例快要疯掉,程一然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还跟泡在蜜罐里冒着幸福的恋爱泡,时不时和程焕新视个频。

虽然每次都没有打扰到在复习的室友(此处特指段景言),但是此室友真的很愤慨,每天睡前都要感慨为什么同样是法学人,彼此之间却不能共患难。

对此程一然表示:共患难?期末考试就叫共患难了?(冷笑)

放假前程焕新说好要来学校接程一然,还叫程一然穿好羽绒服,不要生病了。

程一然简单收拾了一箱子行李,在宿舍满心期待着二人滑雪之旅。

结果等到天都黑透了,也没等到程焕新的消息。

程一然两小时前发的消息石沉大海,久久没有等到回复,就连打电话过去都处于关机状态。

程一然有点慌了,收拾好的行李箱都没顾得上,拿着手机就往医院奔。

程焕新不在。

程一然累得气都没缓过来,一直播出的通话也如出一辙,传达着程焕新手机关机的消息。

程一然转身就想走,却正好撞上从科室出来的宋行洲。

两人均是一愣。

宋行洲意外地看着气都不顺的程一然:“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