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倒是一点也不慌,家里的安保系统已经装好了,即使他短时间内回不来,我一个人也可以度过发情期,他叮嘱了我几句,然后被拷着带走了。
那几个人离开后,还有三个人留了下来,一名警员站在门外,大门敞开着,另外两名警员坐在我对面,说有些事想问我。
好像是因为以前发生过一起两名警员在室内逮捕罪犯,罪犯污蔑两名警员一起侵犯了自己的事,所以现在警员上门问询都是这种三人组合。
这两名警员仔细询问了我一番这段时间盈月的行程,他们不知道我和盈月是怎么在一起了,明明之前的爆炸案的结尾是我捅了盈月一刀,他们希望我说出内情,我问他们难道不知道我前夫在爆炸时拿盈月挡伤害的事吗,他们又问起了我前夫的事。
问问问,他们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为什么问个不停,我以为我已经忘掉了那些糟糕的事,没想到我还记得很清楚,甚至那时极度灰暗的心情也卷土重来了。
又一次的,我心理上的不适蔓延到了身体上,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好在那两个警员没再逼迫,而是拿出了搜查令,表示要搜查一番。
连搜查令都整出来了,难道盈月真的有很大的嫌疑?
可是我连他可能做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总不能是已经被定性自杀的小B那里又出现了疑似谋杀的线索吧?
等等,好像有可能,也许小A真的知道点什么,下午的时候她又被逼成了那样,然后就爆出了只有她知道的东西?
不是尸检结果表明了是自杀吗,而且盈月弄死一个舔狗工具人做什么,我心里实在不愿意相信盈月犯了事,于是就想给那几个警员添点堵。
我上楼走到那两个警员面前,让他们再出具一次搜查令,我刚刚没看清楚,他们对视一眼,没有第一时间掏口袋,而是让我别妨碍他们搜查。
谁知道他们的搜查令真的假的,刚刚拿出来晃一下就收回去了,我都没看清,这么说着,我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我又没提什么奇怪的要求,他们怎么磨磨蹭蹭的。
再一看面前两人的脸,莫名的,我对其中一人有点印象,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突然,有人问了句,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下意识摇头,但一晃脑袋,突然就感觉一阵昏沉,身体有点不太听使唤了。
刚刚还以为是心理作用,结果我是真的身体不适啊。
我扶住墙,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手环,多少感到了一丝安全感,有这玩意在我周围的人就不会被我的信息素影响了。
接下来就是赶走这些人,我一个人挨过发情期。
之前住院的时候我也来过发情期,那时候有镇定剂,倒是平稳渡过了,现在家里只有避孕套和按摩棒,按摩棒还没消毒,我还没看过说明书,天杀的发情期!
我想赶人,那两个警员磨磨蹭蹭的,我正是精神紧绷的时候,下意识就要去按别墅的报警装置,然后就被扑倒了。
被陌生人压住身体的一瞬间,我几乎要尖叫出来,眼前也一阵阵发黑,这次不是心理作用,是我被身上的人压得差点背过气,所以也毫无反抗之力,被咬住后颈打下了临时标记。
另一个警员这时也语气有些惊慌地喊了声老大别冲动,我身上的人没好气地回了句想什么呢,松开我起身,说有了临时标记我能再撑一会,让我等他们搜查完了再发情。
恐惧消退后,我气得想给面前这个人一拳,也想起了这个人是谁了,是我前段时间见过一次的来自帝都的调查组的组长,他还给我留过联系方式,他身旁的这个警员和楼下门外的那个警员,看样子应该也是调查组的成员了。
可是调查组不是早就回去了吗?
为什么现在他们伪装成普通的警员,在盈月离开后搜查他的住所?
难道…………
我不愿意想下去,然而事关我自己,我不得不把事情往坏了想。
第0056章 56.身边人伤人最深
事情或许可以从上一代人说起。
几十年前人口锐减,科技倒退,但经过一代人的休养生息,文明并未发生断层,一切很快飞速发展恢复起来,盈月的父母碰巧站在了风口上。
那个年代不是很安全,做生意也不是靠的信誉和能力,而是看拳头和手段狠不狠。
等盈月的父母把事业做大做强了,风向也开始变了,他们洗白上岸,又有了孩子,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平静日子。
直到数年后,因为看中了几块很有潜力的地皮,他们落入了昔年仇家之子设的套中,最后不止公司被瓜分,自己也丢了性命。
十几年后,这对夫妻的孩子长大成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复仇。
前段时间,那起爆炸案波及的十几处地点,有几处正是十几年前吸引了盈月父母的诱饵,原本那些地段寸土寸金,因为受爆炸案的波及,已经门可罗雀。
……………
一处冷清的咖啡厅里,我所坐的沙发后面就是来自帝都的调查组组长,还有被关了三天却什么事也没有现在被放出来的盈月。
那天见假的搜查令糊弄不了我,这位调查组组长就临时标记了我,强行搜查了一遍别墅,但还是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给我留下了可以控告他的把柄,盈月那边也不顺利,强行扣押三天已经到了极限,这三天他无所不用其极,盈月始终没有松口,一个星期过去了,他还是没能找到决定性证据,最后就把人约在咖啡厅里,说出他没有证据的猜测,最后诈盈月一诈。
他其实已经查到了很多,连盈月可能的动机都猜了出来,把他和那个已经被击毙的爆炸案主谋联系在一起,猜测之前的连环杀人案破案时盈月就已经和那个主谋勾搭上,让那个主谋继续报复下去的同时顺便给他当刀。
爆炸案的影响让盈月的仇人们受到了很大的经济损失,加上盈月最近继承了巨额遗产,做了一些很有针对性的投资,调查组组长说得头头是道,甚至动用了自己的alpha信息素对盈月施加压力。
但盈月的声音很平静,语气里还带了些恰到好处的疑惑,说他不明白调查组组长在说什么。
没有证据,那些猜测再合理也只是猜测,而且他做的正经投资,爆炸案时他也带着重伤拼命地和犯人对抗,如果调查组组长再说这些没有根据的话,他可以告他诽谤。
我坐在邻座,将他们的低声交谈听得清清楚楚,我原先不知道调查组组长约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是什么目的,直到现在也是,但我至少明白一件事,我已经没法和盈月再过下去了。
判案需要证据,怀疑不需要,即使盈月真的和爆炸案主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也无法再用原来的态度对他了。
本来就是为了继承遗产当的结婚工具人,我的作用已经发挥完毕,这时候离婚对盈月其实没多少损失。
我想好了说辞,沙发背后盈月也起身要走,调查组组长突然又说起一件事。
他问盈月记不记得前段时间和他住同一栋楼的一个年轻人失踪了。
盈月语气没有任何异常地说不知道,调查组组长又说,可以确认那个年轻人已经遇害了,他收到了一份匿名送来的音频文件,又问盈月想不想知道音频的内容。
盈月礼貌地微笑着说不感兴趣,转过身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坐在邻座的我,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只看见盈月身体一僵,调查组组长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