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塔被吼得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反应过来了她的意思。就在两个人僵持在那里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些窸窣声，他们齐齐转头，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站在阴影处，手里拿着一块什么东西，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

是之前那个询问伯塔能不能摸他剑的小男孩。

伯塔冷冷地盯着他，然后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皱起眉头问：“喂，小子，你拿的是我放在厨房的熏肉片吗？”

因为明天就要和奈娜出发回王都，他特地提前弄了一些牛腹肋排，晾干处理后，用自己特制的香料进行烟熏处理，然后蒸熟放冷，以免她路上饿的时候没有东西吃。

那小孩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肉片，手一抖，居然吓得直接扔到了地上，然后慌张地转头跑掉了。

伯塔冷哼一声，“浪费好东西。”

而在这个小插曲的间隙，奈娜已经挣脱了他。她站起来，将身上的碎草全部抖下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往篝火的方向走回去。

伯塔抿了抿嘴，本想叫住她，但又知道她是真的不高兴了，只好也从草堆上跳下来，跟了上去。

两个人都一脸闷闷不乐地回到了篝火旁边。这时候正好到了焚烧恶魔的环节，大家兴高采烈地把一个做成恶魔形象的假人用羊毛线捆在藤椅上，然后齐声欢呼着将其丢进火堆中，火势一下变得更大，几乎点亮了这一小片天空，假人瘫坐在柴堆之上，脸上还挂着邪恶却呆滞的笑容。

奈娜已经失去了兴致，于是看得也很烦躁，现在看着那堆篝火，她不再觉得热烈温暖，只感觉那滚滚烟雾熏得她眼睛痛，于是她在现场随便拿了个火把，转身就想离开。

伯塔原本一直沉默地站在她身后，见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胸闷，随便走走。”

“我跟你一起。”

“不用。”她还在气头上，直接甩开他的手，径直朝平日里他们散步的那条小道走去。

伯塔还是跟了奈娜一路，只是一直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她走快，他也跟着走快；她停下来，他也跟着停下来。奈娜懒得跟他闹，就随便他去了。

不知不觉间，她就走到了平常爱去的那座天然温泉旁。夜晚中，水面上升腾起的丝丝缕缕的热气像飞羽般缥缈，一时间看着有些像传说里才会有的场景。

奈娜其实走得又冷又累，而温泉旁又很温暖，于是她坐了下来，把火把插在石头间稳定住，自己抱着膝盖生闷气。

过了一会，伯塔自后凑过来，也不管地上都是融化了的雪水，直接跪下来轻轻抱住了她，脸埋在她的脖子间，一头金发毛绒绒地蹭着她，让奈娜觉得有些痒，心里也忍不住稍微软化了一点。

“认识你不久后，我就让莉莉安离开了，但她说她没有去处，问能不能继续留下来帮我处理兵团杂事，我同意了。去王都的时候之所以要带上她，是因为她说她想去那里找一位很重要的老朋友。”他主动解释道。

奈娜听到最后心头一滞，她意识到，莉莉安当时想找的人大概就是罗格先生。

“我明白你为什么难过，”伯塔仍在继续说，只是声音变得更低沉了，“因为我也希望从前的我能明白你日后对我的意义，这样，两年前我就不会把你拱手让给那个老家伙。我甚至希望，可以变成自然中的某种元素，回到你更早的过去，那个你说你遗忘了的童年，然后一直看着你，直到我们相遇。”

奈娜被说得心里酸涩，想到了当初自己写给利维的那封遗书，然后就这样掉下了眼泪。她知道，这是她与伯塔看似截然不同的性格里最相像的地方一样的诗歌式的浪漫情结，一样隐秘地渴求着灵魂伴侣的出现。她自己也曾尝试过以没有爱的性作为发泄的出口，但结果只是换来更多的空虚和不满足。

“生命太不可捉摸了，也许在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刻，我曾和你交换过一个眼神，但是却错过了自己的命运。”她啜泣着说，虽然觉得这话太过感性甚至傻气，但又实在想要讲出来。

“但我未来全部的生命都属于你。”

伯塔也坐了下来，然后把她整个人抱到自己的腿上，为她顺着背，直到她不再哭了，他才又闷闷地说：“奈娜，别不理我。”

奈娜点点头，只见伯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团纸，打开来，然后把一块东西飞速塞进了她的嘴里。

她立刻尝到了一股甜滋滋的味道，“是太妃糖？还是暖的。”

“嗯，前面在火堆上稍微烤了一下。”

奈娜嘴里鼓鼓地嚼着糖，就这样与他对视了一会，然后两人又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接吻，唇舌交缠间，短暂的矛盾消融，温暖的甜蜜再度回来了。

“奈娜。”

“嗯。”

“想泡温泉吗？”

“嗯……啊？”

耳边一片哗啦作响，他已经抱着她一同倒向水中。

那天晚上的性爱跟伯塔一开始脑子里设想的不一样，但是两个人的感受都比之前还要沉浸和深刻。奈娜被脱到只剩胸衣和吊带长袜，温泉水打湿了她的肌肤、头发和身上剩余的布料，她趴在石头上，主动为他掰开臀部，而伯塔在她身后舔得她高潮了三次。每次高潮后，他都会按住她的下腹，与她舌吻好一会，让她尝自己淫水的味道，然后在她仍在微微张缩的穴口外扇上一巴掌。

“这个呢？之前他做过吗？”

他还在记仇。

“没……没有……啊啊……”

“形容给我听。”

“啊哈……奈娜主动放荡地掰开骚逼，被舌头舔得高潮了，但是又接着被扇出更多水来了，肚子还被按着揉，感觉好奇怪……希克斯大人没有对奈娜做过这些，嗯啊……”

“真乖，”他摸了摸她的头，直接从后面扶着她的腰插了进来，“逼里湿得不行了，哪位大人插得你更深，嗯？”

“伯塔……伯塔大人的插得更深……因为鸡巴后入的时候，顶端翘起的地方可以蹭到骚逼最敏感的地方……”

他被说得满意，于是也愈发用力地干她，最后，整个人都压在她背上，紧紧抱着她，边掐着她的脖子，边用手指插着她的嘴，让她不得不浪叫出声，还不停地问她：“操得你爽吗？你是谁的？你是谁的？”

“啊……嗯……骚逼被鸡巴操得……好爽……是你的，是你的……”

他又发狠地顶了她一下，“说我的名字啊。”

“伯塔，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是伯塔大人的……”

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咬住她，和她一起感受着最后极致的快感。他钟爱的那条丑陋伤疤虽早已消失不见，但他能感到她的血脉在自己的牙齿之下微微跳动，随着他们的动作，颤抖着，贯穿彼此全部的历史，而他的明天，就落在这里，在她脖颈一方的顶端。

第0086章 月之暗面（八）暗面是否只是光照不到的地方

到了真正要离开坎雷旅馆的时候，奈娜还是有些依依不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她在这里经历了许多，从对生命毫无念想到再度充满希望，从无法调解内心的恨意到对一切感到释然，而且，还第一次体会到了爱情的甜美，终于明白了为何诗人们愿意倾尽一生来描绘这不可捉摸的东西。

或许是受到这种心境的影响，她也开始再次重新审视身边的的人性人们以自己的方式应对着天气、贫穷、病痛和未知，即使深知存在的无意义，却仍努力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