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娜闻到他衣袖间的味道,用于洗涤衣物的草木灰混合了他身上的温暖气息。她揉了揉鼻子说:“已经开始打包衣物了,反正也没有太多东西,应该不需要很久。”
利维点点头,“这几天我会比较忙,可能比较晚才能回来。”
奈娜点了点头,没有追问。利维虽然只比她大三岁,但从小就比她强势很多,他不主动说的事情,她也学会了不去多问,而且……奈娜动了一下自己有些粘腻的下身,强压住下腹间那股奇怪的瘙痒感这个时机实在是有点尴尬,她有些希望能尽快把他打发走。
利维沉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在烛光的衬托下,他的眉眼似乎显得有些幽深,随后他挑了挑眉:“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奈娜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不情愿地从松软舒适的被褥下爬了出来。四月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蕾丝睡裙,长度只至膝盖处,露出她白皙修长的小腿。皮肤一接触到被外有些寒冷的空气,忍不住略微颤了颤。
利维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一只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另一只挽住她的肩,将她带进自己温暖的怀抱里。他低下头凑了过来,有些冰冷的唇复上她的,然后舌头精准地进入她的口腔,细密地舔舐和品尝。
奈娜睫毛微颤,忍不住闭上眼,蜷缩着抱住他高大的身躯。她被亲得有些迷迷糊糊,软成一滩倒在利维怀里,臀部紧紧压着他的大腿。
从很早开始,他们兄妹就会这样互道晚安。随着她长大,她下意识地开始觉得这不是非常正常的行为,但是利维总是一脸理所应当,而她也没有任何同龄的伙伴可以询问这样的事情。她给自己的理由是,利维是她的一切,不但是唯一的亲人,还是教给她所有东西的人,她愿意无条件信任他所说的一切。
过了一会,利维放开了她,他灰色的眸子垂眼看着她,侧脸在暖光之中显得格外俊秀。他抬起修长的手指,在她细嫩的脖间轻轻抚过,而后一路向下。刚才的厮磨之间,奈娜睡衣胸前的缎带散了开来,利维在她锁骨上来回爱抚了几下,然后帮她将缎带重新系起。
他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睡吧,晚安。”
“嗯,晚安,哥哥。”奈娜被他最后那些多余的动作弄得有些莫名脸红,赶紧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利维离开后,奈娜迫不及待地从床底下抽出了那本不可言说的书。略微紧张的心情让她翻了个身侧躺着,双腿忍不住夹紧厚实的被子,那股腹部又像是痉挛又像是空虚的感觉又出现了。奈娜口干舌燥地再次打开书本,却一时找不到刚才的停留的那一页。翻找间,她看到了另一段文字
“今天他一反常态地没有直接进入她的身体,只是一边用粗大的肉棒隔着军裤磨蹭她的下身,一边抱着她亲吻,舌头模仿着交合而反复进出,拿捏着攻势与力量,”
奈娜的呼吸急促起来,大腿紧绷着,忍不住前后耸动。睡裙早已倒掀起来,粗糙的被料隔着丝绸内裤,摩擦着下身,在她体内掀起一阵又一阵陌生的快感。
“他终于松开了她,将她翻了个身,让她跪爬在床上。她听见身后男人将金属腰带解开的声音。骚逼真贱,想让我操你吗?男人说着下流粗俗的字眼。她屈辱地哭了,可却又觉得无比快乐,仿佛认命一般将腰压了下去,下贱地晃着自己的臀部,她感受到原始的配种本能,对于强大男性的依存。是的,我是你的所有物,请把鸡巴插入我的骚逼,往我的逼里灌种,让我怀孕吧……”
奈娜的脑海中渐渐形成了那个羞耻的画面,她想像着自己也寸缕不着,被一个强壮的雄性反复插入、拔出、插入,她也想被结实的大腿反复撞击着屁股,被对方引导着探索自己最隐秘的欲望。恍惚间,那个身后的虚幻形象仿佛有了实体,一张熟悉的脸,她看见了……自己的王兄,他额间垂下一缕深棕色的头发,让原本贵气的模样多了一分邪气,他俯下身来,要像此生之前的每一夜那样亲吻她。
哥哥身材高大,又勤于锻炼,想必衣服下的身体相当强壮有力,平常抱着她说晚安时,她都能隐约摸到他结实的肌肉……他足以压着她让她无法反抗。
“啊……哥哥,哥哥……”奈娜终于忍不住低声呼唤,写满淫靡字眼的书自她颤抖的手中滑落,她如同发情的母兽一般不知羞耻地耸动着,幻想着被自己有亲生血缘关系的哥哥操弄。在最终的那个时刻,她痉挛着、翻着白眼,任由自己被快感侵吞,在那个顶峰时刻,她脑中的画面是哥哥抱着她,强迫着将浓重腥稠的体液射入自己的体内。
顶峰过后,她叹息着松懈下紧绷的躯体,有些迷离地凝视着四柱床上的白色纱帘。一股无言的空虚感连带着疲惫袭来,她来不及去细想刚才幻想的内容有多么胆大包天,便沉沉靠着枕头睡去了。
第0002章 失乐园(二)冰冷的手复上了她的眼睛
奈娜永远都会记得离开阿斯特勒行宫的那一天,她穿过花园之间那条的长长的路,四月的鲜花在两侧绽放着,攀在围墙上的忍冬花仿佛随时要破墙而出,她奋力地呼吸着这一切,好让自己感受到一些实感,她确实不敢相信这一天的到来。奇特的是,只有真的要离开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在这处无形的囚笼已经待了太久。
奈娜抚了抚自己的裙摆,她今天穿了一身奶油色的绸缎裙装,脖间缠着一条漂亮的珍珠项链,从袖口延伸出来的白蕾丝覆盖住了她的大半只手。实话讲,这样庄重的打扮让她感到些许不自在,但她深知今天对利维来说的重要性,暗中告诫自己绝不能忘记多年来礼仪课所学。
利维早已站在大门处等她,他一身材质华贵的暗红色套装,胸前别着一朵黄色郁金香,那是斯卡国王室的标志。
“哥哥,好多花都开了,一路走过来好香啊。”奈娜弯起嘴角对他说。
利维朝她伸出手,示意让她挽上他的臂膀,同时淡淡扫了一眼她身后的花园,语气无动于衷。
“等到六月份,被足够多的人踩过泥土和落花后,香味才会变得更浓烈。”
随着马车一路向南,沿途的景色也变得更加富有春意,只是看久了难免觉得有些重复。初期的新鲜感逐渐褪去,面对着一道道灰色的石墙和隐藏在其后的绵延不尽的原野,奈娜开始感到有些审美疲劳,于是将视线转向坐在她对面的利维。
利维的身上一直具备一种贵胄的疏离感,过于挺拔的五官让他在不笑时看起来有些阴郁和心事重重,今天他更是一路都沉默地望着窗外,叫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奈娜猜测是因为他大概有一点紧张,她想起他之前说的:总有一天他会成为这个国家的王。
奈娜的心不禁有些砰砰跳起来,即使是她,也大概知道如此大的权力是多么举足轻重。今后,她的生活与他们兄妹俩的关系,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她当然还记得前几天自己放纵的自渎行为,她对此不是不感到一些羞愧的,但仍然近乎熟练地任由自己的脑袋略过了自责。或许人的色情幻想的愉悦,正来自于它的不可言说与隐蔽性,在社会允许的限制之内,人有自由去往自己想象力能达到的任何刺激和黑暗的地方。
她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在午后暖阳的温暖斜照之下,逐渐靠着天鹅绒的靠枕睡去。
奈娜不知道自己想像中的王宫或是“重返王宫”应该是怎么样的,但当她在电闪雷鸣的黑夜中慌张地走下马车、自一个昏暗隐蔽的门踏入幽深高耸的塔楼时,她很肯定这一切和她想像的不一样。
有些粗糙的石制台阶沿着冰冷的栏杆一圈一圈蜿蜒而上,乍看上去没有尽头,高高挂起的火盆早已被熏得漆黑,火焰将人的影子照得格外狭长,却带不来一丝暖意。奈娜打了个寒战,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
“哥哥。”她朝着前方的那个背影喊道,但声音恰好被远方的一道雷鸣所盖过,四月的天气就是如此多变。
利维看起来似乎有些烦躁,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让她想要去伸手抚平,但她并不敢。除去平日里小事上的有求必应以及每晚有些过于亲昵的晚安吻,他们其实并不那么亲密,利维从不会分享任何自己的事情与想法,也从不会询问她的意见和心情,因此奈娜心里其实有些惧怕他,但是他有时又的确会对她表现出一些特有的温柔,奈娜将一切归咎于利维天生不善表达,无论如何,他是她可靠的兄长。
但是,奈娜无法否认内心的混乱她缺乏与人打交道的经验,生活中也没有其它的长辈或友人,她一切的认知都来自于王兄和图书馆里那些形形色色的书目,她不知道很多事情与关系应该是怎样的,她是一个活在他人眼中的世界里的人。
塔楼似乎无限地向上延伸,奈娜开始有些体力不支地喘息,她感到自己仿佛在攀爬一座被封住的天井,但前方的利维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奈娜有些无助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侍从,突然发现跟随的人早已不是从阿斯特勒行宫跟来的人,而是一小队身着轻甲的陌生士兵,他们面无表情地抬着她的行李,整齐而僵硬地跟在她身后,脚步如鬼魂般轻盈。
他们终于到达了塔顶的一扇木门面前,进门的一刹那,奈娜几乎以为自己来到了一间猩红色的密室。待她稍微喘过气来了一点,才逐渐看清楚房间的样子。这是一间虽不算简陋但也绝称不上极其舒适的房间,除了一张整齐的大床、一张空荡荡的写字桌和一个蹿着虚弱火苗的壁炉,屋内唯一显眼的物品便是附在潮湿的石墙上的那副巨大的挂毯,上头似乎绣着一段古代的传说,由于年代久远,挂毯边缘处的镀金早已褪色。
塔楼石壁上的一处开口被做成了窗户,装饰着无甚品味的彩色珐琅,在窗户边正站着一名修长的男性,他深紫色的外服扯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丝绸衬衫,领口处随意解开了两颗扣子,但让他显得尤其轻佻的是他的神情,那对风流的眼睛天生带着一股不羁的笑意,只有微微下垂的嘴角透出一丝冷漠。这是一个英俊而又年轻的男子,或许年纪只比利维大一点点,而奈娜下意识地对他没有任何好感。
利维关上了门,将士兵们隔绝于外。
“利维殿下。”窗边的男子朝利维微微颔首,而后视线玩味地转移到奈娜身上,上下轻轻一扫。奈娜不自主地缩了缩,不知为何,他的眼神让她觉得她仿佛寸缕未着一般。
“奈娜殿下,”他似是富有深意地停了停,然后才继续说道,“在下是斯卡王国的次席法师,伊奥。”
奈娜在行宫接受了完整的教育,因此她是清楚法师部的存在的,但对于背后的利害关系便一无所知了,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现在会见到这名法师。她有些迟疑地看了利维一眼,但利维像是刻意不想去看她一般,靠在一把椅子上垂头把玩着随身的匕首,保持着那可怕而反常的沉默。
奈娜只能僵硬地朝伊奥点了点头。
伊奥微笑着踱步到奈娜面前,隔着自己的羊皮手套抓起她的右手,轻轻摩挲着她的骨节,“看来王都的天气不好,让公主殿下受惊了,不用担心,我对可爱的女士一向很温柔……”
奈娜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抽出自己的手,但却发现对方的力道惊人地大,让她完全一动不能动不,与其说是凡人的力气,不如说是某种形而上的法术的操控。
“王兄!”她终于忍不住呼救出声,而开口时,她声音中的哭腔将自己也吓了一跳。
“那么,利维殿下,”伊奥的笑意淡了下去,一边问着利奥,一边眼神却没有离开奈娜的脸,“需要在下开始吗?”
“嚓”地一声,利维将匕首首身收回刻着郁金香纹饰的鞘中,然后说了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