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要连累她们姐妹的亲事……
华笑语越想便越觉得心中有怨,口气也不由得变得生硬了起来。
华笑然虽也不愿意自己声名有污,以后寻不到好人家,可让她弒母杀亲,她还是不敢:“可是姐姐,我,我………”
华笑语:“笑然,姐姐也不愿意的,可是……咱们先问问母亲可好?说不得母亲自己愿意呢!”
华笑然听出来了,姐姐这意思就是,杀母她们不敢,可是,只要她们跪下来多哭一哭,便能‘求’着母亲自我了断。
这样,她们就能心安理得了。
华笑然却还是不忍,她哭着想说:“可是姐姐,母亲她不会答应的……而且,我也下不了这个手,那可是我们的母亲啊!她护了我们十几年,若是逼她自尽了,日后, 谁还能护着咱们啊!咱们又没有亲兄弟可依,父亲又是个那样只爱美人不要江山的。”
华笑语:“我也不想的啊!可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在别人死和她死之间,若是一定要让她做个选择的话,那么,她的答案从来只有一个。
她活,别人死。
哪怕,那个人是她的生身母亲……
第190章 杀女保族,宠妾灭妻?
汀兰阁内,快天明了,仍未熄灯。
摄政王神情肃然地坐于首位上,垂眸看着王妃跟华管家徐徐交待着余下的琐事。
王妃:“赵婆子的尸身扔去乱葬岗,杜氏的身边的花妈妈,还有柳侧妃身边的荣妈妈,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个见着主子犯糊涂不拦着,还要帮着出那些腌臜主意,各打六十大板,挺不过去就让家人来收尸,挺得过去,就赶出王府以儆效尤。泌竹和泌菊那两个丫头构陷主子,直接让人牙子上门领去发卖了,至于那春红,就留给大爷自己处置了。”
华管家一一应下,又问了一些其它的细节,这才领命退去。
屋子里很静,静到能听清人的呼吸声。
王妃地坐在那里,似是在等着王爷先说话,又似在犹豫着自己怎么先开口。
终于,她低低一叹,道:“笑语和笑然马上要议亲了,偏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若是杜氏成了弃妇,那两个孩子也就不再是嫡女,想要议门好亲事,怕也是难了。”
摄政王:“这不正是王妃想要的?”
闻声,王妃眉梢微挑:“王爷?”
摄政王:“本王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本王不怪你,因为柳氏真的做错了许多事,只有一点,本王很奇怪,为何你明明忍了她多年,现在却为何又不愿意再忍了?”
闻听此言,王妃莫名想笑。
什么叫忍了那么多年,现在为何又不愿意忍了?
难道她就合该要忍受这一切?
眸色微微一转,她递了个眼色给林妈妈。
林妈妈识趣地退了出去,王妃这才又慢声而语:“王爷,您就那么不信妾身么?”
“是王妃你不愿信本王。”
言及此处,摄政王又恼又恨:“母亲身体不好,你非要在她老人家的面前做这一出,兰澜……你变了。”
变了?
王妃冷笑,面上不再云淡风轻:“王爷,妾身是现在才变的吗?”
那样轻的一句话,却如同一把冰锥扎进了摄政王的心:“兰澜,你当真不能原谅本王?”
王妃冷着脸:“若有一日,汀雪可以原谅王爷,妾身也可以!”
有些帐,她一直没算,是因为觉得没必要。
可现在,她突然发现拥有权力的感觉非常好,若早早将这样的权力抓在手心,女儿的亲事,也就轮不到柳侧妃来插手。
而她最想留在身边的两个孩子,也就不用再离开王府。
她佛系多年,早已忘了该要如何去争,去抢。是女儿用事实教会了她,只有争到最后,才能好好活下去。
否则,柳侧妃现在的下场,便是她未来最终的结局。
“你明知当初本王是逼不得已,汀雪闹出那样的丑事,王府的颜面何存?”提及当年所为,摄政王并不后悔,华氏一门百年来的荣辱共存,到了他的手上终于走向了颠峰。
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又有多少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儿,便不顾华氏百年的基业?
王妃:“所以,为了王府的颜面,为了您的官途,您便要杀女保族,宠妾灭妻?”
冷笑着道出这残忍的真相,王妃的眼中,看不清是仇恨,还是庆幸。
或者,两者兼有。
摄政王口气不由又放软了许多:“兰澜……本王不知那碗汤药不能喝,若不然,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那柳氏拿给你……”
“能不能喝都一样,汀雪被绑手绑脚,还捆着巨石扔进河里的那一刻起,妾身便已经死了。王爷,现在站在您面前的不是当年的兰小姐,而是摄政王妃,仅此而已!”无心多说,王妃说完便缓缓起了身,原本冰霜的脸上,此刻又换上一幅微笑的假面。
盈盈一福,她道:“很晚了,王爷也早点休息,妾身告退!”
说罢,再不看那绝情的男人一眼,就那么浅笑淡然地离去了,只留下一脸后悔的摄政王,独坐室内,黯然神伤……
角落里,华汀雪的双手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