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也不同意吗?”华汀雪又‘震惊’了。
她矫柔造作地掩了口,难以置信地看着杜氏:“一定要打死她们才行吗?这……不好吧!太血腥残暴了呢!”
嘴里说着不好,可华汀雪也没留下让人喘息的机会,又道:“不过,要是侧妃和大嫂都觉得这样处置才得当,本郡主也是没有意见的,那就……全-都-打-死-吧!”
瞧瞧!瞧瞧!她多善解人意,多温顺乖巧啊!
长辈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就算不同意,也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但她不反对,那些可能要被打死的,却齐声哭求起来。
她们将头磕得咚咚咚的直响,乱哄哄地喊着:“侧妃饶命!大奶奶饶命啊!!”
“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想死啊……”
“郡主,您心地如此善良,还请手下留情啊!”
杜明珊哪里想到华汀雪会来这一手,连忙否认道:“不,不不不……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既然郡主觉得那样好,那就,那就……”
到底都是她的人,犯的也是她指使的事儿,若是她现不能保下她们,就算是卖出去了,也难免会走漏风声。
要是这里头有哪一个不服气的,当场就揭穿她,那后果将不甘设想……
杜氏脸上的冷汗越冒越多,手帕也揪得越来越紧,只是一个劲的用眼神去‘求’柳侧妃。
柳侧妃本不喜杜明珊这个儿媳妇,可再不喜,也是她的儿媳,让外人欺负了去她脸上也无光。
于是,虽不情愿,但她依然接了口:“既然郡主心气难平,那就按郡主说的办,全都发卖了吧!”
此言一出,屋里的丫环婆子们,顿时哭成一片。
此起彼落的求饶声中,杜氏的心,也彻底凉到了底。
她摇晃着身子,几乎站都站不稳了,非身边的丫头眼明手快,她恐怕就能直接跌到地上去。
白着脸,杜明珊这时候悔得肠子都是青的,可这还没完,因为柳侧妃接下来的话,才是最要她命的。
柳侧妃说:“就算要把花妈妈赶出去也得再等等,先搞清楚春红那个贼丫头到底干了多少坏事再说。”
“也好,本郡主也很想知道,那些贼人到底干了多少坏事。”说罢,华汀雪的眸光,又似笑非笑地瞅向杜氏。
眸中的深意,竟让她不寒而栗。
杜氏死死扭着手里的帕子,指尖一颤,心口便是一阵钝痛传来。
之后一口气提不上来,整个人竟那么两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杜氏华丽丽的晕了过去,屋子里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当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杜氏抬进内室,荣妈妈也恰在此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只是,这一回荣妈妈的脸色,比出去的时候,要难看许多。
柳侧妃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也咯噔一响,但面上仍旧神色自如:“那个烟姨娘呢?没跟着一起来?”
“找不到人。”
见荣妈妈脸色不对,柳侧妃本就有所怀疑,一听这话,眉头更是深深地拧了起来:“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继续找。”
为难地看了柳侧妃一眼,荣妈妈本想私下跟她说这件事的,可迎上华汀雪那凌厉的目光,荣妈妈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都没见着,而且,烟姨娘屋里的粗使婆子说,已有两日没见着烟姨娘人了。”
“什么?”柳侧妃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也瞬间变幻了无数个神情。
有震惊,有疑惑,有不解,有怀疑,还有……
最终的了然。
如果只是一时找不着人,还可能说是去了什么地方.
可喏大的王府里,居然不见了一个姨娘还没有人清楚去向,个中深意,可就不是她随便两句话便能揭过去不提的。
银牙暗咬,柳侧妃怨毒的目光,又狠狠扫向还跪在堂中央的花妈妈。
那花妈妈素来就怕柳侧妃,如今被她这么一瞪,顿时吓得伏倒在地浑身抖动着,只是说不出话来。
柳侧妃见她也是个不中用的,心里的那股子气儿也就更加顺不下去了。
本只是府里的丫鬟手脚不干净,事儿说大也不大,毕竟以前府里也有过类似的事情,找到人后交给人牙子发卖了就行。
可花妈妈这样经验老道的管事娘子闹出如此大动静的,还真是头一回。
之前,柳侧妃看在杜氏的份上,本是想替她保下花妈妈的。
可现在知晓了烟姨娘失踪之事,再将所有细节一一联系起来,有些事情,不用说太明白,她也就猜到了个七八分。
顿时心里更觉得花妈妈是个蠢货了。
这样没用的奴婢,留着也没用,倒不如打死了干净,还省得节外生枝。
这般做着打算,柳侧妃的目光看起来,也就更加阴森了:“把花妈妈给我绑了,带去我屋里,我要好好审审她。”
华汀雪一听,立刻跳出来拦人:“何必这么麻烦,不如就在这儿审。”
能在王府里荣宠近二十年而不衰,便足以证明柳侧妃的能力与手段。
虽荣妈妈没有明说,但柳侧妃一定也感觉到了不对,所以,她才会想要把人带走,偷偷的审,再偷偷的处理。
可华汀雪如何能叫她这么顺利就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