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1)

辛萤眨了眨眼,手指戳了一下萤火虫的肚子:“丑死了。”

梁遇琮的脸从萤火虫玩偶后面露出来,静静地看向她。

说来也奇怪,他只是从一家玩具店路过,第一眼就看到了这只挂在橱窗外面的小玩偶。辛萤好像很喜欢这些玩意儿,家里总是摆着大大小小的布艺玩偶。她离开家来到新西兰时,带走了自己所有的玩偶。他捏着萤火虫的触须将它垂到她手心中,唇角一动:“和你一样傻。”

“……”

辛萤拉住门把手向内合,“你快走开。”

梁遇琮的手在她手心弹了一下,在她怔神的瞬间挤了进来。他按了按玩偶的头,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将西装外套脱下来,在门口换上拖鞋:“萤萤,下次不要和陈越吃饭吃到这么晚,我会吃醋。”

语气却十分平静,只有看她时眼睛才沉下来。

“或者你安排好我们两个的时间,谁负责一三五陪你,谁负责二四六陪你,避免我们两个同时见面,”梁遇琮语气淡淡,走到客厅内拿起一个橘子,“萤萤,我够大方了。”

辛萤听得莫名其妙,拿起抱枕砸了一下他的腿:“谁要你假大方,你肯定会偷偷派人去害陈越。”

他在辛萤心目中究竟是多么残暴不仁的形象?不过他也要承认,他确实考虑过这一点。他对人和事物的独占欲很难让他接受辛萤还与另外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不过现在他正在追求和挽回辛萤的阶段,需要忍耐和等待,要暂时拿出一些气度来。

梁遇琮不怒反笑,把剥好的橘子塞到她的嘴里:“宝贝,新西兰黑帮搞定一个人的价格并不高,我如果想做可以马上就做。”

他捏了捏右手手腕,起身走向浴室:“我去洗澡,萤萤。”

“这是我家,梁遇琮,”辛萤小步跟到浴室门外,攥起拳头砸了砸门,“你要洗澡能不能回你的别墅洗,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来我家和回你家一样,你”

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辛萤暂时放弃了控诉他的行为,走回客厅接起电话。

“喂?”

周书言的声音听起来心情极佳:“萤萤,睡了吗?”

“没有啊,才八点钟,”辛萤走到窗前将窗子关了一半,“你怎么有空打给我。”

周书言回国以后还是每隔两天就给她发一次消息,辛萤都是选择性回复。她打了个哈欠,手指拨弄着风铃的线。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她叹口气,听到那边人缓慢而喜悦的声音。

“萤萤,过不了多久,梁遇琮就不会再纠缠你了。”

辛萤的手指勾着风铃停住。

“什么意思?”

“他快有未婚妻了,梁羲和刚刚在他们家的家庭宴会上公布。女方的来头不小,和他们家算门当户对,”周书言笑了一声,“再过十二个小时,我估计梁家就会来人把他请回去订婚。不过这桩婚事到底是不是他主动促成的也说不准毕竟他是一个心黑的彻头彻尾的商人。”

风铃声叮叮当当,和浴室里的水声相融。

辛萤捏着手机的手动了动,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梁遇琮在骗她吗?

他快订婚了,却在吻她的时候说想和她有一个家吗?

第0107章 不再厌恶他

辛萤捏着手机站在窗前,身后的人推开了浴室的门。

梁遇琮裸着上半身,结实又肌肉块块分明的腹部横着一道显眼的刀疤。他用毛巾擦着湿润的黑发,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辛萤。她将手机关屏,转身走到他的身前,预备质问的话却又说不出口。她用什么身份询问他是否已经有未婚妻?

“怎么了?”梁遇琮皱起眉头。

辛萤的情绪变化都写在脸上,他只要没瞎就能发现。他抬手将毛巾摘下,微微俯身和她对视。辛萤下意识后退,在他即将抓住自己手臂的瞬间挪开脚步,侧过头看向钟表:“你去你未婚妻家洗澡好了,别再来了。”

她的本意是想表达他既然有未婚妻就不要再来招惹她,然而这话一出口好像在对方耳中会有其他深意。她反应过来,扭过头向自己的卧室走,身后紧接着便贴上微冷又结实的躯体。梁遇琮比她高很多,绕过来的两只手臂箍着她的腰身向后压,发丝上的水珠渐渐滴到她的胸口。她的裙子洇开一小片水渍,凉凉的,贴到了皮肤上。

“未婚妻?”

“萤萤,我有未婚妻的消息居然是从你这里得到的,”他呼吸在她耳边放慢,“你给我安排的婚事吗?”

“谁知道,和我没关系。”

辛萤向下扒着他的手,胸口已经被水滴湿了一片。梁遇琮单手勾着她的腰将她抱起,坐到了床边。辛萤向后推他,越向后撞被抱得越紧。梁遇琮的声音似乎突然停了一下,他很少用如此迟疑的态度说话,靠下去,贴近了她的耳畔:“萤萤,既然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关心我到底有没有未婚妻。”

辛萤心里烦,她不知道自己心中这股情绪是什么,只觉得他好吵,自己也好乱。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谁关心你,但是你一边有未婚妻,一边还来说什么要和我结婚,是不是太无耻了?”

熟悉的沐浴液的香气灌入口鼻中,辛萤忽然感觉到梁遇琮好像已经渗透到她的生活中来。他可以随便进出她的家门,可以随时掌控她的行踪,只不过由以前的强行将她绑在身边换成了更温和一点的策略。她胸口里的心脏激烈的跳动几下,回头揪住他手中的毛巾:“你从来说话不算话。”

梁遇琮的神情微微一怔。

“说话不算话?萤萤,你现在不自由吗?”

“如果我的追求让你感到痛苦,那我先离开好了,”梁遇琮的声音忽然低下来,口中像含了一块铁块一样,声音有几丝异样的艰涩,“我以为像陈越一样对你好,可以让你对我的印象稍有改观。”

他将她放到床上,起身走向挂着衬衫的衣架,又像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辛萤,这二十多年来我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心,你是我唯一想要抓紧的人。不过既然你到现在都对我没有一点感情,我就考虑换一种追求你的方式”

“能让你不再厌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