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的手沿着他滚烫的胸膛向,指尖划过一阵阵战栗,许知礼不由得弓起身子,口中溢出难耐的低/喘。

“唔……”

“不仅是方修然,还有陈楚月、沈音音、甚至是沈则。”江屿贴近许知礼,许知礼心头一跳,连忙转过脸,避免江屿的唇落到自己的嘴上。

江屿扑了个空,手指捻了捻,许知礼身子剧烈一抖,眉宇间溢出痛苦的神色。

“听说感冒的人身体会很敏感,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江屿紧紧压在许知礼身上,对着他的眼睛吹了口气,“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如我们来证实一下。”

“疯子……滚!”许知礼心中有一连串脏话,但骂出口的只有这反反复复的单薄字词,“别碰我……江屿,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杀人了……”

“我知道啊。”江屿手上力气加重,笑道,“治病救人是副业,我的主业就是杀人啊。”

许知礼额间渗出冷汗,声音稍显厉色,又因为震惊,那声线多了些颤意,“你真的疯了,江屿,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仅仅是因为他们长得与我相似……”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许知礼缓慢地摇头,难以置信道,“江屿,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有家庭有朋友,他们才二十多岁啊……你……“

他身形不稳,一阵深重的罪孽感压在他单薄的身躯上,眼眶酸涩,抑制不住地滑下滚烫,“黄新明是家中独子,他还没有来得及和父母冰释前嫌,杨左那天只是多加了两个小时的班,他是单亲家庭,明年准备和女朋友结婚了,他一死,他那个上高中的弟弟只能辍学了……”

江屿看着许知礼,歪了歪头,表情中看不出一丝悔意,甚至他眯起眼睛,眸中带着揶揄的笑意。

许知礼推拒的手无力地垂下,“郭萧有抑郁症,无父无母,可那么多人都爱着他,他又做错了什么?”

江屿百无聊赖地转了转脑袋,脖颈活动发出咔哒的声响。

“还有祝清,他大学才毕业刚刚进入工作,每天早出晚归,又是哪里惹到你了?”许知礼面如死灰,“刘暑……只是想在休息日和女朋友去趟游乐园。”

这些无辜的人,这些被死于Y手的普通人,他们都死于自己每天都会发生的、日常的一天。

“许知礼,都是因为你啊。”江屿勾起他的下巴,阴恻恻地笑了笑,“还好你发现我了,要不然我还得去找下一个猎物,你看……方杳这个提示不错吧,因为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手下留情,网开一面了。”

江屿低头,咬上许知礼的下唇,微微意外许知礼没有躲开,他便放肆起来,灵巧的舌尖撬开紧闭的双唇。

许知礼一动不动,目光呆滞。

“张开嘴,配合我。”江屿垂眼,半是诱哄半是命令的语气中掺杂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你们警察办案,不是都讲究证据吗,那么知了……”

他叫出许知礼的小名,许知礼愣了愣,抬眼看他,后者的眸子自与许知礼对视便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

“想不想看看我收集的艺术品。”他靠近许知礼的耳畔,轻笑道,“那些像你的器官,我都有好好保存的。”

许知礼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竭力控制着怒意。

“我不想采取强制手段带你走,你是个聪明人,一定也不想吃苦头吧。”江屿说着,送上衣口袋中摸出一个金属物体,许知礼定睛一看,那是一副手铐,不是警局里常见的手铐,是用在床上的情/趣用品,玫瑰金的,手铐内侧做层避免划伤的阻隔。

“自己戴上。”江屿抓住他的手腕,将手铐拍在许知礼的拳上,看见许知礼防备的动作,挑了挑眉,“很愤怒吗?那你也能感同身受吧……不过,这份心情比起那时的我来说,只是万分之一。”

第143章 要我帮你戴手铐吗,小警察 许知礼……

许知礼的字典里没有委曲求全, 面对触及底线的侮辱,他誓死抗争。

他动了动手指, 握住冰冷的金属手铐,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下一步对策。

江屿比他想象得更加变态,本以为他是相思成疾,因爱生恨,现在看来倒像是单纯的恨意了。

恨他, 才想以这种方式折辱他。

但江屿说得不错,他需要证据,按照Y的行事作风, 就算他攻击了方杳, 也不会留下直接证据, 这个世界本就不是什么纪实的现代都市,这只是系统捏造出来的虚拟世界。

故事的主角永远拥有金手指, 不只是他,还有觉醒自我意识的npc江屿。

对的, 江屿只是长藤一中出现的npc, 是系统的疏忽而多出来的一个意外因素。

可在这个世界里,江屿才是主角。

所以这能解释为何他作案没有留下一点证据,如果是以江屿作为绝对主角,他是不可能阻止世界观进度的发展,也就是说, 哪怕他一来就遇到了江屿, 填下了他的名字,也救不了刘暑,否则三线任务无法完成。

那五个受害者是组成世界观的一环, 缺一不可。

江屿没有动作,眼睫一抬一垂之间,将许知礼的微表情尽收眼底。

许知礼攥紧手中的手铐,心中摇摆不定。

假意顺从还是誓死抵抗?

跟着江屿走会发生什么不难想象,可比起这些,拿到证据揭晓真相更重要。

手机静静躺在裤子口袋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微微发烫。

喉结上下滑动,他侧了侧身子,用余光瞥了眼悬挂在墙壁上的圆形钟,距离十二点还有四十分钟。

江屿也不催他,半垂着眼皮,无框眼镜下的淡漠眸光中浮现出观察小动物的宠溺,离得越近,越想占有。

三年,他找了整整三年,有关许知礼的痕迹越来越淡,方修然和陈楚月对许知礼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唯独他对许知礼的思念与日俱增。

江屿在icu躺了六天,出院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方修然,恳求他允许自己见许知礼一面,却得到了个出人意料的消息。

许知礼消失了,在机场的厕所里凭空消失。

江屿当即赶到方修然家里,一推开门,看到的是他落寞的背影。

房间里的摆设杂乱无章,两个银白色行李箱躺在地上大开着,分门别类摆放整齐的衣物被翻得一团糟,方修然拿着个手机,目光呆滞,坐在地上发呆。

江屿缓步走进,看到满地的照片,他弯腰捡起其中一张,那是许知礼和方修然西藏之旅时拍下的照片。

橘黄色的日出自他脚下升起,与相机平行的光辉洒满了整片地面。

许知礼穿着黑色冲锋衣,侧身站在山顶,半垂着的星眸凝向镜头,说不出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