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观进度上升到70%, 在这个世界里, 李星默占的比重似乎比李星言还大, 就李星默悲惨的童年生活来看,他才是真正的男主角。

【习惯就好。】

巨大的信息量一股脑地输入进许知礼的大脑里, DSO的后遗症还在散发余温,他痛苦地扶住了脑袋。

原主在九岁的时候遇到了李星默, 给他带吃的穿的, 好心救助了他一年,而后因为个人原因就和李星默断开了关系,李星默以为是许知礼狠心,其实许知礼的离开并不是转学,他去跟着阿叔出海打渔, 漂泊了一年, 待到回来之时再次来到教堂,李星默已经不在了。

李星默是人人喊打的危险分子,害怕被牵连, 小礼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李星默也不过多询问,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年。

实际上两人相处时间不长,由于学业繁忙,许知礼不是天天去找他,可每次去的时候,李星默总会在原地等他。

许知礼摇摇脑袋,只觉脖子上顶了一个设备老旧运转不便的电脑显示器,正在缓慢地检索零碎的信息,竭力想把它们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当时在船上打伤李星言的人就是李星默、刘泊楷和那个女孩。

这三人在密谋着一件大事,综合女孩频繁提起的王妃,或许王妃也知道他们的计划,并默许这件事。

许知礼撑着床沿下床,摸黑找寻灯的开关。

他嗅到浓烈的薄荷味,指腹传来的触感是熟悉的花纹,许知礼在记忆中查找,想起这是古堡里统一墙纸的花纹。

那么他现在还在古堡里面?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星默。

恍然间,他还记得自己有次有问必答卡。

李星默是王妃的孩子,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地下室的“杀了他”说得不是李星言,而是李建崇。

许知礼背靠在墙上,费力地活动脖子,感觉针孔注射的地方隐隐作痛。

嘶……这刘泊楷真是下手狠毒,对待情敌暗戳戳地下死手,真是个卑鄙小人。

他抬手摸摸后颈的针孔,指尖碰到的患处已经肿胀起来。

真相呼之欲出,接下来只要知道女孩的名字,剧情任务就能完成了。

他还得进入宫殿一趟,王妃才是串联这些破碎信息的关键人物,他有必要去见她一面。

许知礼如是想着,轻轻推开了门,右脚刚迈出一步,整个走廊的灯光一瞬间全亮了,灯火通明,适应了黑暗的许知礼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紧接着,一阵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与地下室密码错误发出的警告如出一辙。

他一边堵住耳朵,一边缓缓睁开双眼,深棕色的毛绒地毯、仿真蜡烛的挂壁灯光、阴冷灰暗的装修风格……这确实是古堡,还是李星默房间所在的楼层。

倏地,身边的门锁一阵响动,许知礼皱着眉退开一步,只见隔壁房间门被一阵大力打开了,李星默几乎是奔跑出来的,脸上满是焦急,夹杂着他看不懂的神色,气势汹汹地朝他奔来。

许知礼抱头蹲下,在墙角缩成一团,“大哥有话好好说。”

信息素压迫、闯入地下室,贿赂佣人侍卫……每件都是在他的雷区里蹦迪,况且现在他四体不勤,连走路的气力都没有,更别说和一个alpha相抗衡了。

认怂他比谁都在行,许知礼只求李星默晚点翻旧账。

他迷迷糊糊地头脑风暴,却不曾在意李星默颤抖的手和局促的动作。

他感到自己被一阵浓郁冷冽的薄荷味包围起来,正巧安抚了他飘忽不定的心绪。

“许知礼。”李星默声线不稳,带着哽咽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

几番思量,许知礼动作迟缓地抬起头,正对上他一双弥漫水汽的蓝色眼睛,哀伤又明媚,眼底凝着他无法逃避的情愫。

许知礼蓦然顿住了,嘴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他瞳孔紧缩一阵,恍惚中分不清当前发生的事是真实还是虚幻。

他猛打一个激灵,双手推开李星默,用力过猛的反作用力使他自己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盯着李星默的脸,嘴唇不断地抖着。

李星默起身,向他靠近,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他朝许知礼伸手,双目氤氲着海水的湿气,坚定又渴求,他近乎哀求的声音在许知礼的耳里如同嘴荒唐的噩梦。

他说,“许知礼,我爱你。”

许知礼抿抿嘴,神情复杂地望着他。

谁要你的爱?

他抹去嘴上微凉的触感,动作大到几乎擦破了嘴唇,冷汗淋漓之下是一阵细密的火气,“你……滚开。”

李星默的眸色暗淡一瞬,长睫微垂,又重新满怀希冀地看向他,悬在空中的手,指节泛红,像是被冻伤了似的,小幅度地颤着。

许知礼胸口剧烈起伏,心中郁闷气结,有些恼怒。

“我当时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你。”李星默收回手,头颅低垂,佝偻着背脊,苦笑一声,“而后我就再也没找到。”

他离开岛屿的那一天,漫天弥漫的云霞像是橘黄色的瀑布,在空中倾泻出一道丰富多彩的油画,他最后回眸,只能看到安定区随着距离的遥远逐渐变成一个小点,最后消失不见。

李星默生命里最不缺的就是离别,通常来说,离开他生命中的人是一去不返的,他阻止不了此类事件的发生。

这个陌生的朋友,是他唯一放不下的存在。

李星默狠狠闭上眼睛,眼泪如山间的泉流,娟娟不断。

他的声音瓮声瓮气,酸涩充斥鼻尖,熏得眼角鼻尖通红,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

许知礼咽了口唾沫,嗓子打结了般发不出声。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把李星默攻略了?

他挠了挠头,压着声音咳嗽了一下,略显心力憔悴。

“李星默,这……你是不是弄错了。”许知礼视线飘忽不定,生涩地拒绝道,“我理解你见到儿时好友的感情,稍微激动了点是正常的,这怎么能算爱呢?你搞错了。”

他没有感受到小礼的情绪波动,姑且大胆地自作主张,拒绝表白这种事,许知礼做一万次还是觉得愧疚,他向来处理不好别人对自己的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