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说：“的确，千年前的咒灵比咒术师强大很多，每天都有无数的普通人或者咒术师被咒灵杀死。也是因此，才会有天元大人制作结界把泥轰整个岛包裹起来的事，改变咒术师和咒灵强弱格局的事情嘛。”

“嗯……这个问题我先不予置评，重新说回阴阳师那边。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人类被压制得很厉害，但是不也逐渐出现了贺茂忠行、贺茂保宪和芦屋道满等春人类的阴阳师吗？然后渐渐地，厉害的阴阳师越来越少，但是厉害的妖怪也越来越少，到了现在，真正的阴阳师不再出现，妖怪也已经成为传说里的存在了。”

“你是说……”夏油杰愣了一下，却也反应过来了真夜隐藏在话里的意思。

真夜摆了摆手，再次看向五条悟：“因为咒术界这边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你们对咒术师的历史封锁得太好了，所以真正得出结论还需要悟君你的帮忙。”

“嗯，按照我的推测，咒术师这边一开始的时候和阴阳师一样，对上妖怪，对上咒灵的时候也是处于下风。然后不死的天元大人制作了结界，压制了咒灵的成长……但是接下来的近千年，咒术师群体之中没有出现安倍晴明、咳咳，或许应该是菅原道真之类的人物，所以我猜测，结界在压制咒灵，让咒灵和咒术师势均力敌的同时，是不是也压制了咒术师？”

真夜转头问：“为什么在泥轰历史上菅原道真是以公卿、学问之神闻名的？他不是咒术师吗？”

五条悟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是他没有说出来，而走在他旁边的夏油杰勉强笑道：“或许……是因为不能让普通人知道咒灵……呃……”

显然他也想到症结所在了，平安时期妖鬼横行，许多大妖怪的名字都为人所知，恐慌已经够多了，就算再多一个咒灵也只会加快人们麻木的进程，而且不能被人知道是现如今咒术协会的要求，从前应该是没有的。而且即使是这样，菅原道真也完全可以成为安倍晴明这种，即使明知道他有可能有妖怪的血，听到他的名字之后还是会感觉到安心的存在。可是在那个时候，别人听到菅原道真的名字只会想起他在学问方面的成就。

这是为什么？

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咒术师就和咒灵一样，被限制住了。

第35章 第35章 都是“临终关怀”

比起来自普通家庭的夏油杰，和甚至没有真正进入咒术界的赤染真夜，五条悟对咒术历史的了解要更加细致全面。虽然分析能力超强，脑子也动得极快，但人总是囿于自己所处的环境中的，根本没有往那个方向思考，甚至被不着痕迹地引导着避开那个思考方向的他没有想到过这些无可厚非，更何况，被人这么一提醒，五条悟便也反应过来了。

真夜对咒术界不算了解，但咒术界的历史，确实就是她猜想推测的那样。

在群星璀璨的平安时代，阴阳师是可以祓除咒灵的，因此咒术师的光芒完全被阴阳师们掩盖，连最为出名，在历史上留有一笔的菅原道真也徒有一个学问之神的名号，更不用说五条家和禅院家那位在御前比斗，最终同归于尽的祖先，更是半点水花都没能在泥轰历史书上留下。

咒术师们就这样被结界困在自我满足的幻想里，看着阴阳师等其它能力者们绽放光彩，笑话他们逐渐衰微，满足于咒术师群体得以延续千年。

但这样的延续真的是好事吗？

看看泥轰比其它国家多了那么多的咒灵的现在，这样真的是好事吗？

而且……五条悟有一个猜测，或许咒灵和咒术师们被压制了的咒力并没有凭空消失，而是被储存在某个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不断催生咒灵和咒术师，规律大概就是天元大人每五百年融合星浆体的时候……因为要融合星浆体，这个时期是天元大人最衰弱的时期，缺少了天元结界的压制，咒力便会沸腾，因此结界之中会诞生六眼，诞生十影法，诞生许许多多厉害的术式，同时咒灵之中也会诞生厉害的特级。

所以……那个结界或许真的就是泥轰现在如同养蛊一般局面的原因了。

五条悟这么想到。

“天元大人的结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夏油杰喃喃自语。

五条悟说道：“或许只是作茧自缚的乌龟壳吧。”

重新调整好了情绪的五条悟一点没有修改脸上愤愤的表情，脑袋靠在真夜的肩膀上狠蹭了一通，像是在寻求安慰，又像是在撒娇似的说道：“怎么回事啊！那些人！因为太怕痛所以全点了防御，结果让整个咒术师群体全部发育不良了吗？果然上层都是烂橘子……烂橘子都是缩头乌龟胆小鬼啊！”

真夜没管在自己肩膀上蹭蹭的五条悟，她再次揉了揉沉默听着的天内理子，接下来的话却是说给五条悟听的：“所以我认为，就算结界真的坏掉也没什么关系，不如说这才是让一切恢复原状。这是咒术界的错，小妹妹完全不用为他们的失误买单嘛。”

夏油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虽然他也不觉得需要用天内理子的命去换这个错误延续，但是……如果真的放任天元大人朝着咒灵的方向进化，结界骤然破碎的话，咒力会扩散到整个世界，整个世界都会陷入咒灵的地狱的吧？

他只是个小老百姓，还做不出来这种类似于，弄出核污水却往海里排放，让全世界共同买单的事情啊。

夏油杰觉得压力很大，更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为什么他一个高专二年级的DK要去思考这些东西啊！这些东西不是领头人需要思考的吗！？

注意到天内理子眼里闪过的不安，真夜按住她的肩膀笑眯眯道：“而且，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来着，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可以成功解决这个危机哦。不过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先听我安排吧？”

于是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真夜的身上。

她笑眯眯地说道：“我们去冲绳冲浪吧！理子妹妹你应该没有去过那边吧？”

天内理子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在咒术界的人的控制下，她去过的地方不多，那些人说这是因为她是星浆体的缘故，要隐瞒自己的存在，以免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她的安全是极为重要的。因此这么多年来，除了小时候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带她去过的地方，天内理子是真的没什么游玩的经历。

“那就这么说定了！”

“可是……这样没关系吗？”天内理子犹豫地看了黑井美里一眼，发现对方正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她，她心里一暖，接着又对上了两个高专生的目光……好吧一个戴着墨镜一个眼睛狭长看不分明，不是那么容易对上，但从他们唇角勾起的弧度，天内理子还是分辨出了他们的心意。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说道：“可是……没有必要吧？我已经不打算和天元大人同化了，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啊，没必要在这个时候……”

“有必要哦。”夏油杰微笑着说，他转向真夜，询问道：“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猜，你打算安排理子妹妹去外国吧？地点的话……霉里贱？”

霉里贱是真夜从前生活的地方，她对那里更加熟悉，而且或许也有可以把天内理子托付给对方的朋友。更重要的是，虽然咒术界在泥轰地位超然，但是在国际上的地位却不显，毕竟其它国家出现厉害的咒灵不多，没必要供着泥轰的咒术师，真遇到问题了一场交易就足够了。更何况霉里贱算得上是泥轰的宗主国，就算咒术界上层请托泥轰政治界成员，他们也没胆子明目张胆地道霉里贱找人。

“对。”真夜微笑点头：“所以按我的安排，理子小妹妹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到泥轰了，所以才要趁着现在在各地多玩玩嘛……”

“霉里贱吗……”天内理子神情恍惚地喃喃。

“至于选在冲绳，是我觉得女孩子在夏天就应该穿泳装在海边玩哦，不管是冲浪、堆沙堡、捡贝壳还是潜水，都是很不错的经历，理子应该试试。不过如果你有其它想要去的地方，也可以改换地点哦。”

理子不自觉地照着真夜的话想象了起来，脸上渐渐地也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冲绳就很好！我想试试冲浪！想要捡贝壳，堆沙子！”

黑井美里看着天内理子欣慰微笑起来。真好啊……她很久没有看过这么开心的理子小姐了。

见到她的反应真夜轻轻笑了笑，忽然扭头戳了戳趴在自己背上的五条悟的脸蛋：“对了，悟君！麻烦你给发布任务的负责人通个电话，就说理子想要在同化之前到冲绳玩玩，反正时间还有三天，我想他们不会拒绝即将为了咒术界牺牲自己的小理子这么点要求的。”

趴在真夜肩膀上的五条悟用手戳了戳夏油杰。

夏油杰：“？”

五条悟：“杰，你来打。”

夏油杰：“？？？”

为什么？这不是真夜发布给悟的任务吗？

五条悟：“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和大人说话，感觉大人都是笨蛋啊。”

夏油杰：“……你是三岁小孩吗？小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