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真夜露出一个笑容：“就知道你们咒术师大多只会选择咒术高专，不过如果是咒高的话，京都不也有一所吗？为什么还要跑到东京去啊？”

五条悟转头露出个淡淡的笑容，仿佛神像裂开了一条缝地说道：“舍不得我？”

真夜还来不及露出什么别的表情，就听见五条悟继续说：“就是因为在京都呆久了，才想去东京发展一下。”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继续留在京都的话，还得继续看着那些总喜欢对他说教，试图把自己身上的腐烂气息传染到他身上的烂橘子们令人作呕的脸，虽然以他的能力不是不能直接解决掉那群烂橘子一了百了，但是想想解决掉他们之后还得让五条家的老头子继续念叨他，他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啧，也就是他现在还忍得住，要是哪天他忍不住了……

而真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发展的话，如果你继续留在京都，得到便利的同时恐怕也会受到很多限制，不过从东京的情况来看，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五条悟挑了挑眉：“怎么说？”

于是真夜想了想对他说道：“再怎么说我对你们咒术界的了解都是没有你多的，所以有什么地方说错了的话，你就当我没说吧。首先啊，咒术界几百年都在以御三家为主的咒术家族的掌握下，并且所谓的高层也是从这三家以及表现优异的普通人之中选出的，对吧？”

五条悟双手抱胸，点了点头。

“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句话你也听过的吧？是从海那边的国家传过来的，我觉着还挺有道理……”

“所以，你想说御三家为主的咒术高层经营了几百年，势力很大？”五条悟再次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京都那边的确可以确定全是他们的地盘，但是东京……至少东京的咒术高专，我觉得不是，那边的老师还挺好的。”

他和那位夜蛾正道老师见过面，也聊过一阵，觉得有着那样时髦发型的他和那些烂橘子老古板们一点也不像，绝对是生活在新时代里的人。而且夜蛾老师并不是御三家出身，进入咒术界之前是个小有资产的普通咒术师，成为高专老师之后除了寄回家里给妻子家用的之外，他的工资都用来给学生们提供便利了。

比如给学校里增加现代化设备，在高专里牵网络之类的事情。

想想都知道，那些克己复礼恨不得自己生活在坟墓里的老古董们是不会主动提供这些现代化设施的，即使那些东西再怎么便利也是一样。

“嗯，再怎么说我也没有亲眼见过他们，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过东京高专的老师再怎么好他也是个人，是人就有弱点，不管是家人还是朋友，或者贪财或者好色，只要抓住对方的弱点，下足筹码，背叛就是一瞬间的事……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你心里有个底就好。”免得真的遇到背叛的时候太过不可置信和伤心……这也不只是对金主的关心，还有对朋友的关心，真夜耸了耸肩，说完那段话之后脸上便再次带上了轻松的笑意，“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开学？”

五条悟：“这个月的五号。”

真夜微微顿了顿：“今天都二号了啊……那也没几天了。”

她想了想，行李什么的，五条家的人绝对会给他准备好，用不上她再说什么，至于其他的，五条悟这么大个人了，比她还大一岁，也不必她操心，那么……她扬起笑容，对五条悟说道：“我知道了，那这次去仙台咱们就好好玩玩吧！”

毕竟这是五条悟最后自由的时间了啊哈哈哈哈……

当然，这么想着的时候真夜完全没有想到，和其它人不一样，对老师这个职业丝毫不抱天然的敬畏心理的五条悟一点也没有她想象中的收到约束，他仍旧那么自由，只是为他头疼的人换了而已。

以泥轰境内为标准，从京都到宫城县仙台市的距离可不短，并且因为两人并没有使用五条悟极为便利的术式，而是选择了大众的电车地铁，这就使得一个多小时的旅途比起瞬移来说要显得更加漫长起来，更不用说还要花时间陪吃陪玩陪逛街了。要不是真夜手里的活计已经告一段落，她可不会答应五条悟的这一单委托。

赚钱当然是重要的，但是在她心里，朋友的事情比赚钱的地位还是要高上那么一点的。而作为她搭档的甚尔更是要比朋友的地位高那么一点，所以……

还好五条少爷找借口来下委托的时候那些事情已经差不多完结了，否则，如果拒绝了五条少爷的委托，还不知道这位傲娇会不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尽管这次的旅途可以说是读作“委托任务”写作“陪朋友散心”，但对待任务从来都是尽善尽美精益求精的真夜并没有把所有事情都交给金主大人来安排。在和五条悟聊天的时候，她就低头用手机查询着仙台有什么可以玩的或者好吃的甜品之类，然后不久，她忽然听到五条少爷问起了甚尔的事情。

“你之前说他想要做明星，现在正在帮他准备……需要帮忙吗？”

真夜微感诧异地抬起了头，然后弯起眼睛笑了：“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接下来就看甚尔的表现……不过我觉得没什么问题的。”

娱乐圈里的事情，即使他们没有真正接触过，但到底还是有所耳闻的，那里基本上就是一个大染缸，并且……一切都要为资本让道。甚尔成为明星本来就是一次捞金尝试，动到某些大佬的蛋糕不可避免，他是绝对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的。这个时候，他们作为赏金猎人的时候和大佬们保持的良好关系就会成为助力，当然，这样的人情并不可靠，如果五条悟真的愿意帮忙的话，绝对会使她便利很多。

毕竟御三家可不只是咒术界的实权人物，还是泥轰上层极具影响力的势力。

但如果背靠五条家，会不会就此被打上御三家的印记呢……

真夜在一瞬间思考了很多，还是摇了摇头，笑着拒绝了：“所以还是不用了。”

五条悟倒是没有因为被拒绝而露出生气的表情，他淡淡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现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继续说道：“有需要的时候告诉我就行。不过，禅院甚尔怎么会忽然想到要成为明星的？”

“啊，是这样的……”犹豫了一下，真夜还是把甚尔最初的想法告诉了五条悟：“因为被一位小姐用金钱诱惑了，甚尔犹豫着要不要接受她的建议被她包养，然后我建议，与其赚一个女人的钱不如赚很多个女人的钱，就……”

五条悟有些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倒真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不过，就让那家伙去当牛郎或者被包养也没什么不好的吧？每次到真夜那边见到的都是咸鱼一样躺在沙发上、椅子上、地摊上的甚尔，这么懒得动的样子，或许做小白脸被包养这个行当真的挺适合他？

“那你自己想成为明星吗？”五条悟问道。

“我的话就不必了吧？”真夜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笑道：“我的话，还是习惯做一个赏金猎人。”

从上一个世界到这一个世界，她一直都是赏金猎人，大概以后也只会是赏金猎人。

“所以你也别想着拉我去做咒术师啦……我又不会咒术，而且也不想进入咒术界被管制，你们那里太不自由了。”

五条悟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他又不是那些以咒术为尊的咒术师，会看不起没有咒力的人，觉得他们一无是处，即使没有咒力的天与咒缚可以凭借肉体把他们狠狠地按在地面上摩擦。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同理可证，不管有咒力还是没咒力，只要能祓除咒灵那就可行。至于天与咒缚还是天生术式，那都没有关系。

咒灵都那么多了，能祓除咒灵的人多一点不是更好？即使不是咒术师，或者占据主导位置的不是咒术师又怎么样？

五条悟不是想不明白那些人的顾虑，他只是并不在意他们在意的那些东西而已。

不过，既然真夜自己不想做咒术师，那他也不会勉强，反正她平时自己也会接一些祓除咒灵的任务。

时间在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的时候很快就过去了，两人骤然听到提示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然后真夜收起手机，看向五条悟：“到仙台了，我们下去吧。”

也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是觉得这个时候再不主动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站在真夜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小男生忽然凑了过来，满身都是鼓起勇气之后的激动感，对真夜说道：“你、你好！我刚才一直站在你旁边，想、请问你叫什么？”

一开始的时候这男孩子说话还磕巴了一下，不过大概也是万事开头难的缘故，开了个头，接下来的就好办了，所以他的话也越说越顺畅，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给完完全全说出来了。

然而听到他这话的真夜只是微微睁大了眼，尴尬道：“我没叫啊。”

她转头看了看五条悟：“刚才除了小声聊天之外我一直在玩手机，聊天的声音也不是很大吧……对吧？”

“嗯。”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看了真夜一眼，又看向已经渐渐开始有些局促不安起来了的男孩子。而男孩子早就注意到了真夜身边坐着的这位大帅哥，只是难得遇到让自己心动的女孩子，这才一咬牙一跺脚上来问名字以及联系方式，谁知道出师不利，被女孩子误解了，还被帅哥这么看着……于是，他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就这么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