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认得他们,是年级吊车尾18班几个不学无术的人,领头的那个更是眼熟的天天见池绛情书坚定的传递者之一。

“有事?”对于不太熟的,萧雨向来冷漠,奉行能不搭理就不搭理的原则。不过他虽然嘴上这么问着,但是他们的来意已经多半了解。

中间个子最高梳着马尾辫嚼口香糖的女生闻言冷笑:“好你个萧雨。以前让你帮我递信,你倒好,竟敢捷足先登了!识相的劝你离池哥哥远一点!”

萧雨听见她嘴里冒出来那个称呼,深吸了一口气:“你是哪颗葱。”

那女生脸色狰狞了一瞬,看他的眼神带出几分恶毒:“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拖走!”

她身边几个人,有个大高个壮硕的男生闻声上前就想制住萧雨,手还没碰到,就被后者一脚飞踢退了个踉跄。

“就你们几个,也够格?”萧雨双手交合,活动手腕。

这种场面从小到大他见太多次了,都不够瞧的。爸妈死以后,萧雨经常被人当做欺负的对象,只不过幸运的是他跟父亲学过一些格斗术,再加上好几年大架小架的经验,慢慢摸索出一套不弱的战斗模式,应付一只手数的过来的人数倒也轻轻松松。

等到身边人倒了一地,萧雨单手硌在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女生脖子上,眼神轻蔑:“我不打女人,不过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叫出口这个恶心的称呼我不介意为你开个先例。”

“你……你……”女生屈辱又惊慌,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师一会儿问起来怎么说?”萧雨茶色的眼珠锁定着她。

“就……就说是,他们自己摔的。”这妹子气焰不再,回答的磕磕巴巴。

“嗯,要是老师找到我,那我就还来找你。”萧雨不紧不慢的威胁,对待恶人,他早在懵懂的时候就已经摸索出一套法则了。

“知……知道了!放我走吧!”刚才还飞扬跋扈的女生此刻已经化作一团受惊吓的兔子。

萧雨内心鄙弃了一下,冷笑着松开了手臂,转身走回教室,在部分同学的注视下,没事人一样又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平静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心无杂念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然后生理上的感受再也忽略不了了。校服鼓胀感愈加明显,隆起的地方被束缚带紧紧勒着,连带被安稳固定着的性器也受影响,外皮隐隐作痛的同时,内芯里插着的细金属棒更是贴紧研磨着柔嫩的尿道壁。

萧雨皱了皱眉头,双腿并拢夹住,继续钻研桌面卷子上的完形填空。

到了日光渐渐稀疏,晚霞爬上窗边的时候,额上早已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提前被注射了800cc又一整天没有排泄过的膀胱此刻充盈成一个饱满的球体,似乎稍微动一下就能听见里面晃荡的水声。

萧雨右手下移,轻轻在自己肚子上按了一下。

唔……一阵酸痛侵袭全身,他默默趴倒在桌子上喘息,看上去单纯像是累了小憩的模样。

好想见他。

可是离放学还有20分钟。

终于,悠扬的乐声在整个校园弥漫,萧雨忍着腹中的异样收拾好东西,用他自己目前能用上的最快步速向校门走去,每走一步,额上的汗就多一分,但也顾不上了。

他只想他想的厉害,想尽快见到。

下学的臃肿人流中,背着单肩包的少年脸色潮红,步伐艰难,眉眼却是执着而冷厉的。可惜他没找到想见的人,先迎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叫住萧雨的女人粗鲁且愤怒,带着哭腔的嗓门大到能震慑半条街:“好你个白眼狼!这几天是去投胎了啊找你也找不着!知不知道你妹妹医药费又没了!”

萧雨被她推得踉跄一步,腹中尖锐地胀痛了一下,却没有半分动气,只是眉头紧皱冷漠地看她:“我没有这个妹妹。”

“什么没有不没有的,人命关天的你到底懂不懂!”女人吐沫星子横飞,急得直拍手:“小雨,姑姑知道你这两年在外面打工,手里有钱,你不能见死不救!”神情里的渴望倒是真的暴露了她的走投无路。

“不救。”萧雨抬脚,打算绕过她。

啪!声音清脆。

一个重重的巴掌甩在他脸上,猝不及防之下他被扇的偏过头去。“白眼狼!我当初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你!”自称是他姑姑的女人扇了他一下不够,还想再来第二下,萧雨轻松接住她手臂,看着她的目光只剩下麻木:“能给你的钱都给了,你不清楚吗?”

眼见情况变成这样,萧雨死活不肯掏钱,女人开始嚎啕大哭,激动的伸手就要抢他的包。

若是放在平时他一个手就能压制住这女人,但是现在他情况特殊,拉扯几下他腹中便激痛难忍,手上脱了力,偏偏女人又使出吃奶的劲争抢,这下萧雨一撤力,她猛地收不住一屁股墩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大路上,包里的东西连同手机都摔了一地。

女人忙倒提着翻了翻,发现除了那些书本,竟真的空空如也。现实摆在面前,她再怎么无法接受也没有办法了,直接坐在地上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大骂指责他是白眼狼,控诉萧雨的没用以及这些年她养他的不容易。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萧雨并不介意这些人鄙夷的目光,毕竟对他而言他们完全无关紧要,可是他毕竟也有担心的事,他怕这副场景也被池绛看见,最后只得眉头深皱无奈地开口:“你先跟我回去。”

路上,萧雨坐在姑姑的电瓶车后座上,边听着前面她的咒骂声,边捣鼓着自己摔坏的手机,试图修复它,然而屏幕已经稀碎,里面的部件也飞出去一些不全了。

他默然无声,联系不上池绛,很糟糕。

更糟糕的是,这一片的电话亭坏到没有一个是能用的。

萧雨扭头盯着前面背影消瘦略带佝偻的女人,不言不语看了半天。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骑着电瓶车,眉眼笑着接幼小的自己回家。

但是十几分钟后,萧雨发现,人不能怀念从前,不然只会把眼下的现实衬托得愈发稀碎。刚一进门,他一眼就看到,空旷的客厅里坐了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

到这个年纪,其人身材仍然没有走形,油头梳得整齐,然而没人比萧雨更加清楚,他只是金絮其外,是个彻头彻尾败类,什么时候这双眼里看他时都满是肮脏浑浊的欲望,令人作呕。

萧雨转身想走,他姑姑已经早有准备的把门嘭地一下关上了。

他听见她的声音在外面弱了几分:“你别怪姑姑,你妹妹她身体实在是承受不住了,你就当是报答……”后面她说了什么,萧雨听不清了。

他浑身泛冷地回头盯着身后的男人,他名义上的姑父。

“小雨啊,你看你也闹这么多次了,差不多得了,不如就让姑父帮你感受一下什么是快乐……”男人皮鞋锃亮,却说着猥琐至极令人恶心的话。

经过上一次萧雨把这人打重伤,还差点阉了的事,这次客厅除了一张沙发,什么家具都没摆,显然是精心预谋过的。

空气中有刺鼻的气味,萧雨惊觉自己手脚都有发麻的感觉,立刻捂住口鼻,拼劲余力上前给了这强奸犯太阳穴一拳头。

趁他昏头的时候,萧雨用尽所有的意志力跑到自己的房间,不太好使的手拧了好几下才将房门反锁住。做完这些,半边身子已经没了知觉。

不知是他那拳打的太轻了,还是失了准头,外面的男人显然没多大事,这会儿缓过来,开始猛砸他的门,边砸边愤怒的骂一些难听的话。

“婊子养的,还他妈贞洁上瘾了!一会儿到了我手里,不把你扒层皮老子就不姓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