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穿我吧,求你了,我心动到难以自持……

萧雨没边没际的想。

“我下面硬着难受。”嘴里却找了个万能的理由,编造成心跳加速的症结。

这两句话说出口,萧雨面色慢慢红了,红的程度和酒精过敏的人相比都不遑多让。面部火辣辣的发烫,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糗极了。

池绛放下书,捧起他的脸颊,细细端详。

黑色缎带被轻柔扯开,露出一双因为不适应光线而半眯着的眼眸,里面缀满了来不及收束的明亮闪烁的火光,映衬着瑰丽的红霞,似是要点燃人的理智。

池绛看了一会,忽然低声发问:“……萧雨,你是不是喜欢我?”

语气充满了蛊惑,却属实将萧雨浇了个透心凉,全身的血液就在一瞬之间全部冻结。

他知道,问题背后的答案足够决其生死。

……

什么叫一瞬天堂,一瞬地狱,萧雨体会到了。

脸上的血色迅速消失,刚才还缱绻的眼神中生出一种刻入骨髓的抗拒,萧雨愣了足足好几秒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池绛,你想太多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各取所需嘛。”

说着最轻松的话语,尾音却是微微发颤的。

说完那一刻,就看到池绛的眼神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失温,眨眼间变得似乎比他的血液还冰,连带体温都不似方才温暖。

“不喜欢就求操,不愧是你……萧雨。”

萧雨眼见自己立的骚浪贱人设立住了,立马趁热打铁,轻佻的回应:“那我喜欢你呀~”

那语气,仿佛从他口中吐出的‘喜欢’二字在他这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他只是个没有心的欲望动物。

“不必。”池绛动手解他腰上和手上的绳子。

“今天不想操你,改日吧。”紧绑着他们的绳子松散在真皮沙发上,像是断掉的死蛇。

池绛将他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在床上,然后开门离去。

萧雨手脚依旧被绑,房间依旧是那个房间,只是没有了池绛的存在,忽然变得陌生空旷极了。

他一动不动的躺着,紧咬牙关,试图强忍住不断上涌的某种液体,竭力忍耐着不留下哭泣的痕迹,以免无法解释。

明明是这么美好的时光,还是被他搞砸了。

人为什么总会得意忘形呢?

得意忘形的后果就是会被照妖镜照射的几近露处原形,藏不住狐狸尾巴。

他临场的表演也不知道有没有过关,但无论如何都还是让池绛起了疑心。

这次,他大概是真的走了,去见他的白月光了。

是他亲自将他给的时间完完全全的浪费掉了,半分怨不得别人。

想到这,萧雨一直噙着的眼泪还是没兜住,泪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渗入藏蓝色的丝绸床单上,洇开一朵朵深色的水花。

池绛和沈蔚风……他们时隔多年再次相见会分外情动吗?会在一起接吻吗?刚才还属于他的怀抱会被另一个人霸占吗?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推测,楼下一阵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不大,却还是能在别墅寂静的夜色里清楚地传入萧雨的耳朵。

瞬间萧雨的内心就被巨大的情绪浪潮席卷淹没,焦虑、恐慌、嫉妒、痛苦、后悔、失落等情绪犹如一个个庞大的怪兽将他的心一口口咀嚼分食,让他提不起丝毫的能量去抵抗。

即便退一万步说,这么多年过去,见到白月光以后,池绛也许并不会有什么别的反应,但是单单只论萧雨今日的表现,是否也令其过于不满?

他是否会被他冷处理掉?就像三年来他处理其他所有人一样,将他们隔绝在自己的圈子外,再无相见的可能。毕竟,换个人做萧雨所做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池绛并不是非他不可,他有一大把优质的替代品,他只要一个眼神就会有一大群人甘愿成为他胯下之臣,萧雨十分清楚这一点。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全身都冷极了。偏偏手脚被束,没办法给自己盖被子,只得一点点蠕动着脚尖,将丝滑的夏被一寸寸往自己腿上扯动。几分钟以后,小腿终于被遮了一半,他用腰部的力量蠕动着,用腿部整体的轻微摆动,慢慢促使自己往被子里挪动。

费了半天劲,腰后肌肉酸痛不止,才将将盖住一半,又是一阵努力过后,萧雨估摸着差不多可以了,便用膝盖的力量支撑全身,裹着被子翻了个身,终于成功将自己裹了进去。

熟悉的池绛的气息将他包围,萧雨这才获得了少许的安心,但这种程度远远填不满心中正无限漏风的大洞。

世界静的可怕,像是被裹上了一层蚕茧,蚕茧在火上烤,所有人都在外面,只有他在里头,他一会儿好似要因窒息而死,一会儿又好像要因炙烤而亡。

之前他在被池绛绑在怀里的时光,却是与那荒诞的借口恰恰相反的唯一可以喘息的时候。

时间几近静止,萧雨在安静的房间里,安静的听着自己的脉搏。

……

忽地,一阵若隐若现的钢琴声响起,音符轻柔宛若窗外流动的簌簌月光。

萧雨侧头将耳朵贴在床上,不确定是真人的弹奏还是媒体放的钢琴曲。

房间隔音很好,他竖起耳朵全神贯注,才隐约能听出来曲子是《天鹅》,他平时非常喜欢一首钢琴曲。

可不知为何,原本舒缓的琴曲却与原意境背道而驰流露出许压抑的情绪,萧雨现在可以确定了,的确是有人正在弹奏。他一向热爱音乐,不由听得入了迷,心中那种快要将他腐蚀掉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些。

钢琴曲诉说着天鹅的故事,也浇灌着他无声崩溃的内心。

萧雨闭着眼一夜未睡,琴声也凑巧响了一夜。

等到黑暗退去,天光透过纱质窗帘悄无声息盈了满室,萧雨才发觉自己被五花大绑的身体因长时间血液流通不畅早已僵硬麻痹。

“赣……”萧雨试着跪坐起来,却牵动着筋骨惹来一阵剧痛。

扭头看窗外天色,依稀是清晨五六点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