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1 / 1)

小少爷的眼神,委实不像正常状态。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混混沌沌的,像蒙了一层阴翳。

卫京檀一边操着他一边伸出根手指探进花穴里,深深浅浅地搅弄,把射进去的精液往出清理。

快感刺激着容钰,他喘息急促高昂,纤细的腰绷得紧紧的,没两下就从花穴里喷出大股大股的淫水。他的身子已经很敏感了,几乎是碰几下就要高潮。

高潮之后便是脱力,搂着卫京檀的胳膊也软软垂下,水一样瘫在床上,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唯有小腹还时不时抽搐两下。

卫京檀就趁着这时候亲亲他的脸颊,温声问:“都这么累了为什么一直要?”

容钰脑子一片空白,嗓音哑哑地说:“结束了你就走了。”

卫京檀:“我不会走。”

容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慵懒的音调,不太高兴,“会走的,每次都是。”

每次?卫京檀拧起眉头,他想也许是在扬州的时候他总是事情繁多,所以每次找过容钰后都来不及温存就匆匆离开,大概是给小少爷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他有些内疚,下身顶得更深一些,龟头磨着穴里的敏感点,极尽疼爱地安抚容钰,“不走了,你醒来就会看见我。”

容钰掀开眼皮,目光仍是朦胧的,像一团灰色的雾,执拗地放在卫京檀脸上,又好似没有落在实处。

这让卫京檀产生一种没有在看他的错觉,他喉咙发紧,鬼使神差地问,“容钰,我是谁?”

容钰看着他,抬起手,细长的指尖戳弄卫京檀的喉结,“你是离晦,我的小狗。”

说完又撅了撅嘴,咕哝着,“不听话的坏狗。”

真是庆幸他没有认错人。

不过卫京檀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容钰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彻底僵硬。

“我不喜欢今天这个梦。”容钰嫌弃地皱皱鼻子,“你话好多。”

卫京檀愕然,“你觉得我是梦吗?”

容钰慢吞吞地眨了眨眼,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不是梦,梦境是只有睡觉时才产生的,但卫京檀的出现没有规律。

有时是在他看书的时候,有时是在他发呆的时候,有时在夜晚,他们会彻夜做爱,偶尔卫京檀也会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就那样相安无事地同处。

他来时给他带来无尽的欢愉,离开时唯余无边的寂寞。

所以他不想他来,又盼着他来。他来时便盼着他多待一会儿,这样他破败不堪的灵魂好像就能多熬上一阵子,熬到真正的卫京檀回来。

于是他一遍遍地索求,像溺水的旅人抓住一块腐烂的木板,索求一个虚幻的、徒劳的、注定会走向消无的安慰。

容钰什么都没说,看得出他很困倦了,只是强撑着不想睡觉,用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看着卫京檀。

卫京檀怔怔地看着容钰,一双眼明明灭灭,最后归于难辨的晦暗。容钰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脖子上,却好似遏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几欲窒息。

许久,他长而轻地吐出一口气,握住容钰的手放在胸口,“你感受一下,我是不是梦?”

掌下的皮肤炽热滚烫,结实的胸腔里传出急促有力的震动,一下一下敲着容钰的手心,仿佛顺着指尖也传到他的心脏里,让他心跳快了几拍。

容钰蒙着白雾的眼珠动了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雾里冲出来,他轻声说:“我分不清。”

“你分得清。”卫京檀嗓音喑哑,压抑着难以言说的痛意,“好钰儿,你摸一摸我,你就知道我是不是梦。”

卫京檀执意抓着容钰想要抽回的手,引导着他去摸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唇和脸,像盲人辨物一样,容钰指尖轻颤着摸索。

摸了很久,那双大睁着的,空茫茫的眸子闪了一下,大颗大颗的泪珠就倏尔掉落,悄无声息的,像下一场安静的细雨。

“我分不清!”容钰声音抬高了一点,掺着委屈与哽咽,下一刻又蓦地落下来,语调惶惶然,“我分不清。”

现实与虚幻交替,折射出炫目的光晕,容钰站在溶溶的大雾里,往前踏一步,分不清是出口还是新一轮海市蜃楼。

卫京檀从没见过容钰哭,即便他经常在床上把容钰弄得直掉眼泪,那也是小少爷受不住了流出的欢愉的泪水。而不是现在这样委屈的、脆弱的,好似把心都剖开了,控诉他做了多么十恶不赦令人伤心的事。

卫京檀也觉得自己十恶不赦,那一颗颗的泪生生砸进他的心口,又烫又疼,从心尖到指尖都蔓延出细密的酸涩。

他抬手擦拭容钰的眼泪,不知道是不是指腹太粗糙,稍微碰一碰,那眼下薄薄的皮肤就红了,他便用嘴唇吮去,温柔地亲吻容钰的眼睛。

“是真的,我是真的,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卫京檀看着他一遍遍地认真重复,“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然后他把容钰抱进怀里,紧紧扣着,又不太敢用力,怕碰碎了似的。

容钰乖巧地把脸靠在卫京檀颈窝里,眼眶湿红,没有出声,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外头飘起了雪花,屋里炭盆烧得噼啪作响,衬出一种别样的静谧与温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京檀低头去看容钰,少年似乎睡着了,长睫还湿乎乎的,一簇一簇黏在一起,红润的唇张开一个小口,轻轻喘着气,看上去惹人怜爱。

卫京檀松了松僵硬的肩膀,想把容钰放在床上,谁料轻轻一动,容钰就皱起眉,眼皮滚动,好像要醒过来。

卫京檀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下身还嵌在一起无法抽离。

饶是这样,这一晚容钰也惊醒了好几次。他每每睁开眼睛,都要用手去摸索卫京檀的胸口,感受到那沉稳的心跳,再哑着嗓子求欢。

卫京檀什么都听他的,抱着他弄了一回又一回。两人的四肢紧紧交缠在一起,夹杂着黏腻不堪的浊液,身下的褥子也是一片狼藉,皱巴巴在一起,像卫京檀一团乱麻的心。

他觉得都是他的错,明知道容钰有心病,却还是残忍离去,导致容钰病情更加严重。可漠城黄沙漫天,战场上刀剑无眼,他自己都没把握活着回来,又怎么敢带娇贵的小少爷一起走。

他用了四个月的时间起兵造反,拿下淮南,又在完全大胜的情况下招安进京,这其中未尝没有想要快点回来见容钰的原因。

可他还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