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已经出嫁的二姐很和颜悦色,气得赵宁闭嘴后,说:“并不是我与赵宁偏袒赵家人。而是你刚才说的什么抢人、转卖这些事,实在闻所未闻,咱们赵家不缺这些钱,也不缺两个女人,都知道赵三风流,但也不至于此……”她沉吟一下,“倒有一个可能,连我们都听说了,张三,就是你与赵宁从前的好友张可的哥哥,打着我们赵三的旗号在外头招摇撞骗呢。”

赵宁挑着眉:”他们家破了产,张可的爹一死,她哥哥与她本也不是一个妈生的,自然不管她,将她扔回老家自生自灭。我听人说,她竟是要嫁给庄稼汉去了。“

赵二姐说:”那张三就是个无赖,方妹妹你也不用再寻下去了,省得跟那起人打交道,他们目无王法的,只怕你要吃亏。“

赵宁哼一声:”大哥会收拾他的,也算他活该、给那医院的女孩一个公道。“

既如此,也没什么可再说的,方茴起身告辞。

赵大姐亲送她出门,同她道歉:”赵宁就是嘴巴厉害,其实有口无心,妹妹你别同她计较。你不知道,她其实心中也苦着呢,自从两年前家父过世,家里就为遗产分配争闹不休。我是已经出嫁了,没有我的事。可四妹、五妹都没出阁,头上两个哥哥养了她们两年,如今忽然说要分家,竟一分钱也没有她们的,法院也认可。同为子女,只因为是女儿就分文不得,你说,这算什么样的道理?“

方茴从赵家出来,福六等得着急,都已经下了车张望起来了。刚刚只知道胡先不在胡太太那里,但或许胡先在赵小姐这里呢?

等方茴坐上车,他还忧心忡忡。也不好直接问”太太,你刚刚见到胡先了吗“,以方茴的脾气多半不会赏他好果子吃,于是福六斟酌了一下,深沉地问:”太太,你今日,有什么感受?“

问完赶紧竖起耳朵,眼睛看向后视镜,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方茴不像才从医院出来时那样义愤填膺,或者说,急于求证。她靠在后座,单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往后过去的街景,神色十分平静,但眼睛里似乎有点哀伤。

”感受?我今天……有很多感受。“

这是什么意思?是胡先带来的感受吗?福六握紧方向盘。完了,他怎么跟齐爷交代,太太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说不定以为是他为了讨好金枝、带她出来放风才耽误了……他和齐爷的命怎么都这么苦?

“六子,齐郝在哪里啊?”

“啊?”福六从悲观情绪中回过神来,“太太有事找爷?什么事,我给爷挂电话。”

方茴垂下眼睫:“也没什么,就是,我好想他……“

福六放心了,他心中长长的松口气,靠回椅背:”好,太太,爷今日一定能早回去。“

第0042章 我爱你

方茴又做梦了,她清醒地知道她在做梦,因为梦里没有那个人。

胡太太坐在凉了的咖啡前,一颗一颗地捻着胸前的珍珠,某个男人拥着女人甩门而去,她喃喃低语:“随便吧,随便。爱走就走。谁在意呢,本来我就不爱,嫁给你时就预见到了这一天,是我自己选择的你。是我不选择爱情。”胡太太抬起头来,原来就是她自己,形单影只地坐在那个黑暗的大房子里,嘴上坚毅,眼里有眼泪溢出来。

这太荒唐了,齐郝绝不会允许她嫁给胡先……齐郝呢,他去哪儿了?

画面一转

她是个老姑娘了,正整理着记者工作的采访报,房门突然被推开,看不清是谁,大约是方英,没好气地赶她走:“养你这么多年,我还要养你一辈子?赶紧滚。公馆是我的,爸爸的遗产也是我的,你反正有份工作,饿不死,别想着再做大小姐压在我头上。”她的东西只两个皮箱就收干净,一起被扔在马路上,她惊徨地跑向隔壁的齐公馆:齐郝去哪里了,怎么不来救她?

公馆好远,跑着跑着,跑到了不熟悉的野地,后面忽然有人举着火把在抓她:“新娘子跑了!牛二,你的新娘在那儿!”似乎是妓院鞭打妓女的那个大汉边追边骂:“这种细皮嫩肉的女人,抓回来我们一起搞,她以为自己是天仙啊?”她怕极了,她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他,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跑到泥路上了,前面有一辆车,里面坐着一个穿大衣的男人,是齐郝吗?他一定会要她的!她使劲地追着车,用尽全身力气喊:“齐郝!”

她掉下去了,掉到了一个房间里,是了,这里是齐公馆,她在等人,在等他。她要问他,还愿不愿意要她?他肯定会要的,不仅会要,还会把她当宝贝一样捧起来,全不计较她以前的小任性。她反复地踱步,等他。她等啊等啊,等得年华流逝、岁月虚度,她快要死了,都没有等到他。他的妻子坐在病床边,怜悯地握住她的手:“你虽是个想破坏我婚姻的贱货,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说吧,要我给他带什么话?”她像她的母亲一样流下眼泪,痴痴地望着病房门口,她的心意居然再也无法传达给他了“齐郝,我爱你。”

“茴茴、茴茴?”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方茴醒了,她睁开眼,正是黄昏。窗户大开,传来归林倦鸟的叫声,夕阳光由黄转红,像油画一样浓重,层层铺进书房。她正躺在书桌上,头发散开,浑身赤裸,任最后的阳光为她洁白的身子上色。齐郝趴在她身上,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她。

“茴茴?”

她“嗯”了一声,声音嘶哑难听。是了,她被做晕过去了。连续到了几个高潮,他都不肯放过她,还问她做小母狗爽不爽,她羞愤难耐,竟然直接到了一个大潮,然后两眼白翻,昏了过去。

她动了动身子,嘶腰像断了一样痛,而且腿都麻了这张桌子实在太硬,真是不知道那变态怎么那么喜欢这里,他现在还硬邦邦地塞在她里面。她锤他一下,用鸭子一样的声音撒娇:“都说不要了……”

齐郝一动没动,也没接话,还是紧紧地盯着她,过了一会儿,他说:“茴茴,你刚刚……说什么?”

说什么?不要了?她怎么知道说了什么,莫名其……

方茴反应过来了。

刚刚梦里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窗外飘来一股风,她凉得激起了鸡皮疙瘩,好像真的躺在冰凉凉的病床上一样。

但是不是的,她很安全,齐郝结实的身躯笼罩在她身上,他也脱了上衣,露出漂亮的肌肉,他轻而热的呼吸就一下下扫在她耳廓上。“茴茴,你再说一遍……”

他突然抱起了她,离开了桌子,背贴上了他灼热的手掌,但是并没有好受多少,因为重力,她一下子往下坠去,赶紧用脚盘住他的腰没来得及,他的大东西已经使劲地顶了进去,方茴觉得好想喉咙都被顶到了,她“呃”一声,努力地翻了个白眼,才没让自己又喷出去。

齐郝却好像根本没在意到她的吃力,他的眼神焦灼地在她脸上巡回,还在问,还在要求她再说一遍。

方茴抱住他的肩,用脑门往他下巴上撞了一下,讨厌,噎死她了,笨蛋!

然后方茴贴住他,凑到他颈边闻着他的气息,两瓣唇贴住他脖子上跳动的血管,一张一合:“我说我,爱,你,笨蛋。”

齐郝压着她背的手好像有点抖,还在问她:“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不是胡先,茴茴,你知道吗?你知道我不是胡先吗……”

诶呀,真是个宇宙无敌超级笨蛋!谁会以为他是胡先啊!而且谁要对胡先说这种话啊,恶不恶心!

方茴气得用脚跟往他屁股上一踢“啊!”

她全身颤抖着,觉得那根东西肯定顶进子宫了……她才是笨蛋,怎么踢他那里,把他压得都挤进来了,可撑死她了……她觉得小腹一抽一抽的,有汹涌的什么要来了,顿时慌了,赶紧推他:“快,快出去,快呀……我知道,你是齐郝,我爱你齐郝……我真的不要了……”

方茴真的是个笨蛋。

哪有男人听到这种等候已久的深情告白,还有出去的道理?齐郝的激动简直不亚于当年他第一次和她做的时候。整整六次。方茴被抱到浴室擦屁股上的水的时候,已经神情呆滞了,她像个小可怜一样的蜷缩在齐郝怀里,他一动,她就抖,说“不要不要”。

齐郝曲解为她说的是“不要走”,于是非常温柔地说:“好,不走,乖宝宝。”然后非常彪悍地用行动表示,肏宝宝可真爽,宝宝哭了就得肏服,宝宝晕了还得肏醒,我永远不走永远肏宝宝。

方茴后来昏过去就一直没醒过来。

陈妈把晚饭热成了夜宵,又继续凉到了深夜,都没敢上去打扰。阿宝阿珍算着时间,都开始瑟瑟发抖。先生终于从楼梯上下来了,沐浴过了,神清气爽,眼睛里带着非常深沉的笑意:“吃的不用了,拿一大杯红糖水来,温的。”

阿宝端着水:“太太缺水了吗?”

先生接过去,心情很好的样子:“是有点,”他挑了下嘴角,“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