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吉是有些忐忑的,心里十分的不踏实,她靠在他的怀里没有动,伴随着沈煜轻柔的动作,额头,眼尾,下巴,从上到下一直吻到她的锁骨,少女的心再次悄悄地死灰复燃,她抬起头,用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望向了他,也就一眼,她就移开了。
“怎么了?”
沈煜简直是明知故问,但是要她亲口说出来,他才能安慰她,否则就轻易地暴露出自己是故意的了。
“我……”长吉纠结了一会儿,随后在沈煜温柔地注视下,她开了口:“我不是随便的女生……”
“知道,长吉不是随便的女孩儿。”语落,他吻了吻她的唇角。
爱抚的动作显然安慰到了长吉,心情好了一些,也仅仅是一点点,她的胆子也大了一点儿,转过头,与沈煜对视着,一想到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忽然哽咽一声,颤栗地说出自己的噩梦:“第一次,我真的是被迫的……”
她真的是被迫的,下面很疼,她被江为摁在地上,自己又哭又叫可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承受他的性侵,想到这儿,长吉抽噎地抹着眼泪,她低下头,不再说话。
“没关系的,错的又不是你。”
两人说的不是一个人,但是话语却能出奇地对上,沈煜拍了拍她的背,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看着她发颤的身体,还在流泪的脸庞,他开始哄了:“别哭了。”
“可是你嫌弃……”
嫌弃这种事情是人的本能,长吉不能强行要求他不嫌弃,可是被喜欢的人嫌弃,厌恶,这种事就像是往自己的心上扎刀,很痛苦。
“我没有嫌弃,长吉,我永远不会嫌弃你。”沈煜像哄小孩儿一样拍着她的后背:“长吉这么喜欢我,我怎么会嫌弃呢?”
长吉缩在他的怀里,宽阔的,温暖的,小时候自己委屈了,哭泣了,她就喜欢缩在沈长恒的怀里,将脸贴在他的心口,听爸爸有力跳动的心跳。
实际上,她也这样做了,把自己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一边哭一边没过脑子地嘟嘟囔囔:“别骗我。”
这句话瞬间让沈煜变得不自在,心里哽了一下,心情莫名地复杂起来,他的妹妹太乖巧,乖巧到让他很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东西勒住他的心,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沈煜疯狂地想用来形容这种感觉的词汇,想了半天,脑子里只蹦出一个词:愧疚。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对长吉产生了愧疚之情,莫名地有些烦躁,眉头微蹙,好巧不巧的是,被长吉看到了。
“没关系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再次惊慌了起来。
“好了,饿吗?想吃什么?出去吃还是让佣人来做。”
哄人好累。
“都可以。”似乎看出了对方的不耐,她又不敢表现出失落难过的样子,甚至要装作开心,可这拙劣的演技更让沈煜不悦。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即使彼此做了亲密的事,他们还是分开睡的。
长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倒不是因为来了陌生的环境她认床,而是心里有些难受,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她这才缓缓闭上了眼。
第二天上学时,班里发生了一件大事,都没有人来找她“逗乐”了。
长吉不利索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从里面取出那条银色的平安锁,戴在了脖子上。
神婆那里求来的平安锁,相比较平安锁,长吉觉得它更像一条项链,一条精致漂亮的项链。
她趴在桌子上,看着课文提前预习,然而“雷诚”这个名字瞬间让她紧张起来。
“忽然就不教了?”
“听说被南付挖走了。”
“不是吧大姐,南付还需要像别的学校挖老师?”
“反正雷教授去哪里都一样,听说他有人脉。”
“哪里的人脉?”
长吉直起腰,屏气凝神地偷听了起来。
“咳咳咳,好像是江家。”
“怪不得。”
……
江家……
长吉苦笑一下,果真,有权有势的人,受到的惩罚就是换一个地方继续享受着别人敬仰,不过她已经很感激了,如果不是沈煜,她现在只会更惨。
就在几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老师走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全班一时间安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台上的少年太阳光了,一眼看去,就让人的心情好了起来,长相自是不必说,那身材,又高又健拔,很青春,有活力。
很快,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班里来新人了,听着老师的介绍,旁边人夸张地赞美,长吉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
“裴砚。”
“我叫裴砚。”
他笑得很开心,语气也是出奇的温柔,不知道还以为在和自己的爱人对话,底下的男生女生都莫名地兴奋,而长吉,看着那双向自己投来视线的眼睛,慌了神。
他,她记得,被他的司机误以为自己是鸡,就那天,那个下雨天。
糟糕的是,他和自己是同桌,没办法,所有人都有同桌,就她没有,幸运的是,因为是转校第一天,裴砚有其他事要忙,要在一星期之后才会来。
体育课,全班做完操,长吉照例一瘸一拐地向操场角落走去,不用想,她又被拦住了。
只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嘲笑她,也没有揪她头发逗她玩,而是扯着她的肩膀和她说要换座位。
她巴不得换座位。
“可以。”长吉点点头。
为首的女生满意地笑了,因为心情舒畅,并没有在为难她,反而是她旁边的小弟,快一个月没见她,没揩油了,心里想得紧,一边推着她的胸脯一边用下流的话调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