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吉无颜面对他,甚至哭都哭不出来,只是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知是手上的黏腻还是脸上的脏污,湿答答黏稠的触感令她作呕,一切都完了,她想,她毫无自尊可言,灵魂深处的乌托邦消失了。

“沈长吉。”

又平又静,三个字死死地砸在她心上。

夏执野今天的心情本来很好,可以说是回国这两天最好的一次。

回想起这几天,可以说是水逆。刚结束了大型演出,他就急着赶飞机回来见她,因为倒时差再加上休息不好,不幸得了急性肠胃炎,他又苦又恼,却又不敢向她抱怨太多,只能看着两人的聊天框对着月亮发呆,好不容易身体康复了,可以见她了,下巴上又冒了一颗豆。

他向来爱美,在两人即将见面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冒出一颗豆豆?这简直是败笔,他连夜请了高级美容师,在一天内消除了那粒芝麻大小的豆豆,终于,他们要见面了。

清晨,他早早起来,晨练,洗澡,用餐,挑选着仆人给他精心搭配的服饰。

米白色的高领毛衣,浅驼棕的羊毛围巾,裁剪得体的灰色长裤,搭了一件看起来很有朝气的白色羽绒服,布料上的暗纹,袖口的月牙刺绣,与他胸前的胸针、手表,甚至是他食指上的那枚素戒都相衬相映。

下午三点,终于,他手捧着鲜花,面带微笑地出发了,这一身讲究的行头,弥漫在空中甜蜜欣喜的氛围,无需言语,他们都知道少爷要去约会了。

约会,自然是两个人的事,夏执野没有让仆人保镖陪同,独自开车到达了目的地。

目的地是一处公园,坐落于郊外,甚至有一些荒芜,鲜少有人来,密密森森的氛围再配上呼啸的冷风,若不是沈长吉,夏执野觉得他在这里被绑架挟持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在这里被绑架了,他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当然,这都是玩笑话。夏执野停好车,将那娇嫩的,还沾着水珠的鲜花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羽绒服里,避免狂风将它们吹乱,破坏了原有的美丽。

说实话,手机上发来地址的时候,他率先是惊讶的,那个喜欢哭,软脾气的沈长吉会来这种地方?但是他并没有质疑,毕竟他们之间有近十年的空白,回国相逢见面也没有超过三次,他就又离开了。

他对她的习惯,喜好还停留在小时候。说白了,他根本不了解她。

更何况这种地方怎么了?他们第一次相见就是在林木里,现在想想那个郁郁葱葱,长满各种小野花的林木,简直是充满了生机与活力,那是一种大自然的浪漫,他们相遇在浪漫之中。

风卷带着枯叶打在他的脸上,夏执野从回忆中醒来,眼前的公园和记忆中的地方相比可以说是毫无相似之处,除了能看出商业化痕迹外,还有凋零,败落,光秃秃的林木,一片荒芜,又冷又穷……但是因为这个地点是她选的,这就让向来挑剔的他都觉得这里变得可爱起来。

她会想自己吗?

她见到自己会跑过来拥抱自己吗?

她还在因为沈煜难过吗?

夏执野的脸颊被风吹得微红,雪白的鞋子踩碎了枯叶,他低头看着路线,绕过生着锈的铁门,走过全是石子路的小道,这个时候,理智逐渐回笼,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变平,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就算是他想得那样,可是长吉一个女孩子,而且行走不方便的女孩儿,怎么会独自来这种地方?

夏执野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步伐越来越快,只见前方有一个大型的场地,玻璃反射阳光,亮堂得让他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他大步地上前,终于,透过玻璃,他看到了一个个赤裸的身体,男男女女,五颜六色的肌肤,奇形怪状的姿势,他们就是原始的兽,没有丝毫人性,所想所做的全部都是在性交,插入,满心满眼都是彼此的性器官。

雄性,雌性,在这一刻融合一体。

和他在国外看到的淫乱Party没差。

淫乱Party,沈长吉。

两个字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什么想见他,想他,想和他分享最近发生的趣事,都是假的,甚至,她也是假的。

他无视的那群人,直直地向那个目标走去,为什么这么确定那个身影就是她?夏执野看着她旁边的人笑了,太熟悉了,他再熟悉不过了。

从小到大的兄弟,此时此刻,在践踏他喜欢的女孩子。

毫无尊严地把她踩在脚下,猪狗不如的欺负她,侮辱她,诋毁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也在笑?

夏执野视线直直地盯着她,那一具脏乱不堪的身体,她身上那是什么?白色的,黄色的液体,黏在身体上的沙砾,她整个人披头散发,脸色潮红地冲他微笑。

愉快的,放松的,享受地笑。

可是无论为什么,什么原因,他现在都不应该问。

夏执野笑着蹲下身,把她捂在脸上的手强行拉下握在手里,紧紧的,任何人都无法将她从自己手里抽出。

“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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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会甜了。

第0143章143共犯

“回家吗?”

长吉一只手被他紧紧拽着,另一只手狼狈地捂着自己的脸,可是再怎么捂也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可是她就是无颜见他,明明分别的时候,她信誓旦旦和他说她会幸福,因为她和最爱的男人在一起了。

现在他一定在心里嘲笑自己吧,嘲笑自己的狂妄,自负,好丢人,为什么偏偏是他,她倔强地想要把手抽出来,她多脏啊,眼前的这个人那么干净,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气,自己怎么能再玷污他?

长吉像一只被子弹击中的鸟儿,她在地上哆嗦着,双腿扭捏着夹着,努力地遮蔽着自己的隐私,可这些动作完全是徒劳罢了,只会显得她更可怜,可悲。索性长吉不再挣扎了,直接趴在地上,将头埋在胳膊里。

他现在还用问什么原因吗?毫无疑问,她被欺负了,一朵绚丽的鲜花,被他们残酷地踩在了烂泥里。

可是花的根还在,只要好好照料,还能开出鲜艳娇嫩的花。

“走了,回家。”

夏执野拽着她的胳膊,一把捞住她的腰,将她抱托在怀里,一条胳膊托着她,另一只胳膊将羽绒服脱下包裹着她,然后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让她挣扎不开,长吉哪里顾得挣扎呢?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