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一会儿,那点麻意从后背传到手背再到手指,缓了有点久才感觉身上的麻意在慢慢消退。
起床站在床边看了眼从昨天就已经关机的手机,然后趿拉着拖鞋到洗漱台洗漱,一把冷水泼在脸上,凉的很。
脸上传来的冷意让他的手臂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这才发现他起床没有套外套,身上就穿着一件短袖。
他的房间没有暖气,他也没有段潇那种开空调取暖的大气,房间里面除了被窝的温度和室外不一样之外,其他所有的地方都和外面的温度没什么两样。
看着自己穿着的短袖白殷清有点想笑,都一把年纪了,还犯这种低级错误。
一这么想,他的眼睛下意识瞟向了在镜子里面的自己,满脸的苍白,嘴唇也因为刚才被冷水这么一泼有点发紫,刚才在黑暗里面盯着天花板把当时的各种细节回顾了一遍之后。
就在看见镜子里面自己的瞬间,白殷清内心出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很平静,甚至有点感觉连回答都没有回答的必要。
是对他在黑暗里面把那个早上十分钟不到的细节做了总结。
“不是你的错。”
这打心底里面传来的声音让白殷清忍不住红了眼眶,想了几个小时的细节,他终于敢对着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是他的错。
他就这么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这么下的一个定义,让他情绪有点崩溃,昨天被人这么谩骂他也没有什么感觉,在母亲和段潇都对他说不是他的错时他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失控。
发红的眼眶里面在流出了第一滴眼泪之后,眼泪就像是穿线的珠子一般,从他的脸颊流过,汇聚在下巴,滴落在洗漱台上。
段潇提着早餐过来找白殷清的时候,白殷清正坐在床上盖着被子在看书,身上套着一件薄外套。
本来笑着进来,看见那人身上的薄外套瞬间就皱了眉,“今天不是降温了吗?”
白殷清没看他,在听见段潇的话之后翻了页手里的书,“在房间也不算冷。”
这破房间没有什么取暖的设施,除了在头顶的空调。
段潇从刚才进门就感觉到了,这房间里面的温度和门外一点区别没有,在房间里面不算冷这不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一章 委屈
发情期总是令Omega带着生理上脆弱的同时也带上了心理的脆弱,白殷清其实对自己是个Omega这件事没有什么觉得不好,在那时候分化成Omega他也是很平静的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或者是说那时候他没有什么时间来为他这个性征而发愁,有更重要的事情摆在他面前。
性征这件事显得无足轻重。
而且这些年也为了省麻烦,他这个b的身份倒也减轻了不少的麻烦,以至于他都没有觉得性征对他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是就在现在,他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在闻到了段潇微弱但温和的薄荷味信息素之后,又开始如同今早找到了发泄口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开始在他的各个神经上蔓延。
就连段潇对他讲的话都成了一个导火索。
段潇的信息素对现在还处于发情期的他来说,带着极强的抚慰,他心理上忍不住就要往那个信息素上面靠,闻着那信息素,足够多,足够多,即使知道这样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但是在那个薄荷味的信息素面前,所有的规则已经变得透明。
就想着要是多闻闻就好了。
白殷清极力忍着内心的情绪还有呼之欲出的对段潇的索|求,握着书的手都把书角给弄皱了。
明明已经打了信息素的,怎么就这么强烈呢?
段潇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就感觉屋里面的风信花味道浓了一点,他闻着也舒服也就没有在意,在白殷清这么纠结的时候,他正在把早餐从保温盒里面拿出来,摆在屋子里面的小桌子放好。
段潇背对着他,他身上穿着一件不算厚的外套,加了一层薄薄的绒,弯腰摆弄这早餐,白殷清能清楚地看见他的侧脸还有摆着早餐的手。
段潇的手很好看,他早就发现了。
在段潇学期末来找他理论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那时候段潇把他在桌子上逼得紧,不给他一点逃避他眼神的机会,那时候他在发情期,做不到跟着段潇硬钢。
皱着眉头瞥向桌子上的教案时,刚好看见了段潇撑在离教案不远处的手,骨节分明,不白皙,就是很修长。
这么一只手在他当时被段潇给气狠的情况下,他平心而论,还挺好看的。
这么想着,在段潇回过头看向他时,白殷清的回忆戛然而止,他看见了段潇眼睛里面的自己。
突然头皮发麻。
嗓子干到说不出话来。
刚才段潇进来忍耐着的那种情绪他在那一瞬间就找到了一个词来描述那种情感。
委屈。
这两个字在白殷清的脑子里面炸开,让他平时面对各种事情的那种淡然荡然无存,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在手上的书要翻不翻。
在段潇眼里白殷清整个人都僵住了,甚至脸色还有点发白,这么看着还有结合这个环境,下一秒段潇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人身上。
眉头皱得比白殷清还深,“冷就套个棉袄,忍着干嘛?”
他这话一出来,莫名其妙被带着薄荷味道的外套套在身上的白殷清才反应过来,原来段潇是觉得他冷了。
这么一个误会白殷清也没点破,衣服上留着段潇的体温和信息素捂得他手脚都开始发烫。
段潇伸手碰了碰豆浆杯子的杯壁,刚才买上来的时候还有点烫,放了这么一会儿之后温度倒是刚好了,他转身想要叫白殷清吃早餐。
头还没扭全,在眼尾瞧见了白殷清的动作之后,他没出息的迅速扭回头看向他面前那杯平平无奇的豆浆,心里各种感情翻江倒海似的呼之欲出。
最后各种情感汇聚在了脑子里面一句撕心裂肺的话。
他们家的白教授,在闻他的外套。
段潇回到医院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脚还在飘,甚至还有越飘越厉害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