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的面馆开业后生意一开始只是普通,林悦给她出了很多想法,如在门口出小份试吃,如开业大酬宾打折,如吃面送烤串等等。

慢慢的一传十十传百,生意也渐渐稳定下来,一天卖个三百碗面不是问题,再加上烤串是赵氏卖熟了的东西,味道已经经过验证,由烤串带着面条,慢慢的生意越来越好。

她家的面馆,最便宜的素面才三文钱,但面条汤底是林悦教她的,味道十分不错。

再加上下水卤味,味道好有嚼劲,价钱也便宜,一碗卤下水浇头的面才八文钱,就能又吃饱又吃好。

盛谦他们回来了,这次回来带来了几具棺椁,盛谦父母两个棺材,林宝柱拉回来一个小小的棺椁,高二山竟然空手而回,林青山也是空手而归。

除了三个棺椁,这次竟然还带回来几个人,其中就有田氏的娘家大哥和侄子,妹妹和外甥女,林青阳竟然也把他妹子一家和已经出嫁多年的长女和外孙女外孙带回来了。

而赵氏的娘家他们几经询问都没有找到,只说当初他们是逃出去了,只是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大魏太大了,一旦失了联系,再想找到太难了。

人都是小事,林悦一家和赵氏一家都从府城回来了,已经嫁出去的林静也回来了,她们得帮忙把带回来的人安排下葬。

林悦也知道了高家为什么没有带回一具棺椁了,高家当时埋高大力和高大山的地方虽然地势高,但是因为当时暴雨下了很久,导致山上的野兽没有食物。

他们又没有趁手的工具挖坑,所以埋的就特别浅,他们前脚刚埋没多久,就被野兽给刨了出来,这都三年了,高二山去找的时候连根骨肉都没找到。

方氏知道后哭的眼睛都要瞎了,高二山和高三山只能在翠屏山上给爹和大哥立了个衣冠冢。

林宝柱这边孩子下葬后不过一个多月后,田氏竟然被诊出了喜脉,林宝柱和田氏都认为是小儿子又投胎来了。

林二柱见长子果真空手而归,心里郁闷不已,跟老四说,林宝柱却把他数落了一顿。

“老四,你说他们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心呢,你也是,回去一趟你怎么就不能把爹娘和大哥的坟迁来呢,以后清明寒食,过年祭祖我们也有能祭拜的人啊。”

林宝柱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二哥:“二哥,你怕是好日子过多了,烧心烧的吧,你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

当年爹娘那么对待你跟三哥三嫂,你就都忘了?再说了,我们这次回去,也给爹娘大哥他们重新立坟了,这还不够吗?把他们的坟迁来做什么,给你晚上抱着睡吗?你又不是三岁还离不开爹娘,有什么好祭拜的?”

“你就算记吃不记打,记恩不记仇,你也替二嫂,替你的孩子,替三哥三嫂,还有悦悦那丫头想一想,当年三哥和悦悦可是差点就死了,因为什么?不就是娘和大嫂狠心搞的鬼。

这次他们能愿意出一份钱让我们立坟,你都该夸一句他们心胸宽广,我不跟你说了,你脑子不好,我这个比你们两个还算得一点偏爱的都没想过把他们坟移过来,你倒是孝顺,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畜生不如啊。”

林宝柱气哼哼的把林二柱喷一通走了,林二柱憋屈的不行回去竟然病了。

郎中一号脉说是肝郁多思导致的风寒外侵,这下可把赵氏给气坏了:“那个就是上火了呗,郎中啊,你帮我开个药方,那个黄连多放一些,良药苦口。”

郎中不理解,但病人家属这么要求,黄连又确实是去火的,就比一般的药量加了三分之一。

林二柱吃了一次汤药苦的当即就要吐出来,赵氏在一旁凉凉道:“这一帖药就要十文钱,你敢吐了,三天都不要吃饭了。”

林二柱只能咬牙喝了这碗苦的不行的药,之后再也不敢提什么孝顺不孝顺的事。

除此之外,李青禾从田氏那里知道一个十分意外的消息:“三嫂,我们在老家遇到了林明宗?”

李青禾一时有些恍惚:“林明宗是谁?”

“就是大房的林明宗啊?”田氏提醒道,“他腿瘸了,人瘦的跟竹竿似的,看到我们回来一直在问你们,我们回来的时候他还想跟我们一起回来,但我们都没答应。”

李青禾皱着眉头:“想要跟你们一起回来?你确定他没有跟着你们后面回来?”

田氏一怔,有些迟疑的道:“应该不会吧,他一个生活都很费劲,据说我们原本的那些田地后来清算的时候都补给了他,但都被他卖了生活了。

他腿瘸了也不能科举了,整天的不是喝酒就是跟村里后搬去的二赖子一起赌钱,他怎么跟我们回来?”

李青禾却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要是把田地,房子都卖了呢?他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第一百七十二章: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田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没说,但回去的人多,我不知道别人说没说。”

林悦也知道了这件事,她对林明宗不是很了解,再加上几年不见,人会变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林三柱去找了这次回松阳的人,问他们有没有透漏过现在的住处,林青山点头:“说了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林三柱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他没有说什么。

回到家一家三口正在商量该怎么办的时候,盛谦来了。

“三叔,三婶,悦悦,你们是不是担心林明宗回找过来,到时候再生出事端?”

林悦点头:“是担心这个,虽然我不认为他能对我们的生活造成什么麻烦,但我从不怀疑一个人的恶意。

林明宗这个人,前十几年都是被家里人捧着的,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从来都是林家最得意的人。

如今他家破人亡,自己还落了个残疾,科举不能继续,若是不知道我们的境况还好说,现在你们回去迁坟,一看就知道是过得还不错,要不然哪有条件千里迢迢的回去迁坟。

在这样的对比下,他那种人一定受不了自己不如人的落差,还是不如以前他最看不起的人,他读过书,也考中过童生,他不是个蠢人。

有句话说的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林明宗这样的人,若是把他家的一切都怪到我们身上,那一定会想尽方法跟我们过不去,所以,我要把这一切未发生之前截住。”

林三柱脸色严肃:“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盛谦,林明宗能在十五岁考上童生,说明他不是一个愚蠢的人,有些事不得不防。”

盛谦认同这句话:“我见了林明宗,他确实颓废的完全认不出了,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十分复杂,听到四叔说我已经是秀才的时候,更是眼神黏在我身上了,我能看出他的心里已经扭曲了,尤其是在听到你们在府城开了食肆时,他的眼神让人很不喜欢。

来时他收拾了包袱要跟我们一起走,四叔和四婶没同意,青山族长倒是愿意,但是明正大哥坚持不愿意带上他,最后才没带。

当时林明宗看大哥的眼神就十分的阴鸷,却没有纠缠,我不敢肯定他会不会自己想办法找过来,若是他真的寻来了怎么办?”

林悦思虑再三想到一个办法:“在府城找一些闲散人员,每天在城门外守着,盛谦你见过他,把他的脸画下来,我们要在他进城前把他拦在城外。”

李青禾皱眉:“你想怎么做?拦下来有什么用?”

“我有一个馊主意。”林悦勾起一个坏笑。

“说来听听。”林三柱看着闺女下巴一抬示意她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