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心神被什么牵扯。
她再次看向那副画,试探性松手,画掉在地上。
桃绪心念一动,画忽然消失,又出现在她手中与吉野顺平那副画一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是她的画……是她的术式?
虽然不明白原理,但如果画里含有她的术式,也就是说这也是[容器]? !
长泽桃绪紧紧皱着眉,手上却无意识放轻力度,摩挲抚平被捏皱的纸张。
她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些恐惧不是害怕被发现被卷入麻烦,而只是单纯地害怕能力本身。
黑发少女轻微地抿了抿唇,嗓音故作镇定,却不自觉流露出些茫然。
“……到底是怎么回事?会有什么影响吗?”
吉野顺平定定看了她几秒,只见她神色愈发不耐、以及虚张声势。
他也有些茫然,顺从本心地拿出手帕,直接伸手擦了擦少女的唇,被心烦意乱的少女打掉手。
吉野顺平想了想,再一次抬手,似乎坚持要替她擦。
心绪混乱的长泽桃绪狠狠瞪了他一眼说正事呢,发什么神经想起刚刚那个青涩的吻,顿了顿,还是接过手帕用力擦了擦。
她本来的唇色很浅,被连着折腾,肉眼可见地艳丽了些,似乎比平时还要饱满。
少女一无所知地没好气道:“这就是你说的听话?!”
“……”
吉野顺平恍然回神,连续眨了几下眼,这才温吞回答:“按理说您的术式您自己应该最清楚,但连五条悟都看不出您具体术式的情况的话,应该是被某种形式封印了我感觉应该是您自己无意识做的,只要您想解除,应该能自然而然得知方法这就看您想不想,什么时候想起来。”
“我只能说一些我知道的情报。比如说,你的术式的生效机制和使用方法。”
吉野顺平说到这里,顿了顿,见桃绪没有其他反应,才卡在女孩子不耐烦之前,慢慢说了下去。
“你的画能变成容器这一点应该不用我说。既然是容器,那就理所当然要用来装东西。术式的基础能量是咒力,所以容器存在之时就会自动吸取咒力。然而,桃绪身体里的咒力量似乎并不算多现在的话,几乎是没有咒力容纳在内的这也是这个世界的桃绪看不见咒灵的原因。”
长泽桃绪微微皱眉:“照你这么说,那我的术式应该无法生效……”
话音未落,她忽然想起眼前这个本该平平无奇的家伙,在原本的世界死后以她的画作为容器反而变强的原因似乎是吸收了周围的咒力?
但这听起来似乎不太合理。
长泽桃绪不解地反问:“不可能都跟你一样吧?”
“即使在各种意外状况中,我也是特殊的。”
吉野顺平没有过多解释地说了一句之后,又揭示了正确答案:“如果无法从使用术式的人身上获取咒力,那容器就会自动找上本该容纳的存在身上来获取。”
也就是说。
“蕴含你的术式的画,能悄无声息吸收被画的人的咒力,这是第一种使用方法。”
吉野顺平伸出一根手指,微笑着进行解释:“当然,能获得的咒力有限,而且一旦被术式作用人察觉,加强对自身咒力的管理,那就更有限了。除此之外,针对向伏黑甚尔这种以零咒力换取极强肉身的特殊情况,基本等同于白费功夫。”
长泽桃绪心情复杂地才松一口气。
又见少年伸出第二根手指,笑容愈发真诚。
“之所以能够抢夺被作用人的咒力,是因为桃绪的术式在桃绪、画的容器,还有被画的术式作用人三者之间形成了一个可以细微的流动平台,术式作用人的咒力能向这个平台流动,那桃绪的咒力自然也可以。”
“这种用法可能有点难理解,我打个简单的比方吧。”
吉野顺平绿眸中不自觉流露出些怜爱:“桃绪之前不是很容易发烧生病吗?用那些咒术师的话来描述,应该是'咒力过敏'吧。长期不接触的话,一旦接触,自然而然会产生排异,大概是这种感觉。”
“在桃绪身上发生的情况,经由桃绪的术式,理所当然也可以出现在术式作用人身上。”
“也就是说……”
吉野顺平伸手,地面上散落一地的画纸浮现在空中,原本空白的纸张在眨眼间出现一副副画面全是伏黑甚尔。
但比长泽桃绪记忆中的数量要少了很多。
吉野顺平笑容微微扩大:“完全依附于桃绪术式、和容器合二为一的我,可以利用这些容器,转移大量咒力到伏黑甚尔身上。”
“然后,在他因不属于自己的咒力强行挤入从未容纳咒力的身体,产生排异反应被削弱之时,轻而易举杀了他……”
上午画展的时候,伏黑甚尔明明一直在角落里,但下午,伊藤翔太出现的时候,他没有出现。
长泽桃绪的理智短暂地断了线。
第42章
死了?伏黑甚尔?
还是被吉野顺平这种家伙杀死的?
……怎么可能? !
长泽桃绪的情感和理智都完全拒绝接受这种荒谬的可能性。
即使如此,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打了吉野顺平一巴掌,胸腔剧烈起伏,感觉一阵令人眩晕的恶心。
黑发少女眼睫和语气都带着颤意,眼睑泛着些微微的红:“……惹我生气很有意思吗?!”
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