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陛下,碰了的。”小太监犹犹豫豫的开口:“本是要伺候公子上油膏,故而、故而……”
小太监看楚凌的脸色愈发的沉,吓得不敢再说,一个劲的磕头。
楚凌说:“王福全。”
“奴才在。”
“拖到前院,杖毙。为首的那个,每仗责二十就去掉一个物件儿,剜眼、削耳、断手足,一样样来,舌头留着让他喊,晕了就泼醒继续,今日朝阳宫当值的全部去观刑,求情者,一同杖毙!”
杀鸡儆猴,顺道儿给洛亦轩在宫中立威。
楚凌话音刚落,那太监便吓的昏厥,其余四人求饶不止。
“王福全,明日自去内侍监领一百杖。”
王福全是自小便跟在楚凌身边伺候的老人了,就连他都罚的这般重,可见楚凌是有多大怒气。
怀里的人儿拽了拽楚凌衣袖,轻声道:“陛下。”
楚凌脸色又黑了几分,刚还唤哥哥呢,这会头脑清醒了又陛下陛下的!
见小孩欲言又止,没好气道:“说。”
“王公公上了年岁,陛下罚轻些可好,从南渊过来路途遥远,还得多亏了公公悉心照料。”少年目光清澈,看的出是在真心求情。
王福全却是捏了把汗,曾经早朝时有臣子给罪臣求情,当场就被罚了二十下掌嘴,后来没脸继续上朝,自请辞官,年纪轻轻就“告老”还乡了。
“方才唤朕什么?”楚凌前言不搭后语的问。
“陛下?”
“再之前。”
洛亦轩红了脸,“是阿轩不知分寸了……”
“你再喊一声,朕便从轻罚他。”楚凌有心逗怀里的小孩,怕他还为刚才的事吓着。
“哥……哥哥。”少年的头埋进楚凌胸膛,羞的不愿再抬起。
楚凌心情好了些许,抱着少年往寝殿走去,“自领二十杖!”
王福全掉头冲着楚凌离开的方向磕头,言语激动:“奴才多谢陛下!多谢公子!”
原本拿洛亦轩当未来宠妃看待的王福全,今日起,怕是要重新审视这个少年了。
【作家想说的话:】
楚凌:碰了阿轩,配留全尸?
第4章4让阿轩穿件衣裳吧(副标题:屁股成了最高点)颜
洛亦轩赤裸的身体上裹得是楚凌的玄色大氅,两只脚和小腿露在外面,就这样被他径直从后殿抱到了寝殿的龙床上。
一路上,宫人皆埋着头,垂首立侍在两侧,光是那双露在外面的玉足,都足以让人想入非非。
床上的少年慌乱的将自己卷进明黄色印有龙纹图腾的被子里,双眼仍难掩措乱,楚凌带着怒意:“宣张院判!”
张孝全是太医院院判,乃众太医之首。
“是!”顺子忙领命打发了外面的小太监去请。
“陛下!”洛亦轩一双眼睛透出委屈,先前哭过的眸子里泛着水汽,让人看了心下生怜,“阿轩无事,皇上不必劳太医走这一趟。”
洛亦轩初入皇宫刚第一日,皇帝便已在朝阳宫大开杀戒,连夜再请太医院院判前来,虽然楚凌后宫空置,但难保不会因此招来祸事,他不想站在风口浪尖处,一心只求安稳度日。
楚凌大掌落在少年脸上,带着习武之人常见的茧子,来回摩挲洛亦轩的泪痣,不多时就通红一片,和哭过后眼尾泛出的粉红连成一片,更显楚楚动人。
“让太医瞧过,朕才能放心。”
前院里很快传来尖锐的惨叫,接着就是一连贯板子挨到皮肉的沉闷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求饶和哀叫。
他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方才身上没有衣物,再如何也壮着胆子把自己裹进了楚凌的被子里,躺在龙榻上,心里难免惴惴不安,现下听着室外凄厉的叫声,只觉这明黄色的被子倒让他安心极了。
“皇上……让阿轩穿件衣裳吧……”洛亦轩扑闪的睫毛不经意间扫过楚凌摸着泪痣的手指,王福全和顺子也都有眼色的退到了门口,洛亦轩连个吩咐的人都没有,只好犹犹豫豫的向楚凌开口。
“快安侵了,晨起再穿吧。”
楚凌这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却惊的洛亦轩瞪圆了两个眼珠子,“陛下,这于礼不和。”
自古以来,就连皇后都不能夜宿帝王寝宫,侍寝的妃嫔在结束后都会被送回自己宫里,皇帝若想,倒是可以留宿在嫔妃住处。
帝王的声音不容置喙:“在晋国,朕的话就是规矩。”
自楚凌上位以来,已经做了太多所谓于礼不和的事情,但这些年,晋国在楚凌的治理下,民生大有好转,也收复了周边的两个小国,国库日渐充盈,兵强马壮,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但凡有眼力见的人都能明白,楚凌虽然手段残忍了些,但也是赏罚分明,且在朝中威仪十足,牢牢的将兵权、皇权握在自己手中,可以说是晋国除了开国皇帝以来,最优秀的帝王了。
洛亦轩感知到楚凌还有未散去的余怒,不敢反着来,软乎乎的求道:“皇上,伺候完您便让阿轩回宫吧,来了这半日还不知我日后住哪?”
“朝阳宫。”
楚凌见洛亦轩愣愣的看着他,好像把小孩吓到了,又耐着性子解释一遍:“阿轩的寝宫就是朝阳宫。”
楚凌将被子往下拽了拽,露出洛亦轩蒙在里面的下半张脸,声色哑然:“至于别的,不要多想,今夜是宫人会错意了。”
洛亦轩脑袋晕乎乎的,不太真切的望向楚凌深邃的眼眸,帝王情绪掩饰的极好,少年看不出楚凌今晚想让他侍寝的意味,懵懂间发出疑问:“陛下不要阿轩侍寝,却让阿轩住在朝阳宫……”
“不急于这一时,朕和阿轩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来。”
洛亦轩心跳漏了一拍,眼眶渐湿,作为皇子他深知帝王的宠爱不过昙花一现,但能有他金口玉言的如此承诺,便是日后失了宠怕是日子也不会太难过。他在晋国了无依靠,唯一能让他赖以生存的不过是楚凌能长一些的宠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