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伸着脖子用牙齿咬走,没敢碰到楚凌的筷子,却遭到帝王反问:“嫌弃朕?”
洛亦轩说话托着尾音,着急间染上几分撒娇的意味:“哥哥明知阿轩不是这意思……”
偏楚凌说:“朕不知道。”
洛亦轩后穴刺痛,手心也痛,急的他额头又渗出些许细密的汗珠,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头脑一热就凑过去亲上楚凌温热的唇瓣。
他快速的挨上那两片柔软就迅速离开,脸红的似要滴血,“阿轩……怎敢嫌弃哥哥……唔!”
洛亦轩话刚说完就被楚凌大力按着后脑,嘴里还有那刚喝进去的甜汤,强硬的亲上洛亦轩,惊的他瞪大双眼,随后齿贝被撬开,甜汤顺着齿缝缓缓渡入口中,洛亦轩迫不得已一点点咽下,眼尾的泪珠终是滚落,顺着泪痣滑下。
殿内的宫人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悄然退下,此刻前厅里只有洛亦轩细微的低喘声。
楚凌嗓音发哑:“这才叫不嫌弃。”
好在宫人皆已下去,洛亦轩少了些不自在,小声嘀咕道:“哥哥就知道欺负我。”
楚凌笑笑,心情好了不少,又喂小孩吃了好些东西,洛亦轩索性任由帝王喂他,打肿了他的手就得负责不是?吃的倒也怡然自得,只是小腹内早上喝过的汤药和方才的甜汤都在宣告着他想小解。
楚凌没有同意他的诉求,而是抱着内急的小孩回寝殿午睡了。
可怜阿轩忍着内急和姜柱的火辣,在龙榻上来回翻滚也无法入睡,倒是扰了帝王清梦,又被按着揍了顿巴掌才老实躺进楚凌怀里,不敢乱动。
*
接应楚钰的车马到将军府后,他掀开车帘未见谢邵,出现的却是顾驰英气逼人的脸,楚钰凄惨的列出个笑:“将军怎么出来了。”
楚钰只有害怕顾驰的时候才会这么喊他将军,显然这会生了怯意。
顾驰脸色不佳,一声没吭,脸色冷的吓人,却是将楚钰从马车一路抱回了寝殿,全程没让脚落地。
他早已收到楚凌派暗卫送来的信儿,信上只说了两件事,一为人罚的足底,未褪衣衫,叫他放心;二则旁敲侧击的告诉他洛亦轩受了什么罚。
收到信的顾驰心里想的都是人交给他的亲兄长有何不放心的?但还是在府里心麻意乱,最后在府门口抱到人才安下心来。
楚钰被放到床榻上,顾驰蹲下去,脱了鞋袜,看着已经摩出血迹的足心,气的牙痒痒,气楚钰无论罚多狠还是这么有恃无恐的去闯祸,若有朝一日自己战死沙场,护不住他,他的钰儿这么爱闯祸届时可要怎么办?
气到这份上,第一个想到的却还是小妻子的未来,总结只有一句话,楚钰离不开他的管教!
“相公……”楚钰看顾驰眉头深皱,神色不忍,安慰道:“已经不疼了,相公别担心。”
本是温馨的画面,顾驰在听了楚钰这话后,却一把捏住楚钰的足心,惹得人儿在床上扭来扭去,嗷嗷嚎叫。
“不是不疼了?!我看你不疼极一次是长不了教训!”顾驰气急,捏完人起身就去找药膏,嘴上一边凶着,手下一边温柔的给楚钰处理伤口,小心上药,最后用细布缠住双足才作罢。
楚钰虽痛,但每次看顾驰这般给他上药时,就感觉心里及其满足,即使知道一会要面对血雨腥风,但也贪婪的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午休后,顾驰准了楚钰出恭,总算泄干净的楚钰顿觉一身轻松,长舒一口气,乖乖褪了衣衫,浑身只有前端还插着金簪,乖乖的跪在寝殿中央等着挨罚。
顾驰也没叫楚钰失望,从板子到鞭子,从桦树条到藤条,甚至还有书房的镇尺,在楚钰面前一字排开,约有五六样。一同带来的还有那将士们临行前用来喝酒后摔掉的辞别碗和一大壶水,碗的口径虽大,碗底子却浅,稍微晃动水便会洒出去。
谢文广送来足足几十个那样的碗,看的楚钰瞪圆了眼珠子。
“跪直。”顾驰随手拿起一个碗,水倒至七八分满,便放在楚钰头顶稳住,“教了你多少次,做事要稳重,记不住便叫你身体力行的感受一下,何为稳重!”
他先是拿起最轻的戒尺,“今日不为难你,每样十下,头顶的水不洒,就换下一个,洒了则重来,并喝掉一碗。”
楚钰一动不敢动,还没挨呢,脖子就已经有些酸乏,甚至想扭头看一下顾驰的神色都做不到。
“自己报数。”
顾驰手劲带风,戒尺快速落下,八九成的力气,一下戒尺一道肿痕,楚钰不敢动不敢哭,就连报数都是轻轻张嘴喊着“一”,若不是下嘴唇咬出的一圈牙印,还以为没多疼呢。
“八!”
噼啪!
头顶的碗落地应声碎裂,满地碎片,水打湿了他的衣襟,楚钰吸吸鼻子,挨了这两年的打,第一次感受到,戒尺的威力竟然也这般不容小觑。
顾驰重新倒了一碗水递给楚钰,小王爷不敢多言,三两口便喝进肚里,男人继续倒满,放在他头顶立稳:“重新报数。”
楚钰深呼吸,全神贯注的去应对头顶的碗,可身后的剧痛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终于这次的十戒尺在有惊无险中堪堪挨过,屁股已经肿了一圈,深红一片。
顾驰接着拿起桦树条,这种极细的桦树条被处理的很干净,表面已打磨光滑,韧性十足,细细的树条抽过,屁股上顷刻间便破开一道浅浅的皮,泛着血点子,好在虽是尖锐的痛,却不会叫人身体有前倾晃动的趋势,楚钰知道他的杀伤力,硬生生忍到第九下。
顾驰绕到楚钰正面,看小脸都因痛扭曲到一起的小孩,冷着脸对上他的眼睛,抬手抽上他的胸,横着扫过那两颗乳尖。
“啊!!十!”
楚钰看着挥手的顾驰,下意识的想要躲,却愣是因为这是第十下,咬着牙没动,剧痛让他忍不住痛呼,碗虽没有落地,却因为他的张嘴幅度过大,碗中的水还是洒出些许,淋到楚钰的发丝上。
“相公,好相公钰儿喊了十的。”
“那钰儿是先喊的十,还是水先洒的?”顾驰拿起楚钰头顶的碗,添水至七分,“撒谎的罚你今天只怕承受不起。”
楚钰委屈的看着顾驰,他自然是先痛呼过后头顶感到凉意的瞬间,才报出十的。他不再回话,自觉地喝了顾驰倒好的水,几乎跪了一天的膝盖生疼,再跪下去只怕不用抽他水都要洒了。
十下桦树条自是要重新罚过,第二轮楚钰很是老实,哭红了双眼也没有乱动分毫,倒是硬气,屁股上细细的血痕蔓延,乳尖那一道收了力气,未曾破皮。
顾驰在桌子上挑挑拣拣,问道:“钰儿想先挨藤条,还是戒鞭?”
楚钰看着戒鞭足底传来隐隐阵痛,虽都是藤制的,但戒鞭威力十足,相比之下,自然藤条会好受许多,所以藤鞭也被顾驰定义为小王爷的专属戒鞭。
戒尺这种东西,吓吓洛亦轩还行,对于楚钰来说大抵是没有震慑力的。
“藤条。”楚钰未经思索脱口而出。
“好。”顾驰笑得蛊惑,轻飘飘的说道:“那就戒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