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在喉口的情绪变得更大,像膨胀的棉花一样堵得他几近窒息。

凭什么那个衣冠禽兽能得到你的偏心!他不是推你进火坑的帮凶吗!难道第一个男人在你心里就那么特殊!

林浔恨得想要立刻揍爆那个人的脑壳。

单方面地,你和林浔开始了冷战。

租房里,空气冷得像坏掉的隔夜汤,沉甸甸地悬着。

因为小组作业急着上交,卧房里的信号又不太好,你只好抱着笔记本在客厅敲敲打打。

林浔站在厨房里切芹菜。单调的咯哒声一下又一下,扰乱你的思绪。

你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没注意到他肩膀的线条绷得更紧。

吃饭时,他有意讨好你,将冰镇的可乐推到你面前。

你又不领他的情,扒拉完两口饭就离开餐桌。

林浔叹了口气,拿起可乐往自己嘴里送,四四方方的冰块被咬得嘎吱响。

但咽到喉咙里那块碎冰,仿佛梗在他的心口,不上不下。

第0042章 你是被引诱的吗8

小祁总祁锦,是月姐老情人的小儿子。因为上头有两个出色的哥哥顶着家族希望,家里人对他便格外放任一些。

祁锦完美继承了自家老头的风流做派,早早就熟悉了月姐咖啡馆的欢乐模式,是店里的常客。

你头一次“工作”就被他看中了,随后是三个月的包期。

和一个男人亲密地在一起是你第一次。祁锦太懂怎么用甜言蜜语编织梦网了,还帮你还了大半贷款,你轻易地上了头,以为他那个浪荡子会是救赎。

但是,美梦碎得很快。端午刚过,他就要和门当户对的富家小姐办订婚宴的消息传到你耳中。更讽刺的是,有好心的姐姐再次点醒你,说你长得像他那位求而不得的初恋。

那三个月里,唯一一次吵架是在外面吃饭时撞上了他未婚妻的好闺蜜。你被当众羞辱,难堪得就要哭出来,但身旁的祁锦没替你说话。

后来,期限一到,祁锦没再和你续约,你也没掉价地再纠缠。

就这样,你干脆地断了。因为你早就从叶敏卿身上学会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

也不知道祁锦前几天抽了哪门子邪风,你看扫了几眼他发来暧昧的信息后,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还是没回复他。

倒是林浔,趁你不注意时窥探你的隐私。所以,你才和他冷战,无视他刻意的讨好。

但是冷面具戴久了,要你忽然笑着和他说话就有种别扭感,你只会觉得无所适从。

没多久,祁锦打电话找你救场,说他遇到一个很难搞的顾客。

你想到他之前帮过的忙,就答应了。

饭局上,其他五个人像是互相通了气,目的似乎是为了灌醉你。

你隐约察觉到不对劲,找了借口去卫生间。同时,你多了个心眼,担心这家饭店也是那些人其中一个的产业,不敢从大门走,只好往后厨小院走。

正好有个几个大妈在洗菜,你装成是要为朋友庆生拿外卖蛋糕的顾客,问她们要怎么走到后门。大妈没多想,给你指了路。

你一出了门就跑,不敢停留。跑到外面马路上,也没和出租车师傅讲价,直接报了租房的地址。

等回到租房,你已经抵不住酒精的威力,一头倒在沙发上。

林浔傍晚回来时,你还没醒。倒是把开门的他吓了一跳。

“小汝?”他扔下菜,几步抢到沙发前,听到你沉缓的呼吸才松了口气。

你眼睫紧阖,脸上晕着一层薄红,眉头轻皱着,仿佛在做噩梦。

“小汝。”林浔轻轻蹲下,小心翼翼地拂开你颊边汗湿的碎发,“喝酒了?”

“再生气也不能……”责备的话涌到嘴边,最后被他咽了下去。

林浔俯身,动作尽可能轻柔地将你横抱起来。

身体突然的悬空让你在昏沉中发出一声含糊的呓语,无意识地靠着他的臂膀蹭了一下,可爱得像小猫。

俯身把你放床上时,林浔身体有片刻的重心前倾。

你的脑袋胡乱地蹭动了一下,柔软的嘴唇毫无征兆地擦过他的嘴角。

林浔整个人僵住了,颈背的线条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直起身。

他低头凝视着你无知无觉的睡颜,伸手抚过被你亲到的地方,心里又甜又涩。

也只有在这样的时机里,他能从你身上偷得一点如同海市蜃楼般的甜。等你清醒,估计又得吝啬地不肯施舍给他靠近的机会了。

林浔无奈地轻叹一口气,随手帮你掖好薄被。

凌晨,你是在喉咙火烧火燎的干渴中醒来的。

周围是一片暗色,但被子触感很熟悉。意识缓慢聚拢后,你发觉是在自己房间,心情也没那么惶恐了。

掀开被子下床,你脚步有些虚浮,但还是迫切地想喝水。

客厅里,林浔坐在背着你的沙发上,翻看着你随手拿回来的专业书。

他听见你的动静,随即回头,目光在你略显憔悴的脸上停留,“头痛吗?”

“不痛。”你喉咙发紧,带着一丝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