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的卡里莫名其妙地被人打进了五万块,也没有转账留言。但是,他知道是你。
他马上给你打去电话,还是没人接听。
林浔其实很想你,也想知道你好不好。他一旦做梦,梦里的人就全是你。醒来的时候,他满心酸涩,像被强行塞进一整个未熟的青桔。
你不喜欢他是事实。之前愿意释放亲近他的信号也不过是为了拿到那笔钱,好逃离这个家。
林浔不是不聪明,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忍心丢弃那颗裹着刺的蜜糖。
夏日的阳光在水面安安静静地摇曳、闪烁。河中间的水波明亮闪烁,仿佛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华丽地荡漾。
林浔递给身旁男人一根点着的烟,说了要辞职的意思。
“哎…我的鱼!”修长厂老板可惜地摇了摇头,“唉,留不住想游出去的鱼啊。”
林浔利落地收拾好了行李,很快往你所在的城市出发。到站后,他找了家便宜旅馆,将行李一放就往公交站跑。
九路公交车按时到达大学城站。林浔跟着导航找到了你的学院,正好抓到一个你的同学问路。
那人听说他是你哥哥,不可置信。的确,一个黑瘦的修车小子一点都不符合你口中的富二代哥哥形象。
林浔没怎么在意别人的反应,只记得你下午有一节必修课。他想等你上完课再来找你。
但是,他又跑了一场空。有人告诉他说,你两个月前搬到校外住了,而且今天缺勤了。
林浔有些不安,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他打你电话打不通,只好根据你室友的话,又急匆匆地跑去学校附近出名的租房区。
夜晚十点二十,马路两侧的灯忍受着飞虫侵扰的同时,依旧耀出茶黄色光亮。
司机轻声提醒地方到了。
你没有笑,沉默地推门下车,又将车门狠狠甩上。y熳聲張苺鈤皢説群⑼⑴3????????澪哽薪
不过片刻,小祁总便追了出来,一把攥住你的胳膊,脸色铁青。
你奋力挣扎,他的手却纹丝未动,反被他顺势箍进怀里,复上了软唇。
林浔就是这时出现的。他发起狠打人时嘴角向下耷拉着,斜视着仇人的眼珠要横到眼窝里去,颧骨高耸,侧脸轮廓尖利分明。
要不是你哭着让他停下来,他真的要打到某人不死不休为止。毕竟,他下定决心要将一个人打得半残也并非第一次。不然,他是怎么不少胳膊也不少腿地流浪回南方的?
“愣着做什么!还不来扶你们老板!”
因为劝架而挨揍了几拳的司机也反应过来,扶着小祁总回到车上。
你哽咽着和小祁总说了些什么,又指了指林浔…反正,他没追究责任,约定过两周来接你。你没答应,也没说不好。他只能叹口气,让你回去了。
林浔在你走到跟前时已经收敛了打人的狠戾,眼眸变得柔和,好像在询问你有没有事。
你摸去泪痕,瞪着泛红的眼眸,对他迁怒:“你二话不说就打人了,是想尝牢饭的滋味吗?”
“没有,我见他…强迫你…我……”
“我乐意他那样,你管的着吗?”你硬生生地打断他未说出口的话,语气不耐:“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别来烦我。”
“我…担心你。”他的嘴变得更圆钝笨拙了。
这话听完,你到底没狠下心来,别扭地问道:“你吃过饭没有?”
林浔对话题的转移诧异了几秒,而后诚实地摇了摇头。
吃完一碗加蛋加肠的泡面后,林浔顺手把碗洗了。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不禁地又停留在沙发上几个的奢侈包包上。
他虽然不能说出是什么品牌,但他记得修车厂的老板娘也有一个同样logo的包,记得她炫耀说她一个包抵他们半年工资。
他心里全是茫然,不敢肯定是不是那个看起来很有钱的男人送你的。
你穿着居家睡衣从浴室出来,半湿半干的头发全披在肩后。
林浔没敢正视你,犹豫了半天,不自然地开了口:“那人…是你男朋友?”
你怔愣一秒,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听到了不出意料的回答,他攥紧的指关节还是因为用力而泛起青白。
“看你挺好的,也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你沉默地点了点头,弯腰去找柜子里的吹风机。
有钱人不在乎一点小钱,在郊外也要吃到市内的水蒸鸡和茅台酒。接单群里没人敢接这样的单子,当时林浔想了一下就接了。
他没想到会在温泉山庄见到你。你穿着高跟鞋,挎着镶满小亮钻的长方形手包,细带搭在白皙的肩膀上。
这一次,你挽着的那个男人明显不是上一次他见过的小祁总,而是一个面容略显疲倦、看起来宿醉刚醒的中年男人。你轻声说了些什么,那个男人笑得眼角褶子都能折死几只蚊子。
才过去短短一个月,你就换了男友?而且,看人的眼光下降了那么多?
林浔忍着心里的一股气,没再管群里的外卖单,等着你出了山庄,又一路跟着你回到租房区。
你讨厌楼道里的声控灯,那玩意永远像个垂死的老人一样,用力跺脚跺半天才挣扎着发出昏黄光晕。
摸索着钥匙插进锁孔,“咔哒”声响清晰刺耳。你刚迈入狭窄的玄关,身后却有人推搡了一把。
整个人被推得撞向墙壁,脊椎磕到开关面板上,剧痛四处流窜。
“唔!”你来不及惊呼。一个黑影将你挤压在墙壁与他滚烫的胸膛之间,力道强劲的手捂住了你的口鼻。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四肢僵硬得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