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的地时,不知道和谢榕秋说了什么,他坚持要送你到小区楼下。
你正想问他一下留学事宜,他突然把手绕到耳朵后面,摘下耳机,递过来给你听。
你捏住残留着音乐和温度的耳机,仿佛捉一粒转眼就融化的雪。
戴上耳机,你听到熟悉的旋律,脸上讶异:“你怎么想起来给我听这首歌?”
“希望你开心一点喽。”谢明夏说完便没有再开口,与你一起在一片完完整整的新雪上踩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一直到小区楼下,你将耳机还给他,嘴里礼貌地说着祝他留学顺利的话。
“好啦,谢谢你的祝福,也祝你天天开心。”谢明夏的声音听着像被太阳熏了一整天的海潮,灌得耳道里暖暖的。
明明还有想说的话,但他没对你说出口。
你察觉到空气中浮动的情愫,对上谢明夏欲言又止的眼神,到底没忍住送他一个离别的拥抱。
回到家,许庭山又静默地静坐在一室昏暗中,灯不开,窗帘也不拉。
你当他发神经,一边换鞋一边拨通许海峰的电话:“你什么时候到家?”
“快到小区了……”
“知道了。”
你挂了电话,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
许庭山再也忍不住,提步走近你,在你躲开的前一秒就将双臂一揽,牢牢地锁你在怀。
你冷静地没挣扎,淡淡地提醒他:“爸快到家了。”绮蛾?⑻????????????更新
“为什么选他?他比我好在哪里?为什么要一直无视我、讨厌我?”许庭山不甘地问你,下颌搭在你肩窝,微冷的鼻尖不安又焦躁地蹭动着你的脖颈,汲取你的馨香与暖意。
“你觉得我该以什么态度去对待强奸犯?难道要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做一只纯善温顺的绵羊,继续给你吃?”
许庭山痛苦地皱眉,发颤的声音听起来脆弱无比:“冬宜,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我错了,你可以罚我,不要喜欢其他人。求求你,你看看我,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你不要再说喜欢我,你只喜欢自己的欲望。”
无论他说多少次,他的疯狂爱意隐藏在多少个句子中间,你都会像眼尖的狙击手,准确无误地把它们挑出来,冷静地一一击毙。
“你最好马上放开我,不然我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我。”
尖锐的死寂又一次震聋许庭山的耳朵。他僵了一瞬,双臂无力地垂落回身体的两侧。
你也不回头看他一眼,走进卧室就将门用力地关上。
渴望抱进身体的人紧闭着与他沟通的门窗。
许庭山觉得身骨冰冷,仿佛整夜置身窗外的寒天中,久久不回暖。
凌晨的夜幕下,许庭山悄无声息地坐在你床边看熟睡的你做梦。
各种疯狂的想法充斥在脑中。但他怕你对他更加讨厌,只好硬生生地压下。
许庭山凝视着你宁静美丽的睡颜,心中泛起一阵甜蜜。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你水质充盈的小婴儿肥,突然又觉得酸楚。
因为他想到你恨他,厌恶他,排斥他,希望他死。
许庭山无声地苦笑,感觉此刻的自己像极了三流影片的主人公,落寞且悲伤。
注定无法成真的爱、无法得到的爱全都系在你身上,他根本无法割舍。
“我该拿你怎么办?许冬宜……”
窗外飞雪簌簌而过,仿佛冷漠无情的看客。
第0029章 脏雪8 h
窗外,云层低悬,几乎触到屋顶。今晚的月亮并不圆满,如一弯指甲,只散发出淡淡的弧光。
许庭山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抬头静默地看向镜中的男人流畅的脸廓,微挑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一张性感的薄唇在轻蔑地上扬。这已经不是他以前的清俊面貌。在低眉敛目时,甚至有人说他身上会带有一种忧伤的美。
除此之外,他还拥有一个新的身份他叫徐庭,是许冬宜的男友,是一个中韩混血的留美学生。
他不惜以命相逼,让杨念慈同意他在复读后与你选择同一所学校留学,同意让他到韩国改头换面,同意帮他瞒天过海。
他经历只身躺在冰冷手术台上的孤独感、脸颊日夜肿胀却不得不戴头套的窒息感、麻醉清醒后忍耐针头扎入的痛苦、拆线取钉和嘴角溃烂的痛感……如此,他才能有与你相拥而眠的机会,与你成为亲密无隙的恋人。
许庭山脚下正用力踩碾背后拖曳着的一抹阴影,如同羞辱路边淋雨的败犬。
大概是他敏感过度。他总觉得这个阴影在夜晚,像另一个人横在他与你之间,睡在同一张床上;总觉得有一个声音穿过他的躯体跳到床上来,带着那种几乎要溢出胸腔的渴望,一遍又一遍地念你的名字,“冬宜、冬宜……”
“许冬宜只爱我。”许庭山双目狠戾地盯住镜中人,低声地重复道:“许冬宜只爱徐庭。”
半晌,镜中人的面容彻底平和下来,宛如戴上一块纯善友好的面具。
许庭山转身走出浴室,来到床前。
你把头埋进枕头里,枕头很松软。因为有些抵不住困意,整张脸在往下压,直到柔软的棉花抵着鼻子。
“宝宝,我来了。”他在你身侧躺下,柔软的床垫立刻凹陷下去。
你稍稍侧身,男人的双手随即从你的后腰一点点攀缠至腹部,牢牢地锁紧,不容你拒绝。
“唔…怎么这么久?”你抬手捏了一下他线条分明的腹肌,语调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