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办……我是不是只要单独行动就会被他们偷袭啊?”
他混乱的脑子里已经思考怎么杀诡怪了,再去一趟极乐城也比自己被暗杀在这村子里好。
一旁的钟暮悠悠飘来淡定的声音。
“没事,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算是一个安全区,把你带到那里的话,会比待在村子里安全些的,所以不用担心。”
他一边嘟囔着打开小笔记本一边环视着周围的地形,“我记得村子里的大概构造,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左梦抬头盯着钟暮相当可靠的背影,一脸感动,“原来你已经帮我想好退路了吗?没想到你这个新人还挺靠谱的嘛!”
他还在手足无措,才刚刚发现自己深陷危险,结果钟暮就说能带他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安心的感觉一下就涌了上来,很难想象自己身边这个是镇上玩家常常叨念的新人!
左梦感动地抹抹脸,扯起笑脸,“你要带我去的地方是哪啊?劳烦你跟着我一起,容易把你也牵扯进危险里,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钟暮悠悠地笑着,停在了村子里一条偏僻的小泥道口,望着深处那栋木宅子,目光灼灼,“我是自愿过来的。”
左梦刚刚还很纳闷呢,钟暮怎么这么热情的照顾他,一探头注意到路边插着个木牌子,上面刻着:前方五十米直走,医馆。
最后两个字一蹦出来,左梦瞬间明白了。
钟暮很诚实,他真的是自愿来的,自己才是顺带的那个。
【第464章 番外 我是来抓药的】
看着钟暮已经开始打理仪表,注意着装形象,一脸期待后,左梦更加无语了。
他只是听说这个新人跟一个诡怪医师有点牵扯不清的关系,但也只是听说,正常玩家哪能主动跟诡怪勾勾搭搭呢,想必一定是诡怪主动缠着玩家的,他之前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
进了这个副本遇到,遇到本人之后……左梦大抵是明白了,这是人类方里出了个逆天选手。
他倒要跟去看看!是个什么诡怪!值得一个好苗子心心念念的。
“我现在看上去应该没有什么很奇怪的地方吧?”钟暮还谨慎地转头询问了左梦一声。
“没有啊,这不是很正常的样子吗?”左梦双手环胸,目光犀利地审视着钟暮,看着这好好一小伙子,走到这小道口开始就跟个大姑娘似得扭扭捏捏了起来,都变得注意形象了。
“那就行。”钟暮放心地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又忽地想起什么,埋头往袖子口闻了闻,闷声嘀咕着,“刚刚去参加了婚礼,不知道有没有沾上奇怪的味道。”
他继续往前走,左梦跟在后面什么都不想说了。
顺着小泥道路往深处走,能见到一家偏僻的小木宅子在村子的边缘,门口扩出一片地,种着些花花草草,竹木围栏圈出一片天地,院里生机盎然,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宁静美好,看得人心情舒畅。
但这宅子门前,却坐着一个干瘦的老人,一手拿着烟斗,一边握着根竹竿,细长的竹竿几乎横在了狭窄的道路上,拦住了人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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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生人的靠近,老头不动声色地抬眸扫视了两人一眼,随即嘴角一抿,发出了冷笑,“能走能跑,好好的两人来这做什么,快回去,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他虽然语调生冷,态度不是很好,但话语却满是提醒,应该不需要硬碰硬。
钟暮弯下腰,礼貌地询问道:“您好,我想问问,这里面是不是住着一个眼睛看不见的白发医师?”
老人冷声道:“我不会让你进去的,那位医师你现在还见不得,见不到,反而对你更好。”
钟暮直起身有些纳闷,盯着有意阻拦的老人,若有所思。
身后看戏的左梦探头。
怎么了?这是刚到就被亲家拦门口了?现在看望诡怪也得带礼才能进门吗?
钟暮沉思,抬眸瞥向医馆,随即又继续低头道:“我知道医馆内现在都是村里的病人,传染率很高,我这样正常的人进去很危险,但我确实有事找医师,麻烦您通融,让一让好吗?”
老人盯着钟暮,默不作声地叼着烟斗抽了一口,“来这的都是村里被传染了的年轻人,你一个好端端的人,进去这一趟出来,必定会被传染,没事找事,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钟暮理直气壮,“对啊,所以我要进去找医师看看脑子。”
老人叼着烟斗,被钟暮沉默住了。
他懒得跟这个执意要进去的人掰扯,劝不住也所幸不劝了,将拦住了竹竿子一收,“你要去就去吧,死在里面了可别怪我没提醒,那医师,可不是什么善茬。”
“好嘞!”钟暮脑子自动过滤最后一句,匆匆地拉上左梦就过去了。
左梦一头雾水但也听清了老人嘴里的话,按照村子里有着只在年轻人之间传播的疾病来看,村里这医馆里现在肯定躺满了这样的病人,他们这样进去还真的挺危险,是没事找事了。
“这样进去没事吧?我可不想得病啊。”左梦战战兢兢。
“没事,医师就是负责这个副本的疾病的。”钟暮安抚了两句,一脸雀跃地往院子里跨去。
按照村子里有传播疾病这个设定,玩家就一定有几率碰到或是感染上这个病,因此来到这个医馆触发副线。
正常玩家通关,在得知疾病的情况下一定会想方设法避免染病,一旦避免就根本不会来到副线区域,只会进行副本主线,但若是不小心感染,就会来到这块副线的区域里进行副线的收集。
钟暮没有感染,是主动过来找副线的,也是玩家之中的另类行为了。
以至于看门大爷都很纳闷。
陈旧的医馆里,无数四肢腐烂的病人在床上痛苦呻吟,药味浓郁萦绕在整个医馆之中,将每一寸木板都浸透。
瓦罐药锅之中,黑色汁液翻滚,药渣沸腾翻涌。
小纸人拿着扇子坐在药罐旁边扇着火,昏昏欲睡,火苗子在它脚边窜了又窜,几次险些烧到纸糊的脚。
这寂静的环境之中,里屋的门帘忽地被一只白净的手缓缓抚开,门帘之下,露出一张干净清秀的脸,白发如雪垂落,丝丝缕缕挂在青灰色长衫肩头。
小纸人忽地惊醒,朝着那身影的方向看去,“医师,怎么了?不是说要睡一会儿吗?”
木禾朝着小纸人招招手,单手捂在心口上,唇畔笑意微勾,“过来扶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