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是因为宋今禾享受的是鼓励式教育,她就算是中午多吃了一口饭都会得到一张奖状。”
她失笑,撇着嘴角,“……你们男生真无聊,这还比。”
“我跟他们不一样。”
沈温瓷抱住他,往他怀里钻,哝哝说着,“不一样在哪?”
“我只和宿敌比。”
“宿敌?”沈温瓷在他胸前仰头,露出一抹疑惑的表情,“难道是我吗?我为什么是宿敌。”
“宿敌就是亲了一宿的敌人。”
“……”她表情一顿,眼神忽然害羞的移开。
他抱着她在怀里,看着软糯娇嗔的她,眼神一寸寸描摹过每个毛孔,每根汗毛,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端详了一遍,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好喜欢她。
他的话题一转,“其实我今晚本来打算和你闹脾气的。”
沈温瓷没说话,她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故意和李妈主妇却忽略自己的消息,
还说要回沁晖园,最后又要人打电话回来要她去接。
他的脾气闹得很明显。
“温温。”无奈的语气,无辜的眼神,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总想在她那里做得更周全些。
一声名字喊出来,沈温瓷莫名心软。
“那也是你的错。”
“……”
“你干嘛把那人弄到我面前了,既然到了我面前,见不见我还不能做主了?”她目光静静停住,唇瓣微动,“我说沁晖园没有沈温瓷,是说她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既然她接电话之前不知道沈温瓷这号人,那她做什么要来来沁晖园找我。”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宋栾树收敛情绪,感到些许抱歉:“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今天听了那句话,他心里不好受,不是心伤也不是生气,就是一种无力感。
其实,他是害怕。
害怕感情被消磨,而他偏偏又是一个喜欢强求的人。
那俏白的柔荑悄然伸出,缓缓地抓住他的衣摆,良久,沈温瓷才说:“今天早上你用了一个早上小火慢炖了一锅粥,耐心等我睡醒的时候,我没有忘记你是几点睡的。”
“各种意义上来说,我不是一个贫乏的人,我并不感动于那碗粥。我以前一直认为为爱情这种抽象的情感而付出具体代价,是一件愚蠢的事情,而我现在开始变成一个愚蠢的人。是因为你,却不是为了你。”
“所以,我不会不要你的。我无法分辨这是不是爱,但我期待这是。”
那种无声的震撼一时难以消化。
直到一滴豆大的泪在她的被子上晕成一个墨点。
“你干嘛,”她一下抬起头,发梢扫进他肩窝,认真问:“你这样会显得我说情话的本领很差!”
宋栾树眼皮微颤,足足沉默了两秒,喉间发出一声笑,轻而易举地连人带被的抱了起来,帮她环上自己的肩膀,让她翻身趴在自己身上。
“哪里差了,我觉得全世界你最会讲情话。”
这个人铮铮铁骨,滴水不漏,要听她服软不是易事,要听沈温瓷一句情话,他当然要激动得落泪。或许这就是爱得太多要得太少的福报吧,但她这样一示爱一纵容,他就觉得像清水里浸泡的一颗糖,那点甜意瞬间四溢出来。
沈温瓷的枕头,改成了他的肩头,面对着他趴在他怀里,手和脚依然不肯离开他半分:“……宋栾树,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什么不知道?”
“宋栾树。”
“我知道。”
“嗯。”
第58章 第 58 章
这个中秋, 宋栾树没有陪沈温瓷一起过。
台风似乎通晓人情,知道不能扰人团圆,一大早便阳光万里。
沈温瓷留在楠城过中秋, 宋栾树回到京城也有一场意外会面。
退思园, 从大门进去,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 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 浓烈的阳光就这样被隔绝在外。
古香古色的建筑前站着一个卷发男人,一种风姿,两段颜色。少年之俊秀,青年之清俊。好像那种会每天买一束花的浪漫诗人。
“稀客。”看见来人, 男人低笑着点评。
在商圈里, 不管做什么生意, 到了顶尖的层面圈子都是互通的。圈子里,宋退思名声很大。人人都知,做生意里面要论学识,宋退思绝对数一数二, 再加上情绪稳定, 心性一流,几乎没什么人、没什么事, 能够动摇他半分。
宋栾树那头中规中矩:“宋董。”
宋退思疏朗地笑了声,“见外了。在家里头见面,你叫我一声堂哥就可以。”
宋栾树没客气,从善如流:“堂哥。”
事实上, 彼此心里都清楚,这声“堂哥”并非客气, 宋栾树叫得起。他跟宋退思少年时就认识,仅仅通晓姓名却无交集的那种认识,但如果按照礼数,宋栾树和他同宗。
宋退思创办津淞药业时,研究所设在了国外,产品各项试验临床报告都准备齐全,却卡在了海关审核不能在内地销售。也就是那一年,宋退思一帆风顺的事业遭遇了瓶颈,他一手创立的药品项目前期投入巨大,如果无法如期上市,研究所的资金链会断裂难以维持其他的产品研究。那时产品堆仓,身为津淞掌权人的宋退思顶在前头,一次次宴请客人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