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说得对,不就是挨揍吗?保证绯衣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么抗打的人!
绯衣盯着木牌上的眼熟阵法:“我发现我是个法术奇才,看到一半的阵法就知道丢失的那一半。不晓得明铢会不会嫉妒我,这样家庭关系会很槽糕吧!”
云烈苦乐参半地松了口气。
倒是泠泠,忽然一拍桌子:“喂!本神女开光的护身符,你怎么敢在上面乱划?真是大不敬!”
云烈在桌下悄悄施法,泠泠又忘记了上一个片刻的记忆,看到绯衣放在桌上的木牌,怒道:“隔壁村的人开始仿冒我的作品了!你看这木头都是同座山上的!”
绯衣挠挠头:“那……你拿好。如果隔壁村没有人认,你就自己好好带着。”
泠泠把绯衣的作品收到布包里,重新又拿出一个给绯衣:“你们要买就买我的呀!仿品是没有效果的!”
“呃,好吧。”绯衣接过了另一个粗制滥造的木牌。
泠泠的手还摊着:“喂,神女大人可不是白做工的哦!给钱啦!”
云烈的神色晦明难辨。
如果真的是给绯衣,多少都没话说;但是打着老婆名号出来骗钱,还骗到他头上……
魔君觉得自登基以来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喂!想赖账?”
“……拿好。”云烈找了块没有被敲得很碎的宝石,扔在泠泠的手心。
又有故人来
看到泠泠欢天喜地拿着赚得的宝石离开,云烈如释重负,专心地陪绯衣吃饭逛街。
但还不到一个时辰,泠泠就去而复返,不过不是来找云烈他们的,而是拖着几个狼狈被绑的壮汉去衙门。
路人的目光立刻从绯衣身上转移过去,让泠泠志得意满。
“这几个恶棍见我赚了大钱,心生歹意,想偷袭我!哼,也不睁开眼看看,本神女传人轻而易举就拿下了!”
看客啧啧称奇,还有人认出几个恶棍就是平时偷盗抢劫的惯犯,因为凶悍,小镇的官差都打不过。
几个脑子还正常的人纷纷问她怎么凭一个少女的力量打翻叁个壮汉。
“我甚至都没动手,他们就被我散发的仙气震晕了。只见一阵金光降临,本传人周身散发出恐怖如斯的力量!呵呵,连我的头发丝都没有碰到呢!”泠泠朝几个恶棍一瞪:“是不是?”
那几个人看泠泠的目光果然非常恐惧,不住地磕头:“仙女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泠泠继续对众人道:“这几个恶棍算什么?那几个被拐的姑娘,也是我救的呢!”
她的记忆里没有绯衣云烈的事,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挺身而出对峙两个说鸟语的女鬼,然后就是今天早上听到了消息,樵夫在山路边看到一群被拐走的女子,皆无大碍。
虽然中间完全不记得,但两相联系,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救了那些人!可能使用神力的代价是遗失记忆吧!
泠泠觉得这个解释天衣无缝。
绯衣人群里瞧着,听周围百姓对泠泠赞叹不觉,不由得叹气:“唉,是我给她的护身符。她会不会更相信自己有神力?”
果然,泠泠顺势拿出她的一兜子护身符木牌:“神女传人亲自开光!十文……五十文一个!”
云烈呵呵冷笑:“少管她的事!我们是出来享受生活的,不是来给蠢货当奶妈的。”
“不是来调查微观法阵的事吗?”
“啊,对对对。顺便享受生活。”云烈糊弄道,手上却拉着绯衣去布庄看人族时兴的花样。
忽然,他的脚步一顿,感受到了隐秘处投来的视线。
因为所有人都专注地听泠泠胡扯,这一道看过来的目光尤为突兀。
而且,距离得这样近才引起警觉,来者不一般!
世界忽然被一种朦胧的雾气包裹,街上的喧闹变得隔了一道水幕似的,变得模糊。
颇为高深的结界。
在两人背后,响起犹豫的声音:“绯衣神女,是你吗?”
回头看去,一个清秀的白衣青年正呆呆地望过来,眼中大恸,激动难以名状:“神女殿下,你回来了?”
“我?……”绯衣支支吾吾地应着,困惑的目光瞟向云烈。
云烈踏出一步,挡住几乎要扑过来的白衣青年和他的视线:“你是谁?”
白衣青年慌忙垂下目光,又是恭谨又是惶恐:“不才贱名九畹,曾是九嶷山谷里一株兰草,蒙神女浇灌生长,又以琴音开启灵窍,终得仙身。此恩此德,九畹但一息尚存,不敢或忘!”
云烈故作闲适地用目光指指结界外的街市:“搞错了吧?神女在那儿呢,卖护身符的。”
九畹激烈地摇头,苍白的脸颊浮起红晕。
“非也。那只是个自欺欺人的骗子。但她在遭遇匪徒之际确实爆发出了与神女同质的力量!不才心知神女消逝已经千年,然还是怀着万一的希望尾随而来……没想到,”他泣不成声,“苍天不负我之苦心,竟然真的遇到了您!这种感觉和千年前毫无二致!”
他跪倒在地,以袖掩目,没有看到云烈目光中正在涌起血色。
云烈悄悄地蓄力,打算一把火烧死这根兰花!
之前的神女传人好歹有名无实,现在又来个神女报恩者,而且这个看起来是真的有实力!
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喜欢还有别人等着绯衣,也不信还有人和他一样有耐心、深情、坚定!